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商場總是人流稀疏,特別是賣奢侈品的商場,連營業員都沒什么精神。
光潔映人的乳色大磁磚上可以把燈光反射得更亮,女人裊娜的身材,高跟鞋的跟,在地板上踩出“嗑噠~嗑噠”的慵懶聲音。
女人穿著貴氣,即便面卡黑超大墨鏡,也依舊可以看出她精致的下巴,櫻唇如凝,嬌艷欲滴,不是特別高卻依舊秀挺的鼻子,多想扯掉她的眼鏡,看看她到底有怎樣一副國色天氣的模樣。
每踩出一步,響一聲,便有人側目過來。
傅成俊在商場里轉著,老爺子大壽在即,年紀一大把,卻是桿老煙槍,上次知道這邊有家玉石專柜做了一款煙嘴,想來尋尋看,這種東西叫朋友看,還不如他識貨。
周二的商場如此的冷清。
高跟鞋的聲音如此的慵懶,像此時的人流一樣,漫不經心。
“看那美女好漂亮。”
傅成俊一向對美女情有獨鐘,但循聲望去,卻讓他不由一驚,蕭沐晴?
蕭沐晴今天怎么會這么閑?
這女人還真會享受,周一周二周五,應該是公司最忙的時候,這家伙居然跑來逛街。
還從來都不知道這女人走起路來竟有這樣的風情,每次都是職業裝,連約她吃個飯,都不知道換個小禮服,這倒好了,緊身連衣黑色小裙子把身材包裹前凸后翹,職業裝可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顧斯成果然是艷福不淺,這女人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關鍵是腦子好用。
從玉石專柜的店里走出來,大步朝著那蕭沐晴走過去,他看到她正拎起一條長裙對著鏡子比。
“蕭沐晴!”傅成俊痞痞一笑,揚起手就毫不避閑的拍到了蕭沐晴的肩膀上。
晴的光心自。女人嚇得一叫:“你是誰!”
“啊?”傅成俊被蕭沐晴這樣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這女人可真是會裝蒜,看都看到他了,這里又沒有她老公,竟然問他是誰?
故意的是吧?
不談公事的時候,大街上碰到都不給人打招呼了。
女人退了一步。
“喲呵,蕭總啊,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他說著就要伸手去摘女人的墨鏡,忍不住想要揶揄她,“你是不是遭遇了家庭暴力了?所以大白天的到了商場還卡著個墨鏡,來,讓本少看看你的傷勢,好為你作主。”
手還未碰到女人的墨鏡,那女人便像沾上瘟疫似的,轉身就快步離開,那步子,就差快跑起來了。
傅成俊一咬牙,這死女人,不賺他錢的時候,竟敢掉頭就跑,“蕭沐晴!你給我站住!”
商場里其實算得上安靜,高跟鞋驚惶而逃的聲音響徹過道,傅成俊開始還想大庭廣眾之下別弄得太難看才好,哪知大跨步的追,蕭沐晴卻那樣不顧形象的逃跑。
逃跑!
對的,這倒是有意思得很,他倒是從未在蕭沐晴的那里發現這樣一種神韻。
在他眼里,叫蕭沐晴躲逃惶恐,怕是比叫她送錢給你錢還難。
等他跑起來,高跟鞋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他眼所及范圍不過是一些專柜和擺放精良的衣物,還有那些或微笑或高傲的營業員。
耳所聞不過是稀松疏落的一些低聲交談和商場廣播里放著的并不嘈雜的音樂。
“該死的!有了合同就翻臉!”傅成俊罵著罵著卻忍不住撲哧一聲。
那女人,要是用合同能套住倒也不錯。
而商場安全出口樓階下一隅,一美艷女人赤著腳,拎著高跟鞋,她咬著櫻粉的唇,害怕的靠著墻,顫顫呼吸的時候似乎都極小心,背雖然抵靠在墻上,但她墨鏡下的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樓道口,她等了一陣,拍拍胸口,嘴里訥訥,“天,差點惹禍。”
而繁華都市里,這個時間點趨于忙碌的并非路上車流,而是各大寫字樓里那些有關于金錢的數字的滾動。
蕭沐晴雖然穿的是職業裝,但都出自于私人訂制,每一分的面料,恰到好處的貼合著她的身材。
明明貼合得奧凸有致,但是襯衣胸前的鈕扣部位處卻像粘了膠一下,不管她怎么動作,那個地方,永遠別想從襟縫里看到她一絲惷光。
襯衣扎進黑色的束腰包裙里,好身材便這樣堂而皇之的闖入眾人視線。
高跟鞋的聲音踩在地毯上,雖然悶悶卻節奏有力。
她最后一個進入會議室。
推開門,偌大的會議室里的所有管理階層和平時不露面的大股東都見她輕輕點頭,以示尊重。
她只是抿扯一瞬嘴角,眼神清冷的走向投影屏幕那一方的位置,現在流行一個詞,高貴冷艷,說旁的人有些貶意,似是裝逼,可偏偏用在蕭沐晴身上,只會覺得有褒無貶。
她不用裝,她一直都是這樣。
總裁不在,副總當道。
秘書王晴把她的會議資料一份份的按順序擺在她的桌面上。
她微一點頭,坐下。
“關于天然C形象代言人這件事所鬧出的風波,雖然報社發了道歉信,但依舊導致了今天‘斯成控股’六個點的跌副,現在還有股民在拋售,股東都怕受到影響,在座的,有沒有想拋售手中股票的?”
蕭沐晴講話,直來直去,還是那樣,高貴冷艷,連她說話的聲音都透著一種冷艷,讓人不禁噤聲。
她的目光往右睨去,只是淡淡一瞥,瞥見離她最近的男人,四十多歲,看起來也是公司位高權重之人,不然也不可能坐右邊第一個位置。
場高實才知。這也是公司的副總及大股東,裙帶關系,她應該叫他一聲舅舅,是跟著顧斯成叫的,季春來是季容的弟弟,一直都屬于沒有突出的成績,卻也不會犯大錯誤的人。
這公司里就只有這個舅舅知道她和顧斯成的關系,倒是因為老爺子打過招呼,從來不敢亂說。
季春來看著蕭沐晴的目光,驚了一下,蕭沐晴又把目光一一晃過去,挨著在每個人的眼中停留一瞬。
會議室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