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情上,左銘深莫名的相信白盛夏,但是又不愿意去懷疑白云秋,只是覺得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誤會的。
“算了,”白云秋拉了拉左銘深的衣袖,仰著臉跟他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既然是誤會,那就更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左銘深應道,“聽你的,”在他看來也是一樣的,事情過去這么多年了,一件小事兒而已,再去追究并不值當。
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區區一件小事,可是白盛夏從來沒覺得當年的這件事情算小事,如果當時她反應的不夠快,她今天不可能站在這里。她巴不得左銘深繼續深究,可是這怎么可能呢?
嚴翁玲捂著嘴,像是被白云秋的深明大義給感動到了,“我的孩兒啊,你可真是太善良了,”
王美含跟她一唱一和的,“可不是嗎,云秋從小就是這么的善良,不像有的人啊,心腸都是黑色的。”
左銘深下意識的看了白盛夏一眼,白盛夏面無表情的,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了一樣,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似乎被抽了一下。
這種怪異的感覺另左銘深非常的不適,眉頭皺了起來,下一刻,他就看見白盛夏不管不顧的跑了出去。
“白盛夏,你給我回來!”
左銘深沒有猶豫的就追了上去,連白云秋喊他,他也沒有顧得上。他是害怕了,白盛夏上一次輕聲的畫面陡然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他害怕這種感覺,他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他只知道他要追上白盛夏,他要把這個人給看好了。
白盛夏身子虛,步伐也虛,還沒等出了左家老宅的大門,左銘深就已經趕上來了。
“你瘋了!”左銘深拉住她,不留情的斥責道,“你干什么,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
“我……”白盛夏累極了,想說什么,嘴巴剛剛張開,便沒有了力氣,整個身子軟綿綿的向后倒去,眼前一花,徹底失去了知覺。
“白盛夏!”
本來是抓著她的左銘深,在她身子往下倒的時候,順手抱住了她,剛想問她這是干什么,便發現人已經暈過去了,臉色,嘴唇都是蒼白的。
左銘深低低的咒罵了一聲,彎了彎腰,把人橫抱了起來,邁著長腿往屋里走。
白云秋憤憤的追出來,便看見左銘深抱著白盛夏的這一場景,差點把牙咬碎,但還是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情緒,裝作擔憂的走上前去。
“銘深,這是怎么了?盛夏,她怎么了?”
“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怎么會這樣,盛夏是生病了嗎?要不然這樣,你把人放下,在這里等著,我去開車,送姐姐去醫院,你就不要走了,老爺子這里還需要你。”
左銘深沉聲道,“不用!”他現在擔心白盛夏的心里狀況,本就煩躁,旁邊又有人在嘰嘰喳喳的,弄得他更是心煩。
“銘深……”白云秋顯得很是委屈,“我,我這也是為你著想,你是不相信我嗎?我真的會把盛夏送進醫院的。”
左銘深停住急速邁進的腳步,嘆了口氣,“云秋,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如果你想回家的話,我找人送你回去。”他已經在盡量緩解自己糟糕的語氣了,這要是換做了別人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早就不耐煩了,可是這個人是白云秋,他心底對她永遠有一份愧疚的心里。
“左銘深!”白云秋緊緊的咬住了牙,她的怒氣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云秋,”左銘深換了一種說話,“我只是覺得白盛夏這種人還不配你送她去醫院,”
白云秋強顏歡笑,點了點頭,“好,你去吧。”
左銘深走遠了,進了門,白云秋慢慢的瞇上了眼睛,一肚子的火氣。好啊你,左銘深,竟然拿這么低劣的借口來搪塞我。白盛夏,你給我走著瞧!
左家老宅里有專門為老爺子調理身體的醫生,就住在老宅里。左銘深把人放到床上,便找人去叫醫生了。
這是老宅里的一間客房,阿姨特意收拾出來的一間,里邊物品不多,床倒是很大,白盛夏躺在中間,顯得小小的一只。
偏偏她暈過去了,還把細長的雙腿給蜷了起來,顯得更小,更單薄了,左銘深坐在床邊,沒來由得有些心疼。
左銘深覺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要不然怎么會有這么荒唐的心疼?看一眼床上的人,從口袋里摸出來一根煙,叼著走到了窗前。
太陽已經落了大半,半張臉隱藏在遠處的山峰里,另外的半張臉依然散發著炙熱的光輝,與藍天白云交襯相應。散光落到樹上的綠葉里,留下一片斑駁。
透過樹葉的陽光照在窗前人俊美的臉龐上,形狀優美卻又犀利的眉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以及恰到好處的臉型。
薄薄的嘴唇里叼著煙,左銘深默默的吐著煙圈,斑駁陽光,似乎能灑進心底的最暗處。
一根煙的時間,在老宅里任職的醫生也過來了。
“小少爺,”醫生提著醫藥箱,彎著腰跟他打招呼。
左銘深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指向床的方位,“去看看她怎么了。”
“是。”
也就片刻功夫,醫生又來到左銘深的面前,點了點頭,說道,“夫人沒事兒,只是身子虛弱,累到了,讓她多休息休息。”
左銘深皺了皺眉頭,“不用吃些藥嗎?”
“我把夫人需要吃的藥給您留下,用法我給您寫下來。”
醫生說完便去拿藥了,左銘深等了會兒,才又走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若有所思。
“小少爺,這是夫人需要吃的藥,具體的用法在這張紙上。”醫生把藥包和紙張都遞給了左銘深。
左銘深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左銘深哪里照顧過病人?可是看醫生這意思,就是讓他來伺候白盛夏喝藥了?醫生已經走了,左銘深看了看手上的藥包,有些嫌惡的扔到了桌子上,他怎么可能去伺候那個女人喝藥!
“水……”白盛夏似乎已經醒了,只是看起來還有些迷茫,她還沒有認出來眼前的人是誰,只知道自己的頭疼的厲害,嘴巴也異常的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