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比二,毫無懸念的斗牛比賽。果然,從他之前說的要零封馮云陽之后,便再也沒有失過一次球了。
“同學(xué),你的球技還得繼續(xù)努力啊。”
比賽完,臨走的時候,江岳穿上了那一件灰色的西裝,“苦口婆心”得進行著勸導(dǎo)。
“哼!”
馮云陽冷哼了一聲,揉著自己已經(jīng)稍微有些腫了的手腕,有些畏懼的冷哼了一聲。
“我們走吧。”
李南柯輕輕得拉了一下江岳的衣袖,連看都不看一眼馮云陽便清冷得開口,從頭到尾,馮云陽就都只像是一個可笑的小丑,從來沒有放到過李南柯的心里面,或者說,她在意的只是江岳為她所站出來的那一瞬間。
“行,車子停在哪里,把鑰匙給我,我去把車子給開過來吧。”
江岳從李南柯的手中把鑰匙給接了過來,很自然得讓李南柯站在那里等了起來。而他,則是踩著滿地破碎的夕陽,在余暉之下,懶散得踩在瀝青路上向之前停車的地方走去。
而李南柯呢,從江岳轉(zhuǎn)身走之后,又安靜得從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索尼耳機,放入了耳朵里面。安靜得聽著歌,看著江岳離開時的背影,清冷得如同一簾秋雨。
“隊長,大好的機會啊,那家伙兒不是去開車了嗎?你這車可是寶馬,幾十萬呢,到時候在李南柯面前顯擺一下,說不定真有機會呢?”
馮云陽正站在原地傻傻得回想著方才江岳蹦起來灌籃,把整個籃板給灌碎的那一幕,心中倉皇無比,覺得自己今天實在是丟臉丟大了。手腕傷得現(xiàn)在都腫脹著,隱痛不已,白色的運動服上面還因為摔倒了沾了很多的灰塵,他現(xiàn)在可謂是狼狽不已。
而正在這個時候,聽到自己旁邊幾個哥們兒的話,他的心里頓時就是一亮,似乎在漆黑的夜里,看到了一絲絲的亮光。
對啊,打籃球打得再好又怎么樣。那家伙兒穿的衣服看起來那么普通,連個牌子都沒有,家里面肯定是窮酸無比。到時候開過來的車,肯定也就是普通的小轎車,恐怕連超過十萬都不是太可能的。
畢業(yè)了,也就意味著離開象牙塔了,面對著諸多的選擇。自己能給李南柯更加寬闊的未來,而對方呢?平淡無奇得他最后只能被李南柯給拋棄。因為就像是他說的,對方根本就配不上李南柯,跟不上李南柯的節(jié)奏。
坐在寶馬車?yán)锟蓿妥趩诬嚿厦嫘Γ顝膩砭筒皇且粋童話啊。
“南柯,我也開的有車,你暫時住在哪里啊,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我的車?yán)锩嬗锌照{(diào)。”
猶豫了半天,馮云陽看了一眼站在路邊那美麗而清冷的女子,終于還是沒有忍住走了過去。
“不用了,我一會兒和江岳一起回去。”
李南柯的耳機里正放著一首鋼琴曲,思考著江岳究竟是怎么做到?jīng)]打過籃球卻碾壓了籃球隊隊長的。而正在這個時候,馮云陽的話語立馬讓她皺了一下眉頭,很是不悅。
“南柯,你現(xiàn)在剛畢業(yè),對于這個社會有很多的誤解。這個社會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它是很殘酷的。”
馮云陽看到李南柯那不為所動的表情,有些不甘心。
“我知道的。”
李南柯調(diào)低了耳機的音量,臉都不轉(zhuǎn),淡然開口。
“咳咳。”
碰了一鼻子的灰,馮云陽的臉色頓時尷尬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平日里雖說算不得大富大貴,但最起碼在班里面也是班草的存在,哪受到過這樣的侮辱。
“南柯,所以啊,既然你知道了社會很殘酷,就重新考慮一下和那家伙兒的關(guān)系吧。我這么說,其實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我們兩個作為四年的大學(xué)同學(xué),我認(rèn)為我有義務(wù)去提醒你。”
“謝謝了。”
聽到對方那似乎情真意切的勸告,李南柯的眼睛里面卻是越來越冰冷,似乎凝結(jié)了一層的冰碴,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冷漠了許多,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江岳現(xiàn)在在李南柯的心目中很是溫暖,她不希望有任何人去貶低他。因為,她李南柯能夠看得出來,這一個男人神秘?zé)o比,性子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桀驁,溫和無比,終將會給這個世界一個驚喜。
說著,直接把耳機的音量調(diào)大,自顧自得看起了瀝青路的盡頭,不再搭理馮云陽了。
“沒事兒,既然你不聽我的話,那我就陪你一起來等吧,終有一天你會懂得。”
馮云陽尷尬得看著李南柯那冷漠的樣子,恨的咬了一下牙齒,卻只能強顏歡笑,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等待著江岳的過來。他的車子就停在旁邊,等到江岳過來的時候,兩個車子一對比,對方還不被這種無聲的嘲諷給羞愧至死?
