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鉑金的細鏈依舊裝在荷包里,她拿出里面的戒指,8克拉的鉆戒,雖然鉆石不是頂大的,但全球限量,鉆石的每個切面都有獨特的工藝刻有傅比特之箭穿透雙心,中國只有一對。
把戒指放到顧斯成的手上,把自己的手伸到他的面前,口吻冷硬,帶著強迫的感覺,“顧斯成,給我戴上。”
纖纖玉手已經凍得有些發紅,但是無名指上清晰的深藍刺青依舊醒目,顧斯成握著戒指,拉著女人的手,巍巍顫動,指環從她無名指的指端慢慢的套進去。
看著女人手指上的鉆戒,遮住了那圈刺青,顧斯成張了張嘴,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他想了想,又舔了舔唇,唇片幾度張張翕翕,愣是沒有一點聲音。
蕭沐晴伸臂摟住顧斯成的脖子,她的下巴崩得緊,脖子也拉得長,活像只高傲的天鵝頸子,說的話,也是高傲自負,“好了,這個當你現在送我的禮物!我收了!”
顧斯成喉嚨里被火燒得燎得又干又疼,“阿晴。”攬住她,拉著她的手,指腹就這樣一圈圈的摩挲著她的戒指,終是說了話,輕聲的,帶著些自責和嘆息,“剛剛,我只是一時氣話,你不要當真。”
一陣風吹過來,蕭沐晴一個激靈,趕緊拖著顧斯成趕緊往樓上跑,“這么冷的天!你看看你!冷死了才活該!”
顧斯成故意慢一拍,讓女人在前面的樓道急急開道,她挽著手提包,穿著高跟鞋,“噔噔噔”的踏著樓梯,他癟了一下嘴,旋即又勾了唇,他的腿長,所以步子很大,跟著女人身后,便顯得有些懶洋洋的。
懶洋洋的,身上是暖洋洋的,像春天到了。
白珊趕到醫院的時候,蕭沐晴已經和顧斯成先一步離開了,云曄的原話是,“斯成一身衣服都臟了,現在去商場買衣服了。”
其實是蕭沐晴說要去給顧斯成買身衣服獎勵他這個大英雄。
云曄把蕭沐晴兩個字給抹了。
而白珊是從小護士的議論聲得知了顧斯成跟蕭沐晴一起走的,不用問名字,單憑護士小姐的描述,她就已經聽出來了,必定是蕭沐晴。
白珊站在軍官醫院的雪地里,突然笑了,笑著笑著寒風便把她的眼淚給吹了下來。
身子慢慢的委跪到了雪地上,身上淺蘭色的羽絨服上沾著樹椏上掉落下來的雪末子,化不開。
手心里都是冰涼的雪粒,從小到大生活在南方,不為旅游感受到的雪,竟有一種無情的殺傷力,將人最后殘存的力量都冰封了。
無論她怎么讓步,怎么委曲求全,他都不會憐她,不管以前有沒有下定過決心不再去奢望,但還是心軟的想要好好和他在一起。
他花天酒地,在外面玩女人,現在又和蕭沐晴裹到了一起,他不缺女人啊。
他說過,他有錢,有貌,有風度,憑什么不可以有女人?
他可以有。
白珊撐著慢慢從雪地里站了起來,已經冷得發了木的手緩緩的攥成了拳,一步步走出醫院。
她一邊走,眼里的光越來越刺目,嘴角都勾起了一絲涼沁的笑意,他根本就不喜歡溫順的女人,他在外面的女人就沒有一個溫順的,蕭沐晴不溫順,李沁兒同樣是妖精!
顧斯成跟在蕭沐晴身后,刷著女人的卡買衣服,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背挺得比給女人買東西時候還直。
營業員總是很親切的贊嘆,“先生,您太太的眼光真好,這毛衫真的很配您。”
還有營業員偷偷議論,“一看就是夫妻,夫妻才會由女人買單,因為錢都是女人管。”
“就是就是,郎才女貌。”
顧斯成買了毛衫買外套,又去買褲子鞋子,連襪子內庫都買了,最后又去化妝品專區買男士香水和護膚品。
蕭沐晴挽著他的手臂,任勞任怨的買單,只要他看上的東西,她都點頭說買。若不是因為兩個人的外在條件和年齡太過相配,怕是已經有人議論哪個富婆包養了一個極品帥哥,這錢可真是舍得花,都不帶眨眼的。
最后是讓楚峻北派的車來接他們,否則一車子東西都不知道出租車怎么塞。
顧斯成坐在車上,把收銀條一張張的理出來,一張張的看著數額,又把單據裝進錢包,拉著蕭沐晴戴著鉆戒的手,嘴角的淺淺弧光顯得意味闌珊,“花你這么多錢,心疼嗎?”
“疼死了。”蕭沐晴皺了皺鼻子。
男人嘴角的弧光僵了一瞬后,淡了下去,雖然還拉著她的手,但是口氣明顯有了生氣的意味,“才花了你幾個錢!”
蕭沐晴噗哧一笑,她怎么現在變得這般無趣,竟喜歡逗他,看他傲嬌矯情的時候,怎么就覺得這么樂?
顧斯成住的地方更近,所以顧斯成先回酒店,司機再送的蕭沐晴。
兩人一路最后一句話便是互道再見。
顧斯成原定翌日離開,中午遇到了事情,所以中午的飯局便推到了晚上,蕭沐晴繼續為了牌照的事情奔波。
他們沒有人提出最后一夜一定要在一起,只是為各自的事情忙活,沒有順理成章的如膠似漆。
直到夜里一點,蕭沐晴發了條短信給顧斯成,“睡了嗎?”
男人回了一個字,“沒。”
“在哪里?”
“酒店。”
“干什么呢?”
“整理一點人脈資料。”
短信聲音便再也沒響起,顧斯成將自己這幾天在北京得來的重要名片進行整理,因為擔心遺失,所以把信息全部都拷下來存在電腦里,并發一份自己的郵箱,以免哪日電腦硬盤壞掉,可以在郵箱中找到重要的資料。
可是等他弄好了這些東西,手機還是靜靜的,黑著屏躺在他手邊的桌面上。
抬腕撩袖看了一眼腕表,這個時間點,怕是也睡了。
剛剛準備睡覺,屏幕伴隨著一聲鈴響,亮了起來,速度極快的伸手劃開屏幕,信息內容是,“下來,我在你酒店下面。給你帶了點吃的,外面冷,穿厚點,我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