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酒吧的時候已經快要凌晨三點了,鄭青青可能真的有些喝多了,再加上出來吹了冷風,整個人腦袋脹脹的,突然開口道,“我想先回趟家,看看哥哥回來沒有,順便拿點東西。”可實際上她已經很久沒在家里住了,回去根本什么都拿不到。
但是白盛夏又不了解情況,想著雖然時間晚了,但是不過是去拿點東西罷了,便點頭答應,在路邊攔了出租車之后,報了鄭青青家里的地址。
左銘深最后還是不放心,所以決定在門口等白盛夏,等了兩個多小時,終于看到她跟鄭青青手挽手的走出來時,剛降下車窗,準備給她打電話,就看到兩人已經走到路邊坐上了一輛出租車。
而且看出租車離開的方向不像是回家的方向,他想著白盛夏肯定是要把鄭青青送回家然后自己再回家,已經找出來的號碼便沒有播出去,索性直接跟在出租車后面,準備跟她一起回家。
看到出租車進了鄭生野家的別墅區,左銘深沒有絲毫意外,就算關系不怎么融洽,但至少也是兄妹不是?住一起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讓左銘深有些費解了,白盛夏下了出租車之后把鄭青青送到家門口他能理解,但是跟她一起進去,并且沒有再出來,他就不能理解了。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無處安放,心里的煩躁溢于言表。
盡管心里已經非常不開心了,但他還是告訴自己,鄭青青喝多了,白盛夏應該只是進入照顧她一下。
但是沒想到等了很久都沒人出來,左銘深終于忍不住了,撥通白盛夏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終于在最后的時間里被接了起來,左銘深覺得都要花光自己所有的耐心了。
“喂,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你先睡吧,不用等我啦。”白盛夏的聲音非常小,想著左銘深剛才說要來接自己,肯定等自己等到現在,白盛夏心里有些愧疚,再加上鄭青青已經睡著了,她的聲音聽上去更加飄渺了。
左銘深的臉色已經非常差了,她愧疚的聲音更是讓他覺得心里悶悶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也覺得不對,怎么會有愧疚的心理呢?他沉聲問道,“不回來了是什么意思?不回來了去哪兒?”
“青青喝多了,不想回家,我就帶她回我自己這兒了,之后我可能得跟她在這兒住一段時間,剛好跟你說一聲,最近就不回去了,也不用礙你媽眼了。”白盛夏輕聲解釋道,說到最后語氣里不禁有幾分抱怨。
沒想到電話那邊的左銘深卻是冷笑一聲,然后冰冷的道,“我知道了。”
接著白盛夏電話里就傳來一陣忙音,白盛夏覺得他的態度莫名其妙,平時就算他心情再不好,也不會這么對自己,今天這種態度讓白盛夏有些不能接受,她此時心里也有些悶悶的。
但是看著躺在床上顯得越發瘦弱可憐的鄭青青,白盛夏便把這些想法都拋之腦后,轉身去洗手間又擰了一條毛巾,給鄭青青擦臉。
等她再次停下來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后了,看著已經睡死過去的鄭青青,白盛夏索性關了燈合衣睡在她身邊,由于太困了,躺下沒兩分鐘就睡著了。
左銘深一直等到樓上的燈關了才開車離開,他只覺得心臟像是被誰揪住了一樣,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
第二天一早,嚴翁玲吃早飯的時候只等來了左銘深,好奇的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沒看到人這才道,“白盛夏呢?不會睡到現在還沒起吧?我就跟你說了,她這樣的人……”
“媽你怎么又開始了?她朋友有點事兒,昨天晚上回去住了,可能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得回去住。”左銘深非常不想跟她解釋這么多,但是聽到她這么說白盛夏,他心里就覺得煩躁。一方面是不想聽到她的說白盛夏壞話,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現在還沒想好怎么辦,聽到這個名字只覺得頭疼。
聽到他說白盛夏昨天晚上沒有回來,嚴翁玲情緒更加激動了,但是見他沒什么心情,便也沒有接著說什么,心里暗暗地想,總之這次可跟她什么關系都沒有,是他們自己感情不牢固,不用自己出手就已經快要完了。嚴翁玲突然覺得這個陰天的早上,真美好。
白盛夏醒來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翻了個身注意到身邊的鄭青青時,這才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揉著眼睛坐起來。
她看旁邊的鄭青青沒有絲毫要醒的跡象,看她眼瞼下面的黑色,就知道她已經有多久沒睡過好覺了,便沒有打擾她,輕手輕腳地去了洗手間。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白盛夏就準備直接去公司,昨天一下午不在,不知道有多少工作在等著她呢。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卻剛好碰到從門口進來的鄭生野,兩人這么碰到,氣氛說不出的尷尬。鄭生野轉身就要離開,白盛夏連忙喊住他,“你躲著我做什么?”
鄭生野的背影僵了僵,很快便恢復自然,然后勾著唇轉身道,“你誤會了,我不過是去車上去東西罷了,你怎么這個時間出現在這里?”這么說著,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接著道,“青青還在睡?”
白盛夏點點頭,態度異常堅決,“既然你不是要躲著我,那我們聊聊吧,我有話想跟你說。”
鄭生野大概知道她想跟自己說什么,心里下意識的抗拒,不自然的往后退了兩步。
白盛夏輕笑兩聲,雙手環抱在胸前,“不是沒有在躲著我嗎?那你現在這是在做什么?”
“我們有什么可聊的?以后再說吧,我昨天都沒休息成,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來日方長,剩下的以后再說吧。”鄭生野眼神閃躲,根本不敢跟她的視線交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能就是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