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丟下這一句話,電話那端就已經傳來了一陣忙音。
左銘深再想撥過去卻發現電話一直打不通,很顯然,白盛夏關機了。
他緊緊的抓著自己手里的手機,那深邃的眼眸中看起來滿是受傷,似乎是丟失了自己最喜歡的東西。
原本他這次過來找白盛夏,就是希望他可以告訴他應該怎么辦,甚至他都已經想好,只要白盛夏的一句話,讓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可偏偏白盛夏卻沒有給他機會,反而還用了那么一番話羞辱他。
左銘深狠狠的將車門關上坐在駕駛座上,在白盛夏的公寓門口一坐就是五個小時,目的自然就是守株待兔。
地上那的一地煙頭更是昭示了他心中的煩惱,讓人覺得無比壓抑。
長時間的等待無果,左銘深心中的那一點耐心最終消耗殆盡,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盛夏公寓的窗戶,似乎想要透過那扇窗看到他心儀的人。
偏偏事情不如他所愿,他終究是沒有透過那扇窗戶看到自己所想要看到的人,只得落寞開車離開此處。
而就在他驅車離開后不久,他方才看著的那扇窗戶的窗簾突然被拉起了一道縫隙,透過縫隙可以看到一雙熟悉的眼眸,那道目光自是白盛夏。
注視著左銘深離開,她的心中猛然揪了起來,只覺得一陣難受。
白盛夏突然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似乎想要將那股揪心的感覺壓下,偏偏就沒有什么作用。
“難不成你真的動心了?”
“不,絕不可以!”
“他馬上就要跟白云秋結為夫妻,你跟她之間絕對不會再有牽連,而他之前跟你所說的話不過就是在逗你,可笑你居然還當真了。”
她越說越覺得難受,一個人默默的蹲在墻角低聲抽泣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想到,外面那些用各種羞辱人的言語指責她的人未曾將她真正擊垮,結果卻被左銘深給刺激到。
剛才在與左銘深打電話的時候,她就一直站在窗邊看著。
她看到了他臉上的焦急,也看到了他臉上的那股子期待,可她卻終究是過不去自己心里的這一關。
可現在,或許也該徹底告別了。
他馬上就要有自己新的妻子,而她卻只能一人在角落里舔舐自己的傷口。
短暫的壓抑過后,白盛夏很快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同時她也接到了許久未見的蘇柔的電話。
今天是難得的假期,蘇柔也空出時間想要跟白盛夏聊一聊,更重要的是想跟她說一下公司的事情。
她與蘇柔約見的地方是離家不遠的一個公園,此時正值夏天,但因為是下午,太陽已經不是那么毒辣了。
“白經理!”
蘇柔老遠的看到白盛夏,急忙沖她招手,臉上的愉悅之情不加掩飾。
她環顧了一圈周圍,隨后將目光鎖定在蘇柔的身上,笑著朝她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還喊什么白經理啊!”
“我現在又不在公司,你直接喊我盛夏就好了!”她頗為柔和的開口。
蘇柔反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隨后沖揚她起一抹笑容,“在公司的時候都喊習慣了,現在還改不了口。”
“對了,我今天看到新聞說左總跟白大小姐要結婚,你沒事吧?”
白盛夏的面上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后很快緩和過來,很是不以為意的甩了甩手,“我能有什么事!”
“盛夏,別人不知道你跟左總的關系,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你——”
未等蘇柔再說什么,白盛夏便直接抬手打斷他到嘴邊的話,“蘇柔,我不想再糾結這件事情。”
“你要是覺得實在無聊的話,可以跟我說一下公司的事。”
白盛夏擺出一副不愿意聽到左銘深名字的樣子,直接將她那些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明顯的鴕鳥作風。
見白盛夏如此固執,蘇柔也只能將話題轉移到公司的事情。
兩個人在公園里坐了一下午,隨后又去喝了一杯下午茶,直到晚上十點點的時候方才各自回家。
酒吧里,此時正值夜場,里面更是熱鬧非凡,各式各樣的燈光打在人的身上更顯得璀璨奪目。
左銘深一人坐在僻靜處的沙發上,茶幾上擺滿了空酒瓶。
而他的手上正拎著一瓶啤酒,素來深邃的眼眸中已經有了些許迷離,口中時不時的呢喃,“為什么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愿意給我?”
“難道你真就那么討厭我?”
突然的,一雙強勁有力的手將他手里面的空酒瓶搶過,“你這是在借酒消愁?這貌似還有些難得……”
“嗯。”
他悶聲應了一下,隨后一把將他抓在手里的酒瓶搶過,對瓶喝了口。
顧言不禁扶了扶額,“你這又是喝了多少酒,難不成又是因為白盛夏?那個女人到底做了什么事讓你……”
他問什么,左銘深都是一語不發。
顧言猛然間想起今天早上傳出來的新聞,將兩件事情聯系起來,“你這次該不會是因為要和白云秋結婚所以才想喝醉吧?”
“她配嗎?”左銘深睜著惺忪的眸子看他,語氣中滿是狠戾。
如果不是因為左老爺子臨走前的再三警告,讓他絕對會去尋找白云秋的麻煩,只為破壞兩人間的婚事。
“那你倒是跟我說一下,既然不是因為白云秋,那就是白盛夏?”
“真不是兄弟我說你,你說這天底下的女人大把都是,你怎么就栽到了白家姐妹倆的手上?”
顧言隨意在左銘深的旁邊坐下,抓起一瓶酒與他碰了碰杯,仰頭喝下。
“我該怎么樣讓她原諒我,她現在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愿意給我,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興許是酒后吐真言,左銘深難得將自己的無助傾吐出來。
顧言好奇的問,“誰?”
“白盛夏!”
原本他對左銘深回答這個問題不抱任何希望,卻沒想到居然套出來了。
顧言一下沒忍住,嘴里的一口酒全部噴了出來,一臉震驚的看他,“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吧?”
“我記得你之前結婚的人就是白盛夏啊,但是喜歡的人是白云秋啊,這怎么現在還……”
收到左銘深一個凌厲的眼神,顧言還未說完的話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