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李欣欣溫溫柔柔的道,“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原來是這樣,”說完,白盛夏抱歉的笑了笑,“對不起啊,我這么問冒犯到了你。”
“沒關系的,夫人,仁含已經跟我說過了。”
怪不得,白盛夏想,她的反應這么淡定,是因為劉仁含已經提前給她報過信了。不過,她這次問,不過也是隨口一問罷了。因為聽著李欣欣形容的左銘深,她覺得自己都快不認識這個人了,所以就感慨了這么一下。
想來,劉仁含還是信不過她,才提前跟李欣欣打了招呼,以至于她問的時候,好讓李欣欣不那么的驚訝,也不那么的難受。
說起來,她們同事之間的感情還真是挺深厚的。
“夫人,您不必自責,我沒有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老板是個優秀的人,我能理解您的這種擔憂。”
“我沒有懷疑你,仁含跟我說過你們沒有做過任何越距的行為,我是相信的。我只是想問問,像你老板這樣的人,是不是挺招小姑娘喜歡的。”
“嗯,”李欣欣少見的皺了皺頭,這個問題似乎對她有點難度,她猶豫著說道,“應該是吧。”
“不說這個了,”白盛夏又問道,“你剛才說你有喜歡的人了,他是什么樣的人?”
“一個很好,很好,很好的人,非常的善良,雖然剛認識的時候不是那么的好相處。”李欣欣語氣一向溫柔,只不過她說很好的時候,每說一個很好就加重一分,可見那個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
白盛夏手指抵著自己的嘴唇上方,看著李欣欣在提到喜歡的人的時候眼里透出來的情義,有些了然了。
然后又問道,“那你們在一起了嗎?”
提到這個話題,李欣欣眼里一閃而過的失望,剎那間間,她便又恢復了平常的模樣。雖然只有一瞬間,白盛夏也捕捉到了,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只等著李欣欣自己說出來。
李欣欣微微的彎著嘴角,搖了搖頭。
“為什么,是那個人不喜歡你嗎?”
李欣欣又搖了搖頭,沒有正面回答白盛夏的話,只說道,“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
話就到這兒,白盛夏已經清楚了些什么,不過她更清楚的是,這天不能再聊下去了,一是李欣欣不愿意說了,二是再聊,便會惹得李欣欣厭煩。
所以,白盛夏只是點了點頭,便問道,“對了,說了這么長時間的話,你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夫人!”李欣欣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生怕白盛夏真的去給她倒水。
“你不用這么激動。”
李欣欣立馬彎了彎腰,道歉,“對不起,夫人,我失態了。”
“沒事,你看看你,不至于,小題大做的。”
“夫人,您稍等,我去給您倒水。”
“不用了!”這次是沉著嗓子的左銘深,他已經走了過來,把簽好的文件遞給李欣欣,“去吧。”
“好,”李欣欣接過文件,看了一眼白盛夏,有些猶豫的走了。
沒過一會兒,劉仁含就端著一杯水進來了,沖他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夫人,您的水。”
左銘深的臉色依舊不好,說道,“放那吧。”
劉仁含一出去,左銘深迫人的視線便壓到了白盛夏的身上,白盛夏與他對視,不知道他這氣又從何而來。
“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的人?”
白盛夏擰了下眉,不懂他在說什么。
“你有什么資格讓她坐下。”
白盛夏這下知道左銘深是要干什么了,分明就是無理取鬧,沒事找事。
“我就是看她要等的時間太長了,想讓她坐會兒,不是命令。”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怕她干坐著無聊,順便還聊了會兒天。”
“你倒是心地善良,還挺有閑情逸致的呢。”
白盛夏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擔不上心地善良這個詞,也自然不是閑情逸致。其實,我挺感謝你的秘書的,有人和我說說話,我也不會總想著孩子們,干著急了。”說到最后,抑制不住的帶著哭泣的聲音。
或許別的話是假的,但是這句話是真的。短暫的聊天能讓她分散注意力,不至于讓她一直處于一種傷心過度的情緒里。要不然這種傷心,痛苦是會把人給壓趴下的。如果她倒下去了,別說救孩子了,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左銘深似乎是理解她在說什么,便也不再為難她了。
“對了,”白盛夏道,“欣欣說中午會請我吃飯,我能離開一會兒嗎?”
左銘深閉了閉眼睛,然后一言不發的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坐下了,白盛夏只當他是默認了。
之后,辦公室便又處于一種極度安靜的氛圍,左銘深似乎是在處理著公司的事情,但是眉頭緊鎖,似乎是處理不下去的樣子。
不知道這么過去了多長時間,白盛夏才終于忍不住輕輕的問了句,“今天,有什么消息嗎?”
左銘深放下了自己手中拿著的筆,然后搖了搖頭,雙手交握在一起,抵住自己低下去的頭,看起來異常的疲憊。
這個姿勢不過只保持了兩分鐘,左銘深又站起來,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根煙,倚在窗邊,打開窗戶,默默的抽了起來。
今天是一個陰天,本應該是陽光最盛的時間,現在卻沒有一點兒陽光照進來,而辦公室卻顯得比昨天更加的沉悶,陰暗。
左銘深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那里,顯得落寞又傷感。向來對一切事情都胸有成竹的左銘深,此刻,白盛夏卻從他的身上覺出來幾分無助的感覺。
此刻,白盛夏倒是覺得還好,左銘深雖然對她不怎么樣,但是對她的孩子到底是沒有一同厭惡的。
左銘深跟王美含是不一樣的,王美含厭惡她的親生父親,所以連帶著厭惡她。左銘深厭惡她,卻沒有連帶著厭惡她生出來的孩子。
左銘深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可為什么偏偏對她,就能那么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