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這樣做才能見到孩子,那……
白盛夏深深地吸了口氣,絕望認命的閉上雙眼。在男人的雙手撫上自己身體的一瞬間,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厭惡的感覺從喉嚨呼之欲出,可她只能拼命的忍住,忍住反抗的念頭,忍住驚叫與惡心,任由男人動作,將自己推倒在床上。
喝醉酒的男人動作迫不及待十分急躁,三兩下便扯開她的衣物,露在空氣中的大片肌膚讓她羞憤難當,胸口沉悶悶的仿佛像要爆開。
就在此時,房間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砰”的一聲,巨大的聲響如同打雷一般,將床上的兩人都驚得愣住。
白盛夏望著門口處緩緩邁入的身影,寒冷入骨的氣場將空氣都凍結,心臟猛烈跳動的聲音震動耳膜,恐懼將她全身包裹,壓得她快要透不過氣來……
“左……”她微微張口,還沒有發出聲音,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個男人便被左銘深一腳踹開。
隨后,一股巨大的力道扼住她的脖頸,將她整個人從床上拽了起來,摁在墻壁上,暴力的動作震得她全身上下都在痛。
“白盛夏!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不過幾天沒回家你就迫不及待的給我戴綠帽子了?”左銘深眼中一片驚人的赤紅,如同肆虐的狂風暴雨,而她就是漩渦中央的一片孤葉,隨時有可能被撕得粉碎。
隨后,白云秋也從門口沖了進來,裝模作樣的拉了他兩下,一臉愧疚的看向白盛夏,“對不起盛夏,我本想幫你保密的,可我覺得這樣做太對不起銘深了,所以……”
強烈的窒息感壓迫著白盛夏的喉嚨,她看著眼前的二人一唱一和,原本的恐懼被無盡的諷刺和酸澀所取代,心像是被扔到地上踩爛一般,鮮血流淌,痛到窒息。
憋到通紅滿身痛苦的臉上竟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來,“左,左銘深……你要么,就殺了我,要么,就放我自由!愛還給你,人還給你,我什么都不要了……”
左銘深盛怒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后,便被更加鋪天蓋地的憤怒所取代,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
當初,把三個人命運緊緊綁在一起的人是她!如今卻在糾纏過后,說要把一切都還給他?
她憑什么?!
“你癡心妄想!白盛夏,既然你想死,那好,我今天就成全你!”他失去理智般收緊手中的力道。
最后一絲空氣被抽離,纖細的脖頸仿佛下一秒就會折斷一般,白盛夏閉上雙眼,眼前閃過的是從小到大與他經歷過的點點滴滴。
從小時候只能躲在角落里遠遠的看上他一眼,到后來充滿羨慕的看著他與白云秋出雙入對,死不要臉的湊上去做電燈泡,每一秒與他的接觸,都讓她灰暗的人生變得豐富多彩,無比的幸福……
他給她的世界帶來了光,卻忘了告訴她如何戒掉這光,以至于后來光芒太刺眼,灼得她遍體鱗傷,她仍舍不得放下……
這一生,如果最后能死在他手上,倒也是個不錯的歸宿。
寂靜到詭異的空氣,只剩下左銘深劇烈的呼吸聲。
白盛夏口袋里手機震動的聲音在此刻顯得尤為刺耳,也是這聲音將左銘深的理智拉回了現實,他看了一眼被自己扼住喉嚨面色發青幾乎瀕死的女人,短暫的錯愕過后,忽然猛的收回了手。
“呃……”白盛夏無力的跌落,伏在地板上,發絲凌亂的遮住眼底的嘲諷,呼吸依舊虛弱至極,“怎么……不繼續了?不敢殺人?堂堂左少爺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左銘深神色復雜的握緊了雙手。
他剛才的確是害怕了,不過,他的恐懼并非因為不敢,而是……在意識到她有可能會死的那一刻,忽然想到以后再也沒有她的世界,劇烈的心痛促使他想也不想便松開了手……
他這是怎么了?沒有她的世界,他應該感到更加美好才對……他一定是被她折磨的發了瘋!
白盛夏口袋里的手機鍥而不舍的繼續震動著,她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沒有力氣理會。左銘深皺眉,俯下身去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眸色更加幽深,按下接聽鍵。
“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辦完事情早點回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男人溫柔的聲音清晰的傳出。
冰冷從腳底一路蔓延至全身,左銘深眼底閃爍著危險的神色,“不好意思,她不會回來了,你有多遠滾多遠!”
話落,他直接將手機遠遠的扔了出去,砸在墻壁上,碎得七零八落。
看向白盛夏的目光添了幾分寒意,“原來你所謂的‘放你自由’,還演了這么一出出軌的大戲,就是為了跟別的男人私奔?白盛夏,你可真是好樣的……”
白盛夏不知道他剛才接電話聽到了什么,可聽著他陰沉古怪的語氣,隱隱意識到了什么,“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內心一陣煩躁,他出手狠狠地將她推開,警告道,“白盛夏,看來你還是死性不改,我告訴你,收起你那些骯臟的心思,不要妄想跟那個男人遠走高飛,你敢給我戴綠帽子,我是不會成全你們兩個的!”
白盛夏原本也沒有要跟黎凡遠走高飛的心思,可聽到這話卻不禁諷刺的笑了出來。
“你不成全我,又憑什么妄想我成全你跟白云秋?”
“這是你欠我們的!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他眼底閃爍著極深的恨意。
“呵呵……無所謂了……隨便你們怎樣都好,我只想要帶走我的孩子……”她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以倔強而平等的視角直視左銘深,兩人劍拔弩張空氣中彌漫著深深地火藥味兒。
他微微一怔,“什么孩子?你活在夢里嗎?孩子早就已經死了!”
難道她……知道了什么?
一旁的白云秋臉上閃過明顯的慌張,搶先一步將她拉出了房門,“盛夏你不要胡說八道了!我們都知道你思念去世的孩子,可人死不能復生……”
兩人推推搡搡離開了酒店,左銘深跟在二人身后,緊皺的眉頭似是在思考什么。
終于,白盛夏忍無可忍,反手將白云秋推開,“夠了!當初可是你主動告訴我,我的孩子還活著!怎么,當著左銘深的面你畏懼了?害怕他知道你丑陋的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