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記者興奮的抱著自己的相機朝自家報社走去,準備邀功討賞。
而黎凡則跟白盛夏坐上了車,白盛夏為了避免尷尬,直接開始跟他說這段時間公司所發生的事。
自然也就避免不了提到左銘深。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黎凡臉上的溫柔不復存在,慢慢泛起一絲冷意。
當初因為白盛夏,左銘深不顧一切的打壓他,那時候的他根本沒有辦法撼動左銘深,也只能選擇沉默。
但這并不代表他忘了,反而還一直記著這件事。
不過說到底,他還是想要感謝他。
畢竟如果不是他的話,白盛夏根本不會那么快的答應和他一起去美國創業,兩人也不會有三年的獨處時間。
雖說這三年來他并沒有拿下白盛夏的芳心,可左銘深卻也被他徹底遺忘了。
只要白盛夏不再對左銘深動心,他就絕對有把握得到白盛夏,讓她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卻不是這。
黎凡稍稍緩和了一下自己的面色,頗為認真的看向白盛夏,“他有沒有懷疑你的身份?”
“懷疑過,我沒承認。”
白盛夏專注開車,同時回答了一下黎凡的問題。
雖說她現在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和黎凡在一起,可她心中卻知道,她是決計不會再跟左銘深有任何糾葛。
因為她傷不起!
“左銘深既然已經懷疑了你的身份,那他之后肯定會有動作,你的身份暴露是遲早的事。”黎凡中肯的說著。
白盛夏毫不在意的答,“就算他知道又能怎么樣?當初的事是他無情在先,難不成你真以為我會圣母心泛濫的原諒他?那你未免太低估我了。”
聽到白盛夏這么說,黎凡心中的擔憂卻并未減輕,眉頭皺的越緊。
其實白盛夏從來都是一個性格很淡的人,什么事都看得不重要,什么事也都激不起她的怒氣。
可左銘深卻能輕而易舉的讓她暴怒,讓她說那么多提醒她自己的話,這也足以證明他在白盛夏心中的重要性。
不過黎凡卻不會傳到幫白盛夏直面自己的內心。
稍稍愣了一下,反而輕笑了聲道,“好不容易回來,我們就不說他了。”
“聽你的。”白盛夏淡淡開口。
黎凡的眼睛轉了轉,突然試探著開口,“盛夏,我那個房子也有很長時間沒有住,想來打掃也應該需要一段時間。”
“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暫且收留我?”
他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要住進白盛夏的家里,這樣日子久了,白盛夏興許也會習慣他的存在。
然而白盛夏的回答卻十分直截了當,早已將他安排好住處,“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幫你訂好酒店。”
“還有你的房子,我也可以找人打掃了,你先暫且在酒店里住一晚。”
黎凡的神色轉換,突然認真的看向白盛夏,“盛夏,你之前也說過我們兩個遲早是要在一起的。”
“所以我們也遲早會同居,就算我現在住進你家里也并無不妥……”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白盛夏的身子突然變得僵硬起來,半晌都沒有做出一個合適的回答。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一個男人共住在一起,最起碼在她離開左銘深之后,她從來沒有想過。
可黎凡今天的話卻讓她不得不多想,也讓她不得不直面這些事。
如果以后真的跟黎凡在一起的話,兩個人自然不可能分居而住,可她卻沒有辦法接受家里出現一個男人。
沉默了好一會兒,白盛夏突然開口,“學長,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我一時半會還沒辦法接受。”
“所以……”
她的這些話還沒說完,黎凡就突然笑了起來,“你還真當真了?”
“跟你認識這么長時間,我還不了解你的脾氣和性子嗎?我不過就是隨口一提,你全當我沒說過啊。”
這樣一番反應,白盛夏有些錯愣。
不過這樣的結局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畢竟她不用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了。
“學長,你以后可不要再跟我開這種玩笑了,真的快把我嚇死了!”
白盛夏長舒了一口氣,原本緊繃的身子也慢慢的松軟下來,不再像剛才那么拘謹。
然而黎凡的神色卻不是剛才的那般自然,其實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又怎么可能是開玩笑?
他喜歡白盛夏這么長時間,自然是希望可以盡快得到她。
偏偏他又十分了解白盛夏,所以也就不敢做出一些輕舉妄動的事情,生怕惹她討厭。
提出同居這件事是他經過深思熟慮的,也是想看一下白盛夏的反應。
結果確如他所料。
為了不讓白盛夏以后對他起了提防的心思,他也就只能笑著說他剛才是在開玩笑。
如此深沉的算計倒也真不愧是能在國外做出一番事業的人。
在去酒店的路上,兩個人并沒有過多的交談,白盛夏專注開車,黎凡則轉頭看向窗外。
平日里溫柔的眼眸不知在何時染上一抹深沉,也不知在算計著什么。
而白盛夏卻也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黎凡根本不是會輕易開玩笑的人,這個她還是有所了解的。
至于剛才,不過是不想兩人尷尬。
兩人各懷心思的琢磨著心中的事,最后到達白盛夏訂好的酒店。
“學長,你剛下飛機就先到酒店里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去公司報到,我就先離開了。”
白盛夏笑看著他,沖他揮了揮手。
“好。”
黎凡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遠遠的注視著白盛夏離開的身影。
盛夏,其實到現在你都還沒有徹底的放下他,不然又怎么可能會那般排斥。
不過就算這樣,我也有辦法讓你對他徹底死心,讓你知道誰才是最適合你的那個男人。
他在心中胡亂思索,直到看不見白盛夏的車影,方才轉身去了酒店。
至于白盛夏也就沒心思回公司,給蘇柔打電話詢問了一下左依依的情況,得知已經交給她父親,這才放心。
她回到家中,將車鑰匙丟在門口的那個柜子上。
這才分別不到一會兒,她的心中竟有些想念那個鬼靈精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