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銘深倒是被吳振華這樣倒打一耙的舉動給激怒了。
“我針對你?”他先輕聲重復一遍,不屑的聲音隨之傳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用得著我特意針對你?”
“我——”
任誰被這樣說心里都會不好過,更何況吳振華還可以說得上是左銘深的長輩,算是wk集團的二代元老。
他的一張臉憋得通紅,指著左銘深吞吞吐吐的,半天卻說不出一句斥責的話,隨即垂下了腦袋。
而周圍的各個股東看到吳振華被左銘深毫不留情的訓了一頓,紛紛低下了自己驕傲的腦袋。
然而這件事到這塊還沒有結束,左銘深將李欣欣剛才李欣欣交到他手中的文件丟在桌上,聲音不由得冷了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里打的什么算盤,之前我針對遠成企業可以讓你們獲得利潤的時候你們就不反對。”
“現在一看苗頭不對,就開始紛紛讓我撤銷對遠成企業的針對,你們這小算盤倒是打的挺響的,真的都把別人當傻子看嗎?”
左銘深說話時眼角的余光還在打量著剛才起熱鬧最厲害的幾人。
毫不留情的丟下一句狠話,“我知道在座有很多是我的長輩,也可以說是見證wk集團成長到現在。”
“但我今天警告在座各位一句,現在的wk集團是我左銘深掌管,我所做的任何事情不需要你們提出建議,聽懂了沒有?”
會議室里依舊是一片安靜,各位股東紛紛垂著腦袋不說話。
左銘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說話的分貝也不用再拔高幾分,“聽懂了沒有,還需要我再次重復?”
“聽懂了!”
“聽懂了!”
“……”
之前還叫囂著厲害的人瞬間蔫了下來,果然沒有在劉仁含面前那得意洋洋的樣子,乖得跟小貓咪一樣。
盡管如此,左銘深還沒有打算輕易放過在座的各位股東。
“如果再讓我知道有些人在公司里倚老賣老,別怪我不客氣!”
他今天這一番敲山震虎的舉動,倒是讓各位股東紛紛收起心里的小心思,不敢在他面前玩弄心眼。
散會后,兩三名相處的比較好的股東走在一起,嘴里還在小聲嘀咕著左銘深今天這異常的舉動。
“你說左總這是怎么了,怎么感覺今天跟吃了火藥一樣?”
“誰知道啊,還不都怪吳副總,要不是他我們哪至于受一個小輩的氣!”
“行了行了,別說了,要是這些話在讓左總聽到,我看你是連手里的股份都不想要了!”
“……”
他們輕嘆著氣離開wk集團,心中更是有諸多無奈。
原本他們這次過來就是希望勸說左銘深放棄對遠成企業的攻擊,卻沒想到還被他敲山震虎了一番。
不過經歷了今天這個事情,眾位股東也算是消停了不少。
各自在暗地里琢磨,就算左銘深再任性,他也不會讓wk集團出問題,反倒是他們,考慮那么多倒還真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隨著那些股東離開,劉仁含直接將那些股東在左銘深不在時所做的事情以及所說的話盡數告知。
“左總,在你沒來之前,以吳副經理為代表的一派都在說讓您撤銷對遠成企業的攻擊,我覺得他們可能……”
沒等劉仁含說完,左銘深便抬手制止了她的話,“我知道了。”
左銘深并沒有在會議室多待,處理完那些股東便直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不過他此時卻沒有心情處理公司的事情,滿腦子都是白盛夏的身影,想到他自己說的那些話,心中深感后悔。
原本他就是希望和白盛夏和好,卻在她生病的時候那般刺激她,這樣的舉動無異于自掘墳墓。
再想到白盛夏那時脹紅的臉,他手中的拳頭也不由得緊了緊。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怎么會……”
后面的話沒有說完,便傳出一陣重重的嘆息聲,聲音中滿是懊惱自責。
猛然想起之前在病房門口聽到白盛夏口中的話,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些懷疑,口中喃喃自語的說著。
“為什么盛夏會莫名其妙的提及幼時被罰跪的那件事?白云秋的神色又為什么會那么慌張,還那般著急制止。”
“難不成這兩件事情與她們有關?”
左銘深心中存有疑慮,可他卻并不打算去詢問白盛夏,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問了,她也絕對不會說。
心頭縈繞著一股復雜的心思,卻百思不得其解,左銘深也只得暫時將自己腦海中的想法壓下。
胡亂抓起自己丟在桌上的手機,一通電話撥給了顧言。
“幫我調查一件事,在二十年前我被老爺子罰跪的事情到底跟白云秋有沒有關系,越快越好。”
顧言猛地接到左銘深這通電話,臉上滿是訝異,“你怎么會調查白云秋?”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最相信她,怎么從白盛夏回來之后你就開始……”
沒等他的話說,左銘深便毫不顧忌的開口,“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八卦了?”
顧言吊兒郎當的說,“這怎么能叫八卦呢,這只能說我關心你的終身大事,你看你現在白云秋追你你不理,白盛夏那邊又搞不定,你看你——”
隨著他的這些話落下,左銘深的臉越來越黑,甚至已經可以跟鍋蓋媲美。
“顧言!”
他咬牙切齒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如果意念可以殺人的話,想來顧言已經被他凌遲處死了千百遍。
身為左銘深從小到大的朋友,顧言怎么可能不了解左銘深此時的心情,在他快要爆發時,急忙出聲打岔。
“我馬上去調查!”
隨后顧言便趁著左銘深沒有反應過來時,果斷掛斷手機,拍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順手撩。撥了一下自己腦袋上的幾縷亂毛,“幸好我反應快!”
不過顧言所說的話倒也是一句接一句的大實話,此時的左銘深可不就是如他所說的這般別扭。
不愿意和白云秋有過多的糾纏,卻一直搞不定病房里的白盛夏。
而在與顧言通完電話后,左銘深也不由得開始反思,是不是他與白盛夏之間的相處方式錯了?
不然又怎么會一直那般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