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左銘深,好歹也是個大人,連自己的媳婦都看不住,還得她這個小孩出馬。
左云寧也同樣的表情,仿佛在說,要不是有我們在,你是不是這次連老婆都見不到了?
“我知道了。”左銘深揉了揉腦袋,竟然被小孩給瞧不起了。
也難怪,這么多天白盛夏都不回來,要是左銘深自己有主意,人早就回來了。
白盛夏在路上還在糾結,進門之后要怎么說,或者干脆就不搭理左銘深,在腦海中預演了好幾遍,待會兒會發生的場景,這才下車進門。
“媽媽!”依依就一直守著門等著,門外一有動靜,馬上就沖出來看是不是媽媽來了。
看到依依這樣,白盛夏內心自責更深,自己竟然就這么忍心不見兩個孩子,就為了跟左銘深的爭吵沒有結果,最后還不是孩子遭罪?
“依依。”白盛夏眼圈紅了紅,不過很快就斂去情緒。
“你怎么都不回來看我們呢,我跟哥哥已經好幾天都沒吃過飽飯了。”依依突然蹦出來這么一句話,說的白盛夏趕緊找左銘深的身影,自己從進門開始,好像沒看到過左銘深。
“你們爸爸呢?”白盛夏視線經過的地方,看到是一片狼藉,什么衣服跟書包都堆在沙發上,凳子上,雜亂不堪。
“爸爸在房間休息。”依依糯糯的說道。
“那你們吃過晚飯了么?”白盛夏腦袋一陣發熱,只覺得心口的一陣怒火涌上心頭。
“還沒有。”依依委屈的搖頭,白盛夏看向左云寧,左云寧也憋著小嘴搖了搖頭。
“真是太不像話了,你們兩個都沒吃飯,他就休息了?”白盛夏放下依依,說話間就要沖進去,被左云寧拉住了衣角。
“等等。”左云寧攔住白盛夏,白盛夏疑惑的看了眼左云寧。
“怎么了?”白盛夏以為左云寧是要說更多,左銘深過分的事情,沒想到左云寧是要攔著白盛夏。
“爸爸這幾天生病了,沒有力氣給我們做飯,所以我們都是自己叫的外賣,但是外面的飯菜不好吃……”左宇寧終究是大一點,之前演練好的話,這會兒說出來一點破綻都沒有。
不過主要還是因為他是小孩子,白盛夏一時間也不會想到,一個小孩子會跟自己撒謊,而且也沒這個必要,倒是忽略了,中間還有一個想方設法要留下白盛夏的左銘深。
“病了?什么病連飯都不能做?”白盛夏覺得左銘深一個大男人,身體再怎么虛弱,也不會突然病倒什么都不能做的地步,并沒有馬上就相信。
依依都著急了,一看白盛夏不相信,馬上就要沉不住氣了,小拳頭攥的緊緊的,好在左云寧趕緊拉住依依的手,不讓依依表現的太明顯,從而被白盛夏懷疑。
“我們也不知道,從那天媽媽走了以后,爸爸就好像不舒服,這幾天都是去學校接我們回來后,就爬不起來了。”左云寧無非就是想要讓白盛夏相信,至于后面的,就得看左銘深自己的了。
“行,我先進去看看。”左云寧的話,白盛夏還是相信的,自己兒子說的話,最起碼比左銘深說的要可信。
白盛夏給兩個孩子找了點零食先墊吧墊吧,自己轉身去了房間。
左銘深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里面就有一個床頭燈,地上可見隨手扔的衣服,看來是真的著急休息,才順手仍的。
“左銘深?”白盛夏說不擔心是假的,心里不可能一點都不擔心,只是還得拿捏著姿態,即便是人生病了,就事論事,上次那件事情也是得另說的。
“恩?”左銘深似乎很虛弱,輕微的嗯了一聲,聽起來是真的像身體不舒服。
“你……生病了?”白盛夏撿起來地上的衣服,朝著床邊走去。
“可能是吧。”左銘深拉了一下被子,聽起來聲音很虛弱,但其實左銘深眼神滴流亂轉,時刻警惕自己,讓自己做的這些都看起來更像是真的。
“你生病了……你怎么不告訴我呢?”白盛夏一句話就讓左銘深內心一陣激動,這是關心自己的呀。
“告訴你……你不是還在生氣呢么?”說著左銘深就等白盛夏開口。
“我是擔心孩子,你知道剛才依依跟我說什么么?說他們這幾天都吃不飽,好歹你也是一個父親,既然你照顧不了孩子,你就應該及時告訴我。”誰曾想白盛夏是因為擔心孩子,并不是關心左銘深的意思。
“我怕我說我身體不舒服,你以為我在撒謊。”左銘深翻了一個身,將自己的臉掩藏在黑暗中,不讓白盛夏看到自己的情緒轉變。
“好了,我先去給你們做飯,別餓著孩子,你到底怎么樣?要不然去醫院吧?”白盛夏想上來摸一摸左銘深的額頭,手伸出去半截,發現這樣恐怕不太好。
“不用了,我就是犯困,身上沒力氣,應該休息一下就好了。”左銘深當然要拒絕去醫院,要是到了醫院,豈不是什么都穿幫了?
“行吧,那你先躺著,我去做飯,吃完飯不行找點藥吃。”白盛夏看左銘深如今虛弱的說話都費勁,自然不忍心再用嚴苛的口吻說話,放緩了自己的態度,轉身先去給孩子做飯。
整個房子因為白盛夏的回來,才重新恢復了溫馨,這才是一家人應該有的樣子,飯桌上,左銘深滿足的想。
依依跟左云寧什么都不說,就悶頭吃飯,媽媽做的飯實在是太好吃了,有媽媽的味道。
“你……晚上還走么?”左銘深還是問出了自己關心的事情。
“怎么了?”白盛夏沒直接回答,反而是反問了一句。
“沒怎么,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吃到你做的飯。”左銘深沒說那么直接,不過這樣說,白盛夏應該是能聽的懂的。
“媽媽今晚你就要走么?”依依停下吃飯,抬頭不舍的看著白盛夏,顯然就是不想讓白盛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