時間已經(jīng)接近了七點,天色已經(jīng)稍稍有些晚了。李南柯插著耳機,安靜得看著那一條來路,而馮云陽則是好整以暇的雙手抱在胸前,等待著江岳的到來。
夕陽下墜,燕京大學(xué)的校園里面,蔥綠的樹葉來回飛舞。在這一條滿是綠蔭的道路上,只見一輛銀色的跑車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線里。碾壓過干凈的瀝青路面,緩緩行來,在那灑下的漫天霞光之中,看起來卻是清冷無比,如同一道銀色的冰鏈,很是蕭索鋒利。
刺啦。
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跑車的發(fā)動機發(fā)著悅耳的轟鳴聲,然后前面銀色的大車燈一甩,那輛看起來就很是高貴的跑車便停在了眾人的面前。
“我們走吧。”
自動化的車窗緩緩的打開,里面穿著灰色西裝的江岳探出了頭,輕輕得對著等待在路邊的李南柯開口。
“嗯。”
李南柯很自然地收起了耳機,把包掛在自己的肩上,然后便低下身子坐在了跑車的副駕駛坐上。從始至終,沒有向旁邊的馮云陽看上過一眼,她冰冷高傲,一身綠色長裙,一直看著遠(yuǎn)方,只不過這個遠(yuǎn)方,很多人都看不到罷了。
“同學(xué),那我們就走了啊。”
或許是看到了李南柯旁邊兒站著的馮云陽,江岳笑了一聲,對馮云陽打了一聲招呼。車窗緩緩關(guān)上,發(fā)動機啟動,銀色的蘭博基尼在這夏天的傍晚,在燕京大學(xué)的道路上,悄悄駛過。離開了這一座象牙塔,也走過了李南柯很多年的青春。
看著離開的蘭博基尼的背影,馮云陽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紛呈。他只是默默地看著,心中卻是一萬個萬馬奔騰。自己苦口婆心的在那兒勸了半天的李南柯,誰說著人家要懂得現(xiàn)實。結(jié)果最后,一轉(zhuǎn)身就坐上了一輛蘭博基尼的車子。
馮云陽雖說看不懂江岳身上的名貴衣服,但是蘭博基尼這樣的名車卻是知道的。他記得上一次跟著父親去見上級的時候,那個上級開的車就是蘭博基尼。只不過那輛蘭博基尼不是限量版的,而且外表看起來很是普通。不過,即使是這樣,那輛蘭博基尼聽父親說,也最起碼價值上百萬,令當(dāng)時的他也是暗自咋舌不已。
看了一眼自己停放在路邊的那一輛寶馬車。馮云陽感覺自己簡直有一種快要死的沖動了。自己拿一輛寶馬和人家的蘭博基去比,簡直就是愚蠢的不能再愚蠢啊。
顯然,李南柯走上了一條光明大道,只不過這一條大路他看不到而已。
此刻的蘭博基尼正出了燕京大學(xué)的校門,往下班的車海之中再次駛?cè)ァ?
“籃球打得不錯啊。”
蘭博基尼里面,江岳打開了里面的車燈,橘黃色的燈光硬著乳白色的真皮座位,看起來很是溫馨。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李南柯隨手打開了車?yán)锩娴囊魳贰?
在一陣氤氳的音樂聲中,很是認(rèn)真得看著江岳詢問。
“哈哈,也沒怎么樣吧。”
江岳看著轉(zhuǎn)過身的李南柯那撲朔著的靈動的眼睛,莫名的覺得自己有一些驕傲。能夠這樣一個美麗且聰慧的女子認(rèn)識,實在是他的一種榮幸。
不過,其實他方才就一直在盼著李南柯詢問他這一句。畢竟,之前把那李南柯的追求者給狠狠的蹂躪一場,還是在對方最為擅長的方面,實在是太過爆爽了。
“對方聽說是籃球隊長,籃球技術(shù)好像還不錯。”
李南柯隨手從后座拿過來了一本書,翻開書頁,很是認(rèn)真得看了起來。燈光映著她那白皙而清冷的臉頰,也別有一種美麗的韻味兒。李南柯之前在小山村的時候,穿著一身牛仔運動夾克,棒球帽,帶著一個單反相機,短頭發(fā),實在有一些獨立自強的女強人感覺。
而現(xiàn)在,當(dāng)江岳跟對方越來越熟悉,并且對對方的印象加深的時候,他這才發(fā)現(xiàn)李南柯的美麗,就好像一件最為華美的青瓷,無論是外在還是內(nèi)在,都有一種安靜清冷的韻味兒。而這種韻味兒,一般女生是絕對沒有的。
“看來你跟我哥說的話還真沒有撒謊啊。”
江岳一直盼著李南柯詢問他為何會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籃球?qū)嵙槭裁磿鰪娔敲炊唷H欢坪踔暗脑儐栆呀?jīng)令李南柯耗費了所有的好奇心一般。
她只是哦了一聲,然后翻開了書頁靜靜得看了起來,再也不理會坐在那兒開車的江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