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她最后的驕傲,白盛夏緊了緊拳頭,“我最后說一遍,她當初飛機失事不是我造成的。”
她的眸中滿是認真,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相信她所說的話。
一時間,左銘深不禁也晃了晃神。
他今天之所以要這樣質問白盛夏,不過是想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她是一個惡毒的女人,不值得他喜歡。
可不知為何,在看到她那雙清澈的眸子時,他竟有些相信她的話。
為了不在她面前流露出任何異常,左銘深突然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冰冷的話隨之傳出。
“白盛夏,你應該感謝你有一對清澈的眸中。”
他莫名其妙的丟下這句話,隨后大步朝門口走去,留下一臉懵的白盛夏坐在沙發上半晌沒有緩過神。
左銘深剛離開就接到警局電話,說是有了孩子的確切消息,他編輯了一條短信給白盛夏發過去,隨后匆忙趕過去。
辦公室內的白盛夏被手機鈴聲震醒,看到手機上的消息,她急忙從沙發上站起來,心中更是隱隱激動。
如果這次真的可以找到孩子,那她就不用偷文件了,也不用做對不起他的事了。
看到雜亂的辦公桌,白盛夏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幫他整理桌面的文件。
這次她卻沒有再動別的心思。
將辦公桌收拾得一塵不染,就在她準備離開之際,有一份郵件發到了左銘深的郵箱里,在空蕩的辦公室里發出一聲響。
白盛夏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那醒目的標題,身子瞬間僵在原地,她想都沒想直接點開那份郵件。
那份郵件正是左銘深委托偵探事務所調查孩子的事情的結果。
而左銘深卻從來沒有跟白盛夏說過他委托偵探事務所調查孩子的事情,興許這件事只有他一人知道。
偏偏調查的結果被白盛夏無意間看到,醒目的標題則是孩子有消息了。
“看來他剛才發的那條短信是已經知道了孩子的位置,這樣就好,這樣就好,終于可以見到我的孩子了……”
白盛夏心中的激動卻是無法用語言表述,一直在重復著這句話。
她強行讓自己淡定下來,離開公司朝家中走去。現在左銘深已經去找孩子,等他回來后一定會有消息的。
白盛夏不知道的是,偵探事務所調查的孩子的消息跟警局調查的完全不同,而她心中希翼也最終會被打破。
興許是因為心中有了一些期待,白盛夏走路的步伐都變得輕快了一些。
為了打發在家中無聊的時間,白盛夏特意到廚房里做了幾個菜,就為了迎接左銘深將孩子帶回來的好消息。
大概到晚上十點,左銘深拖著沉重的步伐回來,坐在沙發上的白盛夏急忙起身,朝他的身后張望著。
“你在干什么?”他凝眉問。
“孩子呢?你剛才不是說有孩子的消息了,孩子呢?”
她一臉期盼的看著左銘深,激動的手足無措,眼眸中的亮光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心生希翼。
左銘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這個殘酷的現實。
“你怎么不說話?孩子呢?”白盛夏忍不住問,心中升起一些不好的預感。
“孩子沒有找到,這次過去的時候又撲了個空,他們早已經帶著孩子轉移了,唯一確保的是孩子現在很安全。”
左銘深第一次低下他高傲的腦袋,像是犯錯的孩子一般。
他知道孩子對白盛夏的重要性,也知道她有多在乎那兩個孩子。
所以在這一刻,他收起了往日那副冰冷的樣子,留下的只有父親未能找到孩子的自責。
“沒找到?”
白盛夏踉蹌的后退了一步,方才奪目的眸子瞬間失去了光彩。
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左銘深心中竟有些不忍,伸出手輕輕抓住她的肩膀,“你不要太擔心,孩子一定會找到的,現在已經有了很多線索。”
“給我兩天時間,再給我最后兩天時間,我一定讓你見到他們!”
白盛夏的嘴角牽起一絲苦澀的笑,最終合上眼睛。
她何嘗不想再給他兩天的時間?
只是白云秋從來沒有給過她機會,明天就是最后期限,左銘深這邊又撲了個空,她該如何是好?
她將左銘深的手從他的肩上拿開,步伐漂浮的走到臥室,腦袋如一團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
手邊的手機屏幕亮起,白盛夏抓起手機看了一眼,突然將腦袋埋在腿間,發出聲聲抽泣。
而那隨意扔在床上的手機屏幕上則可以看到一條陌生消息。
最后一天。
或許別人不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可白盛夏又怎么會不知道?
簡單的四個字就像是壓垮她內心最后一根弦的稻草,堅強了這么多天的她再也抑制不住大哭了出來。
左銘深看著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不由陷入沉思。
轉眼間便聽到從樓上傳來的哭泣聲,他心竟不由得揪起,恨不得立即跑上去安慰她。
可最后終是頓住了腳步。
這邊的左家處于一片低迷的氣氛,而另一旁的白云秋卻滿面高興。
給白盛夏發完消息之后,她就隨手將手機扔在沙發上,隨意端起放在茶幾上的紅酒,在手上輕輕搖晃著。
嘴角時不時閃過一抹陰沉的笑。
用孩子威脅白盛夏果真是再正確不過的舉動。
最后一天了,我倒是要看看你為了那倆個小家伙能做到什么地步!
從樓上走下來的王美含看到白云秋一臉高興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問,“寶貝兒,這是遇到什么高興的事了?”
“我最討厭的人很快就要從這個世上消失,你說我能不高興么?”
白云秋巧笑嫣然的起身,優雅的拿著紅酒朝樓上的房間走去。
而王美含則不禁皺眉,“最討厭的人?難不成是白云秋那個小賤人?”
“不過也是,只要惹我們家bao貝兒生氣的人都該死!”
稱呼自己的另一個女兒為小賤人,有這樣的母親也真是夠可悲的。
同樣是她的女兒,可待遇差別卻如此懸殊,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也難怪白盛夏會養成如此不爭不搶的性子。
可王美含本人卻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反而覺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