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亦辰這時候一下子被小婭突然跳躍的情緒弄得有些六神無主,他這太太比不得別人,有輕微的精神分裂,現(xiàn)在正在逐步好轉(zhuǎn),正常的時候跟常人無異,就是受不得刺激,一受刺激鬧著說要結(jié)婚是小,等會要是脾氣上來打起人就麻煩了。
他給顧斯成使了眼神,眸光里有很深的歉意,一偏頭支了支,“顧先生,不好意思,我太太脾氣不是很好,不如等會我讓人把禮服給你們送過去?”
顧斯成以前對莊亦辰并不了解,可醒來后發(fā)現(xiàn)富豪榜上新晉的新秀居然是以前沒怎么聽過的人,就知道這人本事也小,以前大致是隱性富豪。
領(lǐng)了莊亦辰的歉意,這是人家夫妻親手采的豆子,自然看得極重,一時有情緒也是正常,他也回了一個歉意的眼神,拉了拉蕭沐晴,示意她走先。
哪知蕭沐晴的臉色亦是一沉,推開顧斯成伸手在小婭肩上一推,她脖頸下巴揚起跋扈的弧度,跟小婭一樣,兇兇道,“干什么!推什么推!有你男人在了不起啊?就你有老公在嗎?!看我好欺負(fù)是吧?我丈夫也在!”
莊亦辰連忙護住小婭,這是自己女人先動了手,他倒有些不好說什么,可是總不能讓蕭沐晴傷了小婭。
晴而黠骨么。小婭哪是要莊亦辰護的架式,分明就是要跟蕭沐晴打一架,沖過去又要去推,顧斯成連忙轉(zhuǎn)身護著蕭沐晴離了小婭幾步,“阿晴,好了,這事就這么算了。”
“干嘛要算!她先挑事!我干嘛要算!我咽不下這口氣!”
顧斯成一向知道蕭沐晴在顧家好媳婦,但另一面有一副爆脾氣,沒想到回到海城居然發(fā)揮得如此淋漓盡致,和他打架就算了,這在外面,兩個女人居然也有打架的嗜好,真是讓他頭痛。
回望一眼莊亦辰,那男人也一臉的無奈,這弄得什么事嘛,低頭在她耳邊道,“阿晴,我讓你推幾下好了,你就別鬧了。”
蕭沐晴哼了一聲,“憑什么!”
莊亦辰也在那邊勸著小婭,“小妖,別鬧了,這事就算過去了,和氣生財。”
“我干嘛要和氣生財!我偏不!她不給我道歉就是不行!你說是吧,咱倆辛苦采回來的豆子,我好心好意拿給她喝,她居然說破咖啡豆!我不高興!”
“好了好了,下次我陪你再去,不給別人喝就是了……”
事情進入白熱化,想息事寧人的兩個男人最后不得不說,“我們不該打斷你們姐妹之間的聊天和玩笑,這事情就算了吧?”
五分鐘后,小婭把禮服架子拉過來,親自給蕭沐晴量尺寸,挑禮服。
顧斯成和莊亦辰兩人坐在沙發(fā)上喝著咖啡,時不時的聊上幾句,莊亦辰道,“晚上你去的話,你大舅子去嗎?”
“大哥去的。”顧斯成笑笑道,“我對東邊不熟,倒是第一次來參加這樣的晚宴,如果大哥不去,怕是只能和我太太聊天了。”
莊亦辰挑眉一笑,“怎么會?晚上我和我太太也會去,自然是熟的。”
顧斯成和莊亦辰的笑容都是很紳士的,但這種紳士的笑容內(nèi)里夾著一層公式化的應(yīng)酬,“原來你們也去,那我們都可以同路了。”
莊亦辰對南方的顧家不是不了解的,南方第一豪門,這名頭絕不是有人想捧,就捧得起來的,而顧斯成是顧家的長孫,未來的家主,做生意的人,不應(yīng)該有什么地域的界線。
“對呀,說來咱們也算認(rèn)識了,這樣吧,明天我作東,請你和你太太吃個飯。”
顧斯成亦有他的心思,對于莊亦辰這種突然出現(xiàn)在財富榜上的新秀,他不會掉以輕心,這樣的人,像極了林致遠(yuǎn),要么城府極深,要么心狠手辣。眼睛里的光很友善,客套的笑道,“那怎么好意思?”
“沒什么不好意思,我這是為了下次帶我太太去G城的時候,有地方可以吃免費的飯,哈哈。”
“那好呀,下次來G城,可一定要找我。”
兩個風(fēng)姿卓越的男人,幾乎在同時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對方,相視一笑。
試衣間里兩個女人小聲道,“還好我夠機靈,遇到個笨的,誰跟你演搭子?”
“知道你夠機靈,不然我能這樣干啊?”
“呵呵。”
這晚宴是顧家和蕭家一起弄的。
確切的說是顧非言和蕭凱一起弄的。
江釗被江老爺子動用關(guān)系調(diào)回了江州,把顧榮方氣得三個月沒往江家打一個電話,江家那邊一來電話,他就掛斷。
別人都說是顧榮方覺得在江釗一走,政治勢力被削減了而不高興,但那些人哪能體會顧榮方從江釗十四歲起就一直帶著,看著外孫讀大學(xué),結(jié)婚,生子然后又離開他的心情。
總歸是舍不得。
但又不得不承認(rèn),在江州的發(fā)展不會比在海城差,他就是卯著一口氣而已。
而真正覺得少只胳膊的人是顧非言,畢竟顧家現(xiàn)在的生意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江釗一調(diào)走,他失去了很多發(fā)財?shù)臋C會。
那天蕭沐晴和顧斯成到顧家拜訪的時候,他和蕭凱幾乎一拍即合的覺得顧家和蕭家應(yīng)該走得近些。
蕭凱是新上任的市長,蕭家在海城是數(shù)得上名頭的豪門。
顧家坐享海城第一把交椅。
大家若能把這個關(guān)系嫁接好,以后在海城,大家的地位都會穩(wěn)中有升。
這本來就是一場現(xiàn)實的交易。
更不要說現(xiàn)在蕭顧兩家都有女嫁入顧家,這都是間接的親戚關(guān)系,以后便更好說話。
而莊亦辰那只城府極深的狐貍,又怎么可能沒有嗅到這股味道?
莊亦辰因為跟江釗聯(lián)手,使江釗平步青云,自己的事業(yè)也從黑暗轉(zhuǎn)到白天,江釗調(diào)去江州,他不可能去,但是他跟顧非言熟,顧非言要拉隴蕭凱,他自然也不會例外。
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關(guān)系,一直漫延到G城。
晚上很多帶了女伴參加,女伴卻形同虛設(shè),男人大多穿梭在男人間,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