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成揉著太陽穴,云曄氣得脖子上筋都冒了起來,顧斯成是生怕對方真的再甩一巴掌到辛甜臉上,趕緊拉開云曄,跟辛甜說,“阿甜,這件事不怪你不說,一定是阿晴說過,不準你告訴任何人,我不能逼你什么,也沒什么資格。”
辛甜蔑他一眼,“對,你沒有資格,雖然公司里你是我上司,我也欣賞做事的風格和能力,但是這件事,我是阿晴的朋友,為了不讓自己出她,她具體去了哪里,我都不準她告訴我。”
顧斯成分不清辛甜話里的真假,就算真又如何,假又如何,總之辛甜都不可能會告訴他蕭沐晴的行蹤。
他也等不了辛甜哪天高興,才告訴他蕭沐晴在哪里,所以,他必須想別的辦法。
至少現在他知道蕭沐晴出去之前有跟辛甜接洽過,最起碼還是會讓人稍稍安心了些。
辛甜走,林致遠至。
顧斯成提出讓林致遠繼續查監控,可交通系統監控屬公安廳可管的范圍,林致遠不太方便插手太多辦案的事件,否則白立軍一定會強硬阻止,并且以后可能會明面上作對。
三個高大的男人,圍著云曄家的桌子,顧斯成站著,云曄坐在桌面上,香煙卷的過濾嘴在桌面上敲了敲,將煙絲震下去,林致遠離雙手撐在桌面上,傾著身,冷肅道,“白立軍已經開始干涉那天晚上G城的監控記錄,說明已經在防范了。如果我再明面上挑監控的事,那就真的跟他樹了敵,省委書記那里,不好交待。”
云曄點了點頭,因為辛甜參與了蕭沐晴出走的事件,他覺得自己沒管外甥女給顧斯成造成了困擾,這件事,蕭家是有些責任的,雖然不管辛甜送沒送蕭沐晴,蕭沐晴都會走,但如今被人家找上門來了,就得承擔責任。
他咳了一聲,“這樣好了,這件事,我馬上去找父親,讓他出面,我還不相信,他找個借口,會拿不到監控?”
顧斯成終于吐了口氣,“阿曄,這事情,務必拜托了,我必須要查到她去了哪里。”
云曄拍了拍顧斯成的肩,“沒事,應該的,這事情應該早些,這都一個星期了,怕是就算查到她出了G城,也不好查了。”
被云曄這樣一說,顧斯成剛剛點燃的希望被潑了一盆冷水,可他深呼吸幾次后,抬眸時,眼里那些細碎冷寥的光又亮了起來,“沒事,順著藤摸瓜,就不可能找不到!”那般的堅定!
云曄的動作很快,翌日一大早,監控就到了手,顧斯成被秘密的叫去看監控,一點點順著辛甜車子的路線,一路追到了機場,國際出發!
到了機場,林致遠就完全不用再受白立軍的制約,他一個電話,機場所有的監控,要看哪天的都可以提供。
顧斯成在站在監控室里,耐心的尋找,蕭沐晴出走是出走,但是她沒有整容整身材,她就算低著頭,光看她的背影,他都能認出她來。
所以,只要順著蕭沐晴從辛甜車上下來的足跡一路追查,很快便查到了換登機牌的窗口,找到當天辦理登機牌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翻查那天的記錄,一一對照,篩選,沒有一個叫蕭沐晴的女人。
顧斯成知道,她是換了身份,爺爺都說,她以后的身份還可以繼續用,再婚,不用隱性埋名。他不會給她那樣的機會!
讓工作人員對照監控里的時間,對上換登機牌的人,和她證件的錄入記錄。
終于找到,Chriyl-Shen
G城,直飛,巴黎!
巴黎!巴黎!
顧斯成聽著工作人員的敘述,頭疼了。
巴黎在法國,找一個人談何容易,她果真是下了決心,連走也走得這么遠……他轉身。
云曄追過去扣住他的肩膀才松了手,“你上哪?”他納悶,這才剛剛查到點眉目,招呼也不打一個,轉身就走,像什么話?
顧斯成腦子有些亂,亂得大腦回溝里只有那么一句話反反復復的在說,“G城直飛巴黎,G城直飛巴黎,G城直飛巴黎”魔音似的,在腦子里鉆來鉆去,鉆得頭都快疼得炸了,“我去車里拿證件,買機票,飛巴黎。”
“斯成,你瘋了?你現在這樣過去怎么找人。”
顧斯成也知道自己瘋了,以前從未想過會在林致遠和云曄的面前表現自己對蕭沐晴有多在意,他也怕會像林致遠一樣,被人捏了把柄,那種感覺一定不會好,他知道,像他們這些人,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弱點,否則不知道被人整成什么樣。
可這次,他真是無法掩飾,太太不見了,絕決的寫了分手信,她說,你有白珊相攜到老,我也會找到一個稱心伴侶。
這還叫他如何掩飾,裝作不在意?去周-旋?去算計?去讓別人以為他的目的并非如此?然后花大量的時間去聲東擊西?
完全亂了。
異國他鄉若是去游玩,會有一種心境,可如今,他一想到巴黎兩個字,整個心都是揪顫著的,俊眉深蹙,吐了口氣,“她去了巴黎,一個星期了。我必須得過去,那邊她可能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你知道的,那邊很多流氓就喜歡調戲欺負黃色人種的女人,小混混也喜歡搶中國人的包,而且那邊的警察也很高傲,蕭沐晴的性子又犟得很,萬一發生什么沖突,怎么辦?”
他想,如果這樣,她該怎么辦?
如果那樣,她又該怎么辦?
云曄再次拍了顧斯成的肩,還好自己的腦子比較清楚,蕭沐晴那種見過世面的女人,又不是第一次出遠門,平時公干也會出差去國外,怎么就會是一個會被小流氓調戲,會被小混-混搶劫,會跟警-察發生沖突的女人呢?
蕭沐晴這樣的女人,出去肯定都有準備,也不會去那些流氓匯集的地方,就算住酒店,肯定也是五星級的,到底有什么好擔心的?這簡直有點莫名其妙啊。
“你現在這樣過去,也找不到人,我們坐下來商量一下,過去應該制定什么方案找人,登報和雜志做尋人啟事?我覺得沒什么用,她有心走得這么干凈,必定不會主動出來。”
“要商量多久?”顧斯成肅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