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岳依舊是不敢相信李南柯這溫婉的改變,一遍一遍得詢問著,而李南柯也一直沒有不耐煩,用清冷的聲音給出了無比溫暖的回答。
閑聊了一陣,江岳把回來之后的各種有趣的事情給李南柯說了一遍,想要讓對方知道自己生活的各種瑣事。
而李南柯則是安安靜靜的聽著,很少去插嘴打斷江岳的話語。兩個人就這樣,一個人說,一個人聽,隔著千山萬水,一個手機,用沉默去表達自己對對方的思念。
江岳回來之后,很少和李南柯發電話,只不過每一天睡覺的時候互相道一聲晚安,然后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
然而,即使是這種近乎冷漠的戀愛方式,江岳和李南柯去覺得很是正常,沒有一絲的別扭和不妥。從第一眼,兩個人說話就覺得頗為投機,后來又逐漸的熟悉,最后走在了一起。
兩個人的感情很是平淡,清婉,就好像徐徐流動的溪水,沒有絲毫的波瀾,但卻源遠流長。
每一對戀人,都有著自己的相處方式,而對于江岳兩個人來說,很隨意得率性而為,就是最好的相處方式了。
這一個電話,打了有一個多小時。剛開始,江岳一直在津津有味的說著,李南柯南柯安靜清婉得去聽。
后來,說了多半個小時,這十來天的日子都說了一個干凈,江岳也干脆不開口了。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抱著一個話筒,聽著對方那細長的呼吸聲,美麗極了。
一個多小時的電話,兩個人沉默了有一個小時左右,最后才互相道別掛了電話。
人生若只如初見,江岳一直記得初見李南柯時的驚艷和敬佩。一身的牛仔裝,頭頂上帶著一個能扣著半個腦袋的鴨舌帽,脖子上是一個索尼的單反相機。
李南柯一直感興趣的在照相,江岳在和李向前閑聊著,說的什么話是記不清了。但李南柯那一雙清冷美麗的細長眼睛,江岳卻一直傻傻得記著,很難忘記。
李南柯這一個電話,就好像江家院子里的那一口水井,清澈而安靜,泛著絲絲的涼意,終是把江岳心中的那些焦躁和動蕩給冰涼下來,恢復了清明。
。“這就是李南柯的魅力啊。”
望著燕京的方向,江岳感慨萬千的嘆息了一聲,覺得有了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燕京大學校花兼學霸,李家的大小姐,絕美的容顏,冷靜的智慧,這樣的女人,在以前的江岳眼里甚至是連奢望都不敢奢望的,似乎只要是動了一點兒的歪心思,就是對對方的一種褻瀆。
可是現在,正是這個美麗的女子,驀然成為了自己的女朋友,人生啊,還真的是變幻莫測,永遠也猜不透結局。
練功,吃午飯,和李土元聊了一陣選舉村長的事情,沿著小山村村子的邊緣走了一圈兒,給楊大龍說了一下小山村修路的事兒,李向前打了電話告訴了他茶葉大會沒多久就要開始了,讓他稍稍準備一下。
一切的一切都是這么倉促而忙碌,解開了心結的江岳就這么充實著完成著一切的工作。直到……下午五點的到來。
“江岳,零點大酒店,你可一定要來啊,沒車的話我接你!”
夏才哲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溫和,但又透露著難以掩飾的虛偽惡心。
“不用了!我自己會去的。”
江岳皺著眉頭,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對于夏才哲的心思,他可以說是一清二楚。他現在后悔的是,自己當初為什么會那么倉促的答應了下來。
“好,那你趕緊來啊,我在零點大酒店等你,記住,是零點大酒店,南陵市最大的酒店!”
那邊兒的夏才哲聽到江岳這不耐煩的聲音,顯然也有些氣悶,但還是帶著炫耀意味的說了一聲。
“沒什么事兒我就掛了!”
江岳終究是忍受不下來了,惡心的掛了電話,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南陵市一家熱飲店之中,西裝革履的夏才哲臉色陰鶩,差點兒把手中的手機給摔了。
“怎么?江岳不來?”
夏才哲對面兒同樣是一個穿西裝的青年,看起來模樣不錯。
不過,這種還頗為不錯的長相,和夏才哲的卻是完全不同的。
夏才哲有一種陰柔,蒼白的帥氣,再加上前面長長的劉海,給人一種長發文藝青年的感覺。
而這一位青年呢,卻是截然不同的,小麥色的健康皮膚,棱角分明的臉龐,明媚的眸子,看起來就是一種運動型的型男。
不過,這兩個人也有著相同的共同處,那就是兩個人都很是輕浮,臉上都帶著舍我其誰的輕蔑和不屑。
“他答應了會過來!”
