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經過這么多年在美國的歷練,白盛夏早已經練成了一副喜怒不表于色的樣子。
縱然心中有些惱火,但她還沒有表現出太過于生氣的情緒。
“麻煩各位讓一讓,我坐了一天的飛機很累,我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希望不要對我的生活造成任何困擾。”
白盛夏的聲音殊而人群中傳來,語氣依舊平淡,薄唇微抿。
她的話很快被湮滅在人群中,并沒有在人群中引起一點騷動,那些記者一直堅持的跟著她,怎樣也沒法甩脫。
她不禁有些煩悶,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方才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遠遠的朝人群外面張望著,只盼著公司過來接她的人可以快一點到來。
這邊熱鬧的場景很快就引來機場里面人的關注,來來往往的行人站在遠處觀望著,還在猜測著人群中的人。
“也不知道是哪個大明星,居然可以來這么多記者。”
“反正我們不趕時間,倒不如在這等一會兒,我倒是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何方神圣!”
“……”
諸如此類的聲音漸漸傳來,白盛夏更是覺得腦門抽痛。
此時這么多人圍著她,她也不可能坐以待斃,腦袋很快的轉了轉,頓時生出一個主意。
白盛夏突然抬手壓了壓,示意在場的記者安靜一下。
“我知道各位對我此次來a市的事情十分好奇,但你們這樣東問西問我也不好回答,你們先安靜一下,之后的所有問題我都會一一回答。”
她的這句話倒真有一定的效果,剛才還嘰嘰喳喳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見他們安靜下來后,白盛夏也長舒了一口氣,隨意指了一個人,“就你問吧,不要涉及個人隱私問題。”
“Edith,您是不是a市的人?”
這個問題問出來,周圍的人都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顯然他們也很關注。
白盛夏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說謊,輕輕點了點頭,“我是。”
“您這次回來是打算在a市長居,還是等辦完事情之后就會回去?”
“辦完就回去了。”她當即回答。
周圍的人一陣輕嘆,不過又很快將注意力轉移到別處。
為了打發這群纏人的記者,白盛夏可謂是在機場浪費了不少時間。
好的那些記者得到回答后就沒有再做出讓她感到為難的舉動,白盛夏這才從人群中逃了出來。
她拖著行李箱,長嘆口氣。
沒想到這次回來居然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想到之后在a市的生活,白盛夏不覺有些頭疼,她從來不喜歡跟旁人打交道,而在美國的時候幾乎都是黎凡幫她處理這些事。
到此時白盛夏突然認識到黎凡的重要性,更對再次與他見面充滿期待。
從記者堆里逃出來之后,白盛夏也就沒有再等分公司派來接她的人,反而一人拖著行李朝遠處走著。
興許是因為她心里藏著事,白盛夏也就沒有多看路。
一不小心竟撞到了一個人,臉上有些寬松的墨鏡瞬間被撞掉。
“抱歉!”
“不好意思!”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彎腰去撿墨鏡,兩雙手竟不小心碰到一起。
白盛夏抬頭一看,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臉上寫滿了錯愣,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急忙垂下腦袋看著鞋尖,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與此同時,被白盛夏撞到的那個人已經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墨鏡,很自然的伸手遞給她。
“很抱歉,剛才可能是我走的過于著急,沒撞壞你吧?”
一道清冷的男聲傳出,白盛夏垂在褲縫邊的拳頭不由得緊了緊,身子也跟著緊繃了起來。
這個被她撞到的男人竟好巧不巧的就是左銘深。
也難怪白盛夏會有如此反應。
見墨鏡的主人一直沒有說話,左銘深不禁皺眉,“這位女士?”
白盛夏一個晃神,悶聲嗯了一句。
可就是這一個聲音,左銘深徹底愣住,眸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激動。
跟白盛夏相處了那么長時間,他對白盛夏的聲音自然無比熟悉,再加上面前女人如此異常的舉動,越發確定。
左銘深試探著喊了句,“盛夏?”
隨著他的這一聲落下,白盛夏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轉念一想,她如果真的想要從左銘深身邊帶著兩個孩子的話就勢必有一天要與他面對面。
可現在她如此退縮又算什么?
腦海中各種各樣的思緒閃過,白盛夏總算堅定了決心。
不過她現在還不打算以白盛夏的身份與他見面,倒不妨裝作不識。
白盛夏揚起一抹笑容,隨即抬頭,用流利的英文與他交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我不是你口中的盛夏。”
若是說之前左銘深心中還有些不確定,可在看到她的正臉時,他就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盛夏,你這是在怪我嗎?”
左銘深深情滿滿的看著她,話語中有一抹難以掩飾的激動。
他找了白盛夏這么多年,已經從開始的滿心期待到不抱希望,現在突然在他面前站著與白盛夏如此相似的人。
也不怪他情緒會如此激動。
白盛夏微微笑,語氣中有一抹難以掩飾的疏離,“這位先生,我并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認錯人了。”
在說話的同時,白盛夏直接將他手中的墨鏡拿過來,將自己的臉遮住。
“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如此相似的人,你就是她!”
左銘深頗為激動的抓著白盛夏的肩膀,聲音也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肩膀上的刺痛感惹得白盛夏不禁皺眉,態度隱有不悅,“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是她。”
在看到左銘深一臉不信的樣子,白盛夏也有些無奈,不知如何應付。
無意看到身后一個熟悉的記者,沖他招了招手,“這個先生可能是將我認錯了,麻煩你幫我告訴他,我并不是他口中的白盛夏。”
那位記者很爽快的開口,“左少,這位小姐是剛回國的Edith,不是在三年前消失的左太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