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術坦然笑道:“剛看到的確嚇一跳,不過你仍舊美到了極致,比那些沒有疤痕的女人漂亮多了。
如果我所料不錯,你的這道疤痕,應該是你自己劃得吧?”
美女心中一驚,目中閃過一絲震撼:“你怎么知道的?”
王術看著美女修長的手指嘆了口氣:“我不但知道你這道疤痕是自己劃的,而且還知道這是劍傷。
從疤痕的深度和走勢分析,這一劍本應該出現在脖子上,你要自殺,但是被人攔住,那人要搶你的寶劍,你隨手一劃,落下了這道疤痕!”
王術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花物語幾次要說話,都被王術打斷了:“聽我繼續說。
我不但知道你要自殺,而且知道你為什么自殺。
這天下間,能讓一個人毫不猶豫自殺的原因并不多,一個是背叛,一個是情傷,還有一個,就是絕望。
你如此美麗,凡是和你接近的人,都不會背叛你。
而你的美麗,更是讓愛上你的人癡狂。
所以前兩種讓你自殺的原因可以排除,那么剩下的就是絕望。
而絕望的原因有好多,功敗垂成,讓人絕望。
無出頭之日,讓人絕望。
看著自己的親人離去,而無法營救,讓人絕望。
與自己最愛的人永別,將會是最大的絕望。
如果我所料不錯,你應該是最后一種原因。
但,以你的伸手,要自殺,本來沒有可能被攔住。
所以,你必然還有另一種隱情,這個隱情促使你在自殺的時候出現了猶豫,因此造成你自殺未遂。
可惜,你對生活已經絕望,所以在自己臉上留下了一道這么深的疤痕。
這雖然是一道簡單的疤痕,但卻埋藏著你深深的愛意,苦澀的情懷,以及不能忘記的思念。
接下來讓我再猜一猜。
你是為情而絕望,但并不是對方背叛了你,而是對方意外離去,讓你肝腸寸斷,想了斷自己的人生。
而你之所以沒有自殺的那么果斷,應該是心中有血海深仇,唯有這個解釋,才能讓一個自殺的人,在寶劍碰觸到自己的皮膚之后,出現絲毫的猶豫。”
王術說到這里時,花物語已經坐到了地上,渾身發軟,劇烈的喘息著,這件事情埋藏在她心里二十多年了。
從來沒有對人提起過,對面這個人是怎么知道的。
然而,這還不是讓花物語最為震撼的地方。
接下來,王術繼續說道:“事情推斷到這里,加上你的身份,和你二十年在外面的傳言,我可以斷定,導致你現在這個狀態的,應該是兩個人。
而且是兩個男人。
再加上外面的瘋言瘋語,我可以斷定。在這兩個男人中,有一個叫上官越。
而另一個,雖然埋藏在你的心里,但我仍舊能推斷出來,以你的資質,能讓你傾慕并且為愛癡狂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他叫龍戰。”
他叫龍戰!
他叫龍戰!
他叫龍戰!
王術說完。
這四個字像是驚蟄之雷,回蕩在化物語耳邊,仿佛空谷回音,久久不散。
不……
最后花物語一聲凄厲的嘶叫,雙手抱頭,無法遏制的哭泣起來。
這是一個傷疤,比她臉上的傷疤要深許多許多,臉上的傷疤能看到,但心里的傷疤無法看到。
臉上的傷疤能愈合,但是心中的傷疤不能愈合。
盡管時光流逝,滄海桑田,但是這個傷疤,就像烙印在她靈魂深處,想忘記,而又刻骨銘心,時刻在滴血。
很久很久!
花物語才停止哭泣,抬起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問道:“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王術深吸了一口氣:“因為,我是龍戰的兒子,我叫王術,也叫龍羽,我再大膽猜測一下,你和我的母親,應該是好姐妹。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這個名字,應該是你給起的。”
龍羽?
龍羽?
花物語神色慘然:“這名字真是我起的,你是從哪里想到這些的,我敢確定,你我以前并不相識,你憑什么斷定我和龍戰的關系?”
王術抬頭看了看大廳中遠處的另一塊石頭:“在這塊石頭后面,應該有一個暗室,暗示中有監控臺,你在這里會看到整個天上人間所有的一切。
我在下面鬧事,你應該湊巧看到了。
我估計這座天上人間從開始到現在鬧事的太多了,你不可能每次都出手,所以讓你出手,必然有重大原因。
和你說的一樣,你我素不相識,你不可能為我出手,但是如果是另外一個人出現,你死也要出手的,那個人就是龍戰。
我和我父親長的幾乎一樣,你看到我時,一定驚呆了。就這一條,就有足夠讓你出手的理由,你想見我,這同樣引起了我的懷疑。
把這一切斷斷續續的片段組合在一起,就有了我以上的推斷。
至于我為什么想到是你給我起的名字,原因很簡單。
雖然你和我母親關系很好,并且我母親也默許你和我父親的事。
但以我父親的脾氣,不會娶你為妻,所以,你應該是單相思。
這個從你現在仍舊為完璧之身可以看出來。
我父親太在乎名譽了,既然不能娶你,而你們的關系又非同一般,你肯定想留下一個難忘的記憶,讓你們老的時候,能記起這段美好的時光。
試問天下間,有什么能比一個人更容易讓人記住呢?
所以,你就給我起了名字,希望以后看到我,能想到你曾經的美好時光。
可惜,我死了,當你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必然悲痛欲絕,這二十年來應該足不出戶,與世隔絕,你把自己的這段記憶深深的埋葬了。
直到今天看到,讓你震撼了。
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始終想不明白,在我見到你那一刻,竟然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好像我們似曾相識,可是我的記憶和普通人不一樣。
如果我們真的見過,我絕不會忘記,是什么原因,讓我出現如此敏感的錯覺呢?”
花物語重新把面具帶上,表面上已經冷靜下來,再次回到那個剛才那個絕代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