“那你生什么氣啊,等他過來我們不是隨便拿捏他,讓他在全班同學面前丟臉嗎?”
那小麥色皮膚的青年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疑惑。
”張江,你不知道,我當時在大學里面最討厭的就是他那種莫不在乎的神態,好像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一般。而剛才我給他電話,說要去開車接他,而他竟然說自己會過來,然后直接掛了我的電話。張江……你說這家伙兒會不會真的做出來事情了?”
猶豫了許久,夏才哲想起了江岳昨日那淡然自若得神態,有些遲疑得開了口。
說到底,他還是對江岳昨天的一拳有些畏懼,他以為當初這家伙兒一拳給打暈了就已經夠厲害了。而昨天回去之后聽自己弟弟說,這家伙兒輕飄飄的一拳就把他的牙齒給打掉了幾顆。
夏才哲不害怕耍手段拼背景,害怕的是對方那直接掀桌子的手段兒,到時候,任憑你有怎么厲害,也得真刀真槍的干起來。
更何況,從昨天的表現看來,他很害怕江岳真的鬧出了一些事情,那就有些可笑了。
“夏才哲,你怎么越來越膽小了。”
叫做張江的年輕人皺了一下眉頭,然后頗為不屑得開口。
“你想想,這家伙兒就是一個農村的窮小子,即使真的從南陵大學畢了業,出去工作也不好找。
更何況還是被南陵大學身上背了污點兒的,之后找工作就更加的難了。再說,即使他真的僥幸找到了工作,能比我們的工作要來的體面?因此,這家伙兒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罷了,不足為慮!”
“說的有道理!”
聽到對方的話語,夏才哲這才放松的聳了一下肩,放松了下來。
“先別說這個,昨天你見的那個女人真的有那么好看?”
都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夏才哲這樣的家伙兒的朋友,又怎么會好到哪里去?說到這里,張江的臉上馬上露出了一抹的貪婪和好奇。
“放心,你還不知道我夏才哲的眼力?毫不夸張的說,昨天我見的那女人,是我這輩子見到的最美的。”
“真的是期待啊,不過夏才哲,你現在的泡妞技巧實在是下降了太多啊,就江岳帶來的女生你都泡不到手,還被人家給無視了,哈哈!”
張江放肆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臉色漲得通紅,被對方這么一提,夏才哲差點兒給直接氣暈過去。
說到底,這件事情估計是他心中永遠的一道傷痕了。
“張江,你別在這兒跟我牛氣,有本事今天你把對方給泡到手!”
“哦?那我要是做到了呢?”
張江的臉上露出了調侃的痞笑。
“你要是做到了大保健全套!”
“誰稀罕什么大保健,惡心不惡心,不過……聽說最近你泡了一個學妹?”
張江瞇起了眼睛,看起來頗為的在乎,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的貪婪。
“張江,你的消息倒是挺靈敏的啊!”
夏才哲的臉色看起來難看了許多。
“你就說答應不答應吧!”
“答應!但是你一定得幫我把江岳那家伙兒給收拾一頓,不然我心里不舒服!”
咬了咬牙,夏才哲狠狠的開了口。就這樣,在一個下午兩個人做出了惡心的決定,只不過,這一件事情江岳是不知道的。
要參加同學聚會,江岳現在對于張璐的事情已經看淡了,因此對同學聚會覺得索然無味,并不想去參加。
但奈何,他昨天已經是答應了蘇淺雪要一同前去,他江岳敢放夏才哲的鴿子,可卻根本不敢就把蘇淺雪扔到了那里啊。不然的話,最后估計他會被憤怒的蘇淺雪給直接撕了。
“江大財主,好好的收拾一下,我今天晚上會收拾得認真一些,你可不要落了我的面子啊,要知道,咱倆現在可是情侶,你可不要拖了我的后退。”
蘇淺雪的聲音依舊是那么霸氣瀟灑,很是干脆利落的就給江岳威脅。
江岳搖了搖頭,掛了電話,然后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剛剛換上的白色短袖,黑色大短褲。
不由得身上一陣涼意傳來,打了一個寒顫。
“看來還是得穿的正式一些啊!”
江岳匆忙得把背心兒給脫了下去,順手把衣柜里面的手工版灰色西裝給穿上,同時又罕見得帶上了李南柯在他回來的時候給他送的一塊兒手表。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個不平的夜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