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視線對視,大家眼神都是同一個意思,都不知道敲門的是誰。
門鈴聲更加急促的再次響起,可見按門鈴的人,心情越來越不耐煩。
“我去看看。”白盛夏最先起身,因為左銘深完全沒有要去開門的意思。
左銘深有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去開門,又是白云秋這樣尷尬的人,也無法面對,就像是白云秋,自己爾雅娘去按讓她離開,估計都不會走。
最后還是白盛夏起身去開門,雖然門外不是白云秋,不過也是一個白盛夏不想見的人。
來的是嚴翁玲。
嚴翁玲沒想到白盛夏會在,原本微笑的臉,看到白盛夏一瞬間僵硬,她以為會是兒子,或者是依依跟云寧來給自己開門,也都好。
“怎么是你?”嚴翁玲,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盛夏,白盛夏身著職業套裝,腳下一雙紅色跟跟鞋,即端莊又不失嫵媚。
“阿姨。”白盛夏皺著眉頭還是喊了一聲阿姨,不管怎么說這是依依跟云寧的奶奶,兩人即便是要擦槍走火,也不應該是現在做這件事情。
“你昨晚上沒走,還是今早來的?”嚴翁玲似乎對這個很在意,這點倒是讓白盛夏覺得好笑,這個重要么?
“這幾天我都住在這里。”說完就等著看嚴翁玲五顏六色的臉色。
果然聽完這句話,嚴翁玲臉上變換了好幾個表情,都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是嘛……”嚴翁玲越過白盛夏,徑直進了門,顯然還是不待見白盛夏的意思,雖然說自己兒子喜歡白盛夏,礙于各種事情,她不得不妥協,但是也不能代表自己的思鄉,能一瞬間就轉變。
“云寧……依依……奶奶來啦。”嚴翁玲還是很喜歡兩個孩子的,所以再見到兩個孩子的時候,表情就跟剛才完全不一樣了。
白盛夏也沒多說什么,聳聳肩關上門,回來繼續吃早飯,不過這會兒已經吃不進去了,食不知味。
“媽,你怎么來?”左銘深也是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就去看了看白盛夏,不知道兩人剛才有沒有吵起來。
“怎么?我還不能來了?你說搬出來就搬出來,你一個人照顧兩個孩子多辛苦?搬出來就算了,還不允許我去看你了?”嚴翁玲聽到左銘深這么說,當時就讓大發牢騷。
當初左銘深要出來住的時候,說的好聽,是為了找個距離學校近的地方,其實就是為了白盛夏。
如果左銘深還在左家住著,雖說嚴翁玲不敢忤逆兒子的意思,但總歸會讓白盛夏沒那么放松。
不然白盛夏也不會說住下就住下,這些都是左銘深的小心思,只是母親這里仍舊會落下很多埋怨,不過總得先把人追回來,再商量以后的事情。
“您想來就來,沒人攔著。”左銘深還是稍微安撫了一下,在這件事情上,也沒有誰對誰錯的。
這件事算是過去了,不代表嚴翁玲就沒話說了,看到起身準備出門的白盛夏,瞬間又來了話題:“一大早上起來,這是穿了一身什么?穿著裙子方便送孩子上學么?”
白盛夏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繼續手底下的動作,取了包下來,看著左銘深,意思很明顯,我吃飽了,我們該出門了。
“媽……是我讓她今天去公司上班的。”左銘深替白盛夏辯解,也責備白盛夏怎么不解釋一下,也不至于讓人誤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白盛夏是覺得完全沒必要開口,對于不重要的人,怎么想都無所謂的,而且也不想一大早就爭吵,擾亂自己的心情。
“上班?上班能做什么?還不是去玩?”嚴翁玲覺得通過左銘深去的公司,肯定也不會有什么壓力太大的工作,倒像是去蹭工資的。
“盛夏還是有能力的,很多職位都能勝任的。”左銘深越是開口替白盛夏說話,嚴翁玲就越是火氣大。
“你不要替她說話!我是在教她,為人,妻子的,怎么能這樣?你總是這樣慣著,總會慣壞的,我們左家的媳婦,都是要能干,能操持好家務,也得兼顧外交的,不能什么事情都麻煩丈夫。”嚴翁玲看起來是對左銘深說的,其實言語里,都是說給白盛夏聽的。
白盛夏臉色雖然變了一下,不過也是沒開口,而且讓人看不出來心思,像現在的白盛夏,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
越是這樣,嚴翁玲其實心里越沒底氣,在她的預想里,這會兒白盛夏應該已經非常生氣了。
可是白盛夏什么反應都沒有,余光一直都在瞄著白盛夏。
白盛夏雖然沒開口,不過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人責罵的女孩,不說話是讓自己不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身份高低立馬顯現,總不能跟嚴翁玲一樣,像一個潑婦一般,直接爭吵起來?
聽嚴翁玲言語越來越犀利,白盛夏直接拎包出門,也不等左銘深了,挺胸抬頭的,從嚴翁玲的身邊走過去,氣勢絲毫不減,也不像是被人責備過的樣子。
“你看看……你看看她要做什么?這是什么意思?”嚴翁玲指著白盛夏離開的方向,向左銘深控訴。
“我們要去公司了,既然媽你來了,不如你送云寧跟依依去上學吧?”左銘深轉移了話題,不想讓嚴翁玲繼續往下說。
“這是另一件事情,我現在說的是教養的問題,家里都沒有一個好榜樣,還讓孩子去學校學什么?為人父母的都沒有個好榜樣,將來會把孩子給教壞的!”
面對嚴翁玲的指桑罵槐,左銘深自覺的腦袋都大了,攔著的話,估計只會讓事情愈演愈烈,但不開口,讓嚴翁玲一直這樣說下去也不太好。
“沒你說的那么嚴重。”左銘深的一句辯解,換來的是嚴翁玲更激烈的控訴,干脆左銘深就閉嘴。
“云寧,依依,你們要是吃完了,就去拿著自己的書包,待會兒上學要遲到了。”還是通過轉移話題,來強行結束了嚴翁玲的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