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笑,卻又無可奈何的現實。
“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叫你找個睡衣也那么慢,”佐銘深不耐煩的聲音自她的身后傳來。
白盛夏砰的一聲把柜子關上,將那套藍色睡衣藏在里邊,然后站起來,沉默的把手上粉色的睡衣遞了過去。
白盛夏等了一會兒,才發現根本就沒有人接,不由得抬起頭來,疑惑的看向面前的左銘深。
左銘深眸色沉沉,卻是沒有什么表情,白盛夏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能猜測著說道,“這套睡衣是新的,我沒有穿過。”
左銘深嗤笑一聲,似是在鄙視她,白盛夏突然就覺得自己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捧著睡衣的雙手又默默的收了回來。
“要是不喜歡,那對不起我也沒有別的睡衣了,你可以找你的人去給白云秋小姐從新買一套。”左銘深不喜歡更好,白盛夏本來也不是很喜歡把這套睡衣給白云秋穿,畢竟這是她喜歡的一套睡衣。
左銘深眼色復雜的盯了她一會兒,忽然一把搶過來她正要收起來的睡衣。手上突然空了,白盛夏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她不明白,為什么她喜歡的東西,到最后往往都會成為白云秋的東西。
然后下一秒,睡衣又被左銘深強勢的塞回到了她的手中,白盛夏的眉頭便擰了起來,冷聲質問著眼前這個男人,“左銘深,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這么來來回回的有意思嗎?”
再開口,左銘深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自然,“你去給云秋送過你。”
“什么?”白盛夏以為自己聽錯了。
左銘深的耐心在一點一點的下降,“你是聾了嗎,我讓你把睡衣給她送過去。”
白盛夏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竟然如此的可笑,但是她不敢去想左銘深為什么不自己去送,肯定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愿意的。
左銘深的最后一點耐心也被白盛夏那抹苦笑給磨沒了,“還不快去。”臉色陰沉的可怕,猶如暴風雨降臨的前夕。
“好,”
白盛夏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左銘深像是知道她要問什么,直接說道,“在左邊的第二間客房里。”
白盛夏愣了一下,才又重新邁著步子離開,白云秋居然沒有去睡主臥……這是白云秋自己要求睡客房的,還是左銘深要求的?
就這么帶著疑問來到了左銘深說的客房,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白盛夏猶豫了一下,才把門給推開了。
白云秋正在擦頭,頭發擋住了眼睛,沒有看見來的人是白盛夏,以為是左銘深。聽著“左銘深”把睡衣放下,似乎就要離開了。
白云秋連忙道,“銘深,你能進來一下嗎,我的眼睛好像進了水。”
身上未著寸縷,就邀請一個男人進去,白盛夏忽然就明白了白云秋的意圖,不由得冷笑連連,左銘深還沒有和白盛夏離婚,就已經這么的迫不及待了。
雙手抱著胸,倚靠在門邊,白云秋淡漠的開口,“白云秋,我是白盛夏。”
白云秋身形一僵,猛地一甩頭發,震驚的看向白盛夏,“怎么會是你,左銘深呢?”
白盛夏故作訝異的問道,“你的眼睛好了,不進水了?”
“左銘深呢?”問完,白云秋猛地上前,一把揪住白盛夏的衣領,惡狠狠的道,“白盛夏,又是你從中作梗。”
白云秋還什么也沒有穿,身上的水珠也還沒有擦干凈,就這么的滴到了白盛夏的身上,白盛夏有些厭惡的皺著眉頭推開了白云秋。
“白云秋,是左銘深讓我進來給你送睡衣的。”
“不可能,”白云秋斬釘截鐵的,“一定是你,跟左銘深說了什么,你一個強女干犯的女兒,最大的本事就是妖言惑眾。”
白盛夏垂了垂眼眸,這些話,她已經從小聽到大了,已經刺激不到她了。無意再和白云秋糾纏,丟下一句,“你不相信,可以去問左銘深。”就準備要離開。
她走了幾步,白云秋就忽然不管不顧的沖了過來,一把摟住白盛夏的腰,身上未消失的水珠全部蹭到了白盛夏的身上。
白盛夏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了手,推開身上這個突然沖過來的人。白云秋赤著身子,跌坐在地上,不見狼狽,反而是挑釁似的對白云秋笑了一下。
白盛夏心中立即警鈴大作,趕忙想去扶跌坐在地上的白云秋,可是為時已晚,白云秋的表演開始了。
“盛夏,你為什么要推我?”不過是十幾秒鐘的時間,白云秋的眼里便已經有了淚水,正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與身上的水滴混合在了一起。
楚楚可憐的模樣,與剛才挑釁的模樣幾乎就是兩個人。
而就在下一刻,一直等在門外的左銘深沖了進來,等他看清楚眼前的場景,視線移到了白盛夏的身上。
“銘深,你終于來了,”白云秋咬著下嘴唇,像是見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銘深,你扶我一下,我像摔到腿了。”
真是一出好戲,白云秋也是個優秀的演員,不過,白盛夏不想看戲,更不想陪他們去演這出戲,白盛夏默然著一張臉,轉身要走。
一直盯著她的左銘深一把把人拽住了,用不由分說的語氣命令道,“去把人給我扶起來。”
“我去扶,你就不怕你心愛的人再摔一下嗎,畢竟剛才可是我把她推倒的。”左銘深從來沒有相信過她,今天這件事情,就算是白盛夏告訴左銘深是白云秋自己故意撞過來,才被她不小心推倒在地上的事實,他也不會相信的。
“我看你敢,”左銘深冒著無名火,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去把人給我扶到床上。”
白盛夏歪頭看了一眼白云秋,白云秋正一臉惡意的瞪著她,她是想讓左銘深扶,而且想讓她離開。
白盛夏突然就有了一種可以不讓白云秋如意的爽快,于是點了點頭,“好,左銘深,你先放開我,我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