翌日,蕭凱和蕭沐晴回到海城。
蕭凱看著手中拿到的資料,坐在蕭沐晴房間的床邊,“小五,下次我一個人過去,你不能去了。”
蕭沐晴看著近十幾日不曾展過一笑的蕭凱,聽到他說出這句話來時,心里“噔”的一跳,“哥!我要跟你一起去!”
蕭凱將近段時間整理出來的所有線索都捏在手里,站了起來,從來不忍責罵妹妹的他,喝斥,“胡鬧!”
蕭沐晴怔然,因為哥哥鮮少罵他,說重話時,表情也不會嚴肅成如此可怖的樣子,只聽見他繼續說,“現在信息牌照拿到了,通訊公司也有了,你好好的把心思全部放在你要做的事業上。”
蕭凱剛剛轉身走出幾步,又回過身來,“小五,不管你和顧斯成感情如何,這是我們蕭家的事,不要去打擾他,我們再也欠不起顧家什么,你知道的。”
蕭沐晴輕輕“嗯”了一聲。
蕭凱又道,“你要跟他在一起,我不管你,管不住也舍不得你難過。但是蕭家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以后你在他面前,背也挺得直一點。”
蕭沐晴眼睛微微轉紅,“蕭凱,你別弄得多偉大似的!這么大的事,單靠你怎么行?”
“行與不行,只是時間問題。”蕭凱吁了口氣,“小五,記住我的話,如果還把我當大哥。我辛辛苦苦壓著這個消息,讓家里低調處理二叔三叔的喪事,不把他們的死訊發出去,為的不僅僅是不讓人關注,更不想讓顧家的人知道我們這邊出了事,你明白嗎?”
蕭沐晴是沒見過這樣的蕭凱,這十幾天,他像變了一個人,若說家里有喪,笑不出來是自然,但是她感覺到的是,他這一不笑,估計就再回不到從前了……
她點了點頭,“明白。”
良苦用心,她明白,她快步走過去,拉住蕭凱的胳膊,“蕭凱,讓我跟你一起去,你是市長,很多事情不方便出面,我是生意人,做什么,見什么人都方便,這件事我們繼續不讓家里人知道。”
看著蕭凱拒絕的眼神,蕭沐晴伸手抱住蕭凱,額頭剛剛碰到了他的下頜,她就頂著他的下頜,“蕭凱,這個家里,就我們兄妹兩個知道最近在干什么,我不知道就算了,如今我知道得這么清楚,你不準我和你在一起,留我一個人在這邊擔心,你忍心嗎?”
“我一擔心你,我就會吃不好,睡不好,我會生病的,蕭凱!”
“蕭凱,我是你的妹妹,親妹妹,同父同母的親妹妹,你讓我跟你去,讓我去!我若突然不去了,會讓別人懷疑,敵人多狡猾,是不是?若是讓別人察覺,我們錯失了良機,以后蕭家就不得安寧了!是不是?”
“我是你的妹妹啊,你去哪里都不該拋下我,對不對?等你有了媳婦兒,那時候,你去哪里帶著她,不帶我,我不會怨你的,現在不行!你去哪里,我就要跟你去哪里!”
只能聽見蕭凱煩亂的呼吸聲,蕭沐晴不緊不慢的說道,“蕭凱,不帶我去,可以,我會告訴爺爺,讓爺爺報警去查!你知道的,若是我們不出手逼對方現身,警察不知道哪天才能查出來!這些都是事小,爺爺是經不過擔驚受怕了,你知道的!”
兩日后,蕭沐晴和蕭凱再次飛往D市,最后的意向買家,留了四家。
蕭沐晴依舊大方得體的請了晚宴,而她卻臨時改變主意,轉賣可以,價錢也可以再少一部分,但蕭家還需要占是分之四十的股份,煤礦由新股東管理,蕭家只是不控股,但要分紅,而且會計部必須有蕭家的會計師!
這無疑是一個大炸雷,但是蕭家畢竟在海城也有一定的政治背景,大家都清楚,這些東西,蕭沐晴早已暗示過,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發作。
但是梁寅拍案而起!大怒,黝黑的臉上一雙精亮的眼,像發了狠的狼眼,目眥欲裂,“蕭沐晴!你這分明是耍我們!”
蕭沐晴并沒有穿晚禮服和這些煤老板一起吃飯,只不過是平時的毛衫小外套而已,空調房里外套脫了,身上穿著微微寬松的毛衫,坐在桌上,微有驚詫的說,“梁總,我可沒有這樣的意思。”
“你這個礦,起先說轉賣,現在說只給部份股份!還不是耍?”
“哪才止部分?百分之六十買家控股,挺好的啊,這是一個雙贏的辦法。”蕭沐晴聳了聳肩,“梁總,這事情并非蕭沐晴有意反悔,而是思量再三,礦產的收益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必須為了蕭家的以后著想,萬一哪天蕭家遇上了難事,還得靠這礦拉一把,魚同予自然是不一樣的。梁總,你說是不是?”
梁寅已經忍無可忍!”我們圍著你轉了半個多月,你現在同我們講這些大道理,不是耍猴,是什么?”
“似乎只有梁總意見大啊,其他人都沒什么意見,那么這筆買賣,和梁總就談不下去了。”
蕭沐晴說完這一句,梁寅一咬牙,拂袖而去!
看著梁寅離開的背影,蕭沐晴心里暗暗計較,這個梁寅的確是經營礦業,但是他名下礦業只有一處,不小,可梁家從未兼并過D市其他礦業。而相反其他三個煤老板,多少都在慢慢吞并一些小礦業。
蕭凱是個喜歡逆向思維的人,別人越是順著邏輯往上想的東西,他偏不,他反著來往上摸逆向邏輯。
他覺得這三個礦老板雖然有可能會因為想要得到蕭家的礦而做出一連串的打壓和制造事端。但是人都會為自己留后路,不會做得太過明顯。每個老板都因為家產豐富顯得狂妄而自大,梁寅身上從這些人的感覺無異。
就算無異,但梁寅依舊可疑,雖然名下礦業只得一座,清清白白的,談判的時候雖然并不像其他幾個老板一樣滔滔不絕,但說話總是只掐重點,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