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盛夏沉浸在這種溫暖的感覺里去了浴室,左銘深聽到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這才開始收拾兩人的行李,他大概翻了一下,鄭生野確實挺細心的,很多他都沒想過的東西,鄭生野都準備好了。
左銘深心里沒有絲毫自愧不如的感覺,反而是有些不舒服,他覺得這種事情怎么都輪不到一個身為朋友的人來做,但是想到白盛夏說,把買東西的這些錢都給他了,左銘深心里就沒剛才那么堵了,專心收拾行李。
這些零碎的東西他打算等一會兒再看,先給兩人往行李箱里裝了不少衣服,什么類型的都有,又幫白盛夏裝了套護膚品,然后才把目光放在鄭生野送的那些袋子上。
里面的東西基本上都帶有包裝,看上去白盛夏應該都還沒打開過,左銘深依次拆開每個包裝,然后準備把這些東西分別裝進收納袋里。
剛打開一個保溫杯大小的盒子,東西都還沒拿出來,就從里面掉出來一張紙,左銘深以為是說明書之類的東西,沒有放在心上。但是不經意瞥了一眼,注意到地上的東西并不是白色的紙,而是便利貼。
他心里有種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的預感,彎腰把地上的紙片撿了起來。修長的手指三兩下把折在一起的紙片翻開,上面寫著,這是一個自熱杯,可以加熱冷水,你應該用得上,如果行李箱里有多余的空間的話,帶上它吧,會給你不一樣的體驗。
左銘深不用看字跡也知道這會是誰留下的東西,他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難看了,把手里的紙片攥成一團扔到垃圾桶里之后,他有拆開另外一個包裝。
果然不出他所料,里面也有張便利貼,上面的內容和之前差不多,看上去都很正常,沒有很曖昧的話,甚至連超過朋友之間距離的感覺都沒有,但就是讓左銘深覺得很不舒服,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差。
心里剛才那些出行的喜悅一掃而空,沒有任何波瀾的把剩下的包裝都打開,取出里面的便利貼,然后再把所有的東西重新裝好,放回原處,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做了這些,但是做完這些之后,他心里確實舒服了不少,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左銘深不知道應該做何表情,索性先下樓吃飯。
白盛夏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擺放整齊的行李箱,里面一半裝好了衣服,另一半空著,而袋子里的東西還完好無損的放著,剛才說要收拾這些的人也已經不知去向。
她好奇地挑挑眉,用毛巾把頭發包起來,開始自己收拾這一堆東西。
里面有很多東西她別說是想起來了,在這之前她甚至都沒有見過,白盛夏越收拾越開心,對這次出行更是越來越期待了。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她終于把所有的東西擺放整齊,把兩個行李箱合上,整齊的并排放在墻邊,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就光是看著這兩個并肩而立的行李箱,白盛夏都能笑出聲來,就感覺心里有什么東西越來越滿,就要溢出來了。收拾完之后白盛夏隨意的吹了吹頭發,便下樓吃飯。
左銘深和嚴翁玲已經在吃飯了,白盛夏有些好奇他今天為什么沒有喊自己,但是想著自己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房間了,覺得可能是不想催自己吧,也沒有多想,拉開他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嚴翁玲對她照常沒有好臉色,白盛夏也習慣了,已經能做到無視她的態度了。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左銘深今晚對自己格外冷淡。雖然說他也不是那種非常主動的性格,但是這段時間對她從來沒有這么冷淡過。冷淡疏離的態度已經讓白盛夏覺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白盛夏心里暗自安慰自己,他應該是跟平時沒什么兩樣,應該是自己今天有些敏感才會這樣的,她努力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讓自己看上去毫無波瀾。
嚴翁玲自然也看出了兩人之間跟平時好像有些不一樣,很想嘲諷白盛夏,但是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想要開口嘲諷的打算瞬間被澆滅不少,最后只是冷哼一聲,不屑的低聲道,“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后。”
聲音雖然小,但是也足夠讓飯桌上的三個人都聽到,白盛夏手里的動作一頓,但是很快便恢復正常神色,就像是沒聽到她在說什么一樣,繼續夾菜吃飯。
左銘深皺了皺眉頭,張了張嘴巴準備說什么,但是突然想到那些紙條,想說的話瞬間被堵在喉中,扭頭看了白盛夏一眼,見她毫無反應,突然意識到她可能是真的不在乎這些……不禁也跟著冷哼一聲,自嘲地笑著搖搖頭。
他的反應讓白盛夏心里更不舒服了,白盛夏已經不想考慮究竟是發生了什么,讓左銘深在自己進浴室前后的差距這么大,她只想趕緊離開這里。
“我吃好了,先上去休息了,今天有點累,就先睡了。”白盛夏三兩口扒完碗里的飯,然后起身道。許是因為心里真的難受,她脫口而出的話有些語無倫次,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只想趕緊說完趕緊走。
嚴翁玲懶洋洋的嘆了口氣,然后看了眼白盛夏停下來的背影,這才開口道,“人跟人還真是不一樣啊,有些人就是有少奶奶的福分,吃了飯抬腳就走,哪像我們秋云啊,就是心太好,總是幫著做這個做那個的。”
白盛夏怎么會聽不出來她是什么意思,但是心里那種委屈的感覺,讓她的眼淚在眼眶中搖搖欲墜,她實在是不想跟嚴翁玲說什么,更沒心思去裝作賢妻良母的樣子,再聽了她的話之后去表現些什么。
所以盡管嚴翁玲說得很明白了,她還是不管不顧的上樓了。嚴翁玲看著她的背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對左銘深開口道,“看到了?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