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出那些話她就有些后悔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語氣太重了,竟然隱隱約約會有一些心虛。
明明做錯事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她,可是看到左銘深露出這樣的表情,她居然有些不忍心再繼續呵斥下去。
換作是別的女人估計還會感動吧,她卻因為個人原因,厭惡左銘深替她出頭的這樣做法,還帶上了私人情緒。
“抱歉。”左銘深道歉,“是我考慮的不周到才會把你牽連進來,你不要生氣了。”
“我才沒有生氣,我是告訴你以后都不要這樣做,不要擅作主張,也不要在我不知道的角落偷偷看著我。”只要一想到不管她做什么都有可能落進左銘深的眼里,她就渾身都不自在。
這些要求左銘深全都應下了。
平常白盛夏都是在上班的路上買早點,現在折騰了這么一出,早就已經餓得胃不舒服了。
看到車子里面云寧睜著一雙眼睛,黑不溜秋的眼珠子在她身上轉動著,她也不好再說什么,而是讓左銘深帶她回家。
路上左銘深問,“要不要先買點東西吃墊墊肚子,要不然你這樣對胃不好。”
“不用了,現在這個時間也沒有早點了吧,我喜歡在家做菜。”白盛夏淡淡的說。
聞言,左銘深直接把車拐了一個彎去了超市,“那我們先去買一些食材,等到你家后把飯菜做好,剛好能夠趕上中午吃中飯。”
白盛夏嘴角微微抽搐,她怎么不記得她有邀請過要讓左銘深也一起到她家里面吃飯這件事?
白盛夏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旁邊的云寧就一臉興奮的拍手叫好,“好啊好啊!我還沒有吃過爸爸媽媽一起做出來的飯菜呢,中午我一定要大吃一頓。”
她可以拒絕左銘深,但她不可能會拒絕自己的孩子,云寧都這樣說了,她也就只好默認。
三個人進了超市,白盛夏手上牽著云寧,云寧的另一邊牽著左銘深,不管怎么樣給人看起來的感覺都像是一家人。
買了一些比較有營養云寧又喜歡菜,一路上都是云寧歡樂的笑聲,這種感覺就像是有魔力一樣連帶著把白盛夏的情緒也渲染上了,發生的那些不愉快也暫時被拋到了腦后。
飯后,白盛夏并沒有下逐客令,她跟凱里請了三天假后就在家里陪云寧玩積木游戲。晚上洗漱了一下,就準備帶云寧進主臥里面睡覺,至于左銘深,那當然是留在客房里了。
第二天左銘深起了個大早,現在是開學季要帶云寧還有依依去報名,他一邊幫云寧在面包上刷煉奶,一邊道,“我讓保姆把依依帶來了,過會要帶兩個孩子去報名,你要一起嗎?”
白盛夏看到左銘深熟練的動作有些晃了神,這種事情左銘深應該經常做吧,要不然怎么可能會做得那么熟練。
相比于照顧孩子,左銘深雖然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但卻比她還要細致入微的多,明明是一個連自己都不怎么會照顧的男人,卻在孩子的事情上細心到了極點。
無論是吃早餐還是時記著報名季這種大事小事,全都彰顯著左銘深對兩個孩子的用心。
“怎么了?”遲遲等不到答案的左銘深又開口問了句。
白盛夏回過神來臉上一窘,“沒怎么,有些事情我還沒處理好,依依跟云寧入學的事就先拜托你了。”
“盛夏。”左銘深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眼里面的溫度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下降,“以后這種話我不喜歡從你的嘴里聽到。”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他第一次用這么強硬的口吻跟白盛夏說話,明明孩子是他們兩個人,他不想聽到什么拜托不拜托這種話,照顧孩子對孩子好,本來就是他的義務,是他應該做的。
可是白盛夏剛剛說的那句,就好像他們兩個沒有任何的關系,連他對兩個孩子的好都可以當成是一種“拜托”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盛夏真是忙糊涂了,居然對左銘深說那樣的話。
“沒事,你慢慢吃吧,保姆應該快到了,我帶云寧去樓下等等,有什么事你記得聯系我。”
白盛夏既然不讓他跟著,那他只能把話明說了。
白盛夏正要開口,男人已經從位置上站起來抱著孩子出去了,關門的聲音鉆進耳蝸她才收回視線。
原本熱鬧的餐廳現在也只剩下她一個人,說不上來什么原因,她只覺得整個人都空落落的,心口就跟缺了一塊一樣,頓時間所有情緒都變得低落起來。
剛剛那話確實過分了吧……她也是太累了才隨口說說的,左銘深在乎的程度比她以為的還要在乎。
想起還有沒有解決掉的問題,她掏出手機給黎明打了一通電話,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都陳述了一遍。
在英國這里還有黎明的熟人,這時候找黎明幫個忙可比吃啞巴虧的選擇要好。
“那你現在怎么樣了?人沒有什么事吧?怎么現在才告訴我?”黎明的語氣很著急,一方面生氣發生了那么久,居然現在才告訴他,一方面又有些心疼白盛夏在英國遭遇到了這種亂七八糟的事。
“學長放心,我要是現在有什么事的話,就不可能會打電話給你了呀,不過這種事一定要快點解決,要不然會第二次第三次,我可是真的吃不消。”
白盛夏的語氣輕快了不少,她跟黎明認識了這么多年,一直以來都是互相幫助,才有了現在的她。
對于學長,更像是她的親人。
“好,我微信上把一個朋友的名片推薦給你,他在英國有點地位,只是區區的一個地頭蛇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事,你們倆聯系上就成了。”
現在黎明已經決定,他一定要訂最快的航班飛到英國那邊,現在目前的情況來看,她真的放心不下。
不過他知道白盛夏一定會反對他這樣的做法,于是就把這個想法暫時先隱瞞了起來,打算等到了英國之后在給白盛夏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