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成是溫柔大度的紳士,他伸手輕輕拍了白珊的肩膀,“小珊,你曾經(jīng)都能接受我的花心,如今怎么又不能了?就算結了婚在外面有女人又怎么了?我并不特別,我只是眾多男人中的一個而已,別人能在外面有女人,我為什么不能?我不夠有錢?不夠帥?不夠風度?我有這么多的資本,為什么不可以在外面有女人?如果你真受不了,可以去起訴我的。”
白珊咬著自己的唇,她知道已經(jīng)咬破了,舌頭都舔到了腥鐵的味道,這男人紳士溫柔得像個魔鬼,把她推入地獄,面對她的憤怒,他如此云淡風輕!
他明明說著如此無恥齷齪的事情,卻用如此紳士溫和的笑意,還用如此柔軟帶著呵護的口氣,他說他有錢,長得帥,夠風度,他有玩女人的資本,所以他可以在外面有很多女人。
他就是個濫情的西門慶!禽獸!
顧斯成再次溫聲勸誘,一個十成十的關心妻子的好丈夫。”快去給爺爺請安吧,作為顧家的媳婦,初一請安是必不可少的,記得要笑,要懂禮貌,眼睛不紅了再進去,不然我擔心其他幾房的人故意說點什么,你會受不了。”
而這種關心,讓白珊的精神瀕臨崩潰!
她聽過婆婆說蕭沐晴不好,總跟斯成吵架,兩個人說不到一起還會動手打架,婆婆說看到蕭沐晴就覺得糟心。
現(xiàn)在她才覺得自己的婚姻糟心,丈夫?qū)λ缓鸩霍[,也鮮少責備,連惡劣的說話口吻都是極少,可她并不想放棄。
“斯成,你晚上回來嗎?晚上我們一起過,好不好?”
顧斯成原本已經(jīng)準備轉(zhuǎn)身上車的步子一頓,認真的看著白珊,“可是小珊,我答應了她,晚上陪她過初一。”
白珊看著眼前的一切被晨光渲染得模糊起來,波光浮動,男人站在她面前,英俊雅秀如斯,如同曾經(jīng)一樣溫柔,其實她一直都知道他有脾氣,所以從來都不去惹他的脾氣,怕他生氣,怕他不理她。
如今他用溫柔做刀,割開她的血管,慢慢的放著她的血,她不能任他如此糟踐她,不能!還閃著水光的眸子,光芒越來越逼人,她將拳攥得發(fā)抖,揚了脖子,“如果我一定要你陪我呢?!”
顧斯成不解的看著白珊,嘴角淡淡一勾,“難道你還有可以威脅我的東西?”
白珊再次被顧斯成的話頂?shù)浇锹淅铮瑹o法回擊,威脅?她要求他陪她一晚上,還需要威脅?面對顧斯成輕嘲淡諷,收了方才的刺芒,她再次軟弱。”斯成,我們是夫妻。”
顧斯成正色的點頭,“所以我們應該相敬如賓,不是嗎?”
白珊有些急了,“那也不至于如此相敬如賓啊。”
“那你想如何?”
“我……”
顧斯成眉眼淡淡,說話的口氣亦是語重心長,“小珊,你嫁進來的時候,爺爺有沒有跟你說過,顧家的媳婦不好當?其實豪門太太都不好當,哪有當豪門千金舒服?”
白珊輕聲問,“斯成,你想跟我說什么?”
顧斯成不以為意的說道,“顧家的男人,私生活都不檢點,表面的衣冠禽獸,你不可能現(xiàn)在才知道。爺爺要求家里一派詳和,可從來沒說要管哪個男嗣在外面有沒有女人的,你去問問爺爺,顧家的男人外面可不可以有女人。”
白珊若起先動了半點這樣的心思在聽到顧斯成如此說了之后,也打消了念頭。”你難道就讓我一輩子都這樣生活在這里?”
顧斯成的理解能力像是有問題一般,“這里生活差嗎?如果哪里比白家差,你提出來,顧家不會故意不滿足,我倒覺得這里好得很,風水寶地,簡直就是做園林,外面多少人想進來住都沒有那個機會,顧家可是很少接待外客在流水苑住的。”
白珊正在凜凝呼吸的時候,顧斯成已經(jīng)坐上了電動車的椅子,“小珊,如果有什么需求,記得和管家說。”
大年初一的風里,似乎都能聞到昨夜煙花爆竹的味道,喜慶的新年,落寞的心,大年三十她從茉園到梧桐苑來來回回多少趟,沒有等到他。
手機關機,短信不回。
早上好不容易碰到了,卻是如此的冷言冷語,顧家的確是座大宅,如他說的風水寶地,環(huán)境好得不能再好,可這有什么用?
父親說顧斯成現(xiàn)在的公司出了大的問題,家主之位很有可能不保,以后顧家的錢他說了不能算。讓她暫時不要懷孕,一切看清楚顧家的情況再說。
聽到父親這樣的話,有一種有苦說不出的痛楚,懷孕?她倒是想懷孕。
她才不計較他的公司是不是出了問題,更不在意他以后會不會做顧家的家主,無論他變成什么樣,她都想給他生個孩子,可是和誰去生?
把臉上的妝又收拾了一下,等眼睛吹了一陣風,她才又轉(zhuǎn)身去了沁園,給顧立請安,每走一步都是娉娉婷婷,嘴角帶著溫淡的笑容。
蕭沐晴因為前兩日的操勞,從海城飛到G城也沒好好休息過就遇上發(fā)燒,吃了西藥之后,再次昏昏欲睡。
她一直崩著神經(jīng),手機鈴聲調(diào)到最大,生怕海城會有什么事發(fā)生她不知道。
所以一直都沒有睡得踏實,睡得太陽穴都在痛。
顧立領著顧家上上下下的人,爬山入寺,敬香祈福,中午的時候在寺里用了素齋。
中午用餐時,顧斯成才發(fā)現(xiàn),素來左右不離顧立身側(cè)的生叔總是時不時的離開一陣,直到齋飯用得尾聲,生叔再次走到顧立身邊,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復又站直。
顧立卻指了指邊上的位置,“快吃飯,寺廟里的飯菜吃了有福氣。”
生叔應聲退開去打飯過來,在顧立身邊坐下。
吃完午飯,顧立在禪房找到住持,把晚輩拉到一起,平日里不怒自威的顧立在身披袈裟的雪眉高僧面前顯得恭敬而普通,他雙手合十的行了個禮,“煩請高僧替幾個懵子懵孫講一下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