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弟,你也別總氣餒,不就是幾十畝土地嗎。小山村沒有,李哥給你在外面找一塊兒。”
或許是感到自己沒有幫助到江岳,李老板話語中有著濃濃的歉意,卻是給江岳又連忙想了一個辦法。
“在別的村子重新找一塊兒地?”
剛一想這個可能,江岳就不禁連忙甩了一下頭。
他最大的秘密就是系統,如果在別的村子搞種植,說不定就有暴露的風險。
更何況,種植藥材他還需要雇傭一些人幫忙呢。別的村子的人,他有些不放心。
“李大哥,你有很久沒來我們村子了,那一塊兒土地現在有了很大的改變,里面基本上已經沒有石頭了。”
江岳笑著給電話那頭兒的李老板解釋。
“沒石頭了?”
對方顯然有些吃驚,畢竟一塊兒土地就在那兒扔著,說沒石頭就沒石頭了,這也太過玄幻了吧。
“對的,沒有石頭了,這種事情我怎么會騙您呢。”
“……行,那我明天就帶著一輛車過去,如果行的話就給你耕好。但哥哥的丑話放在前面,要是你老弟沒有注意,地里還有石頭。老哥我也愛莫能助了。”
雖說依舊有些疑惑,但江岳畢竟都已經把話給說到這里了。
李老板還是咬了一下牙,答應了江岳的話語。
掛了電話,李向前輕輕的苦笑了一下。
“這個江老弟還真是倔啊。”
顯然,他對于江岳的話還是很不相信。之所以答應明天親自去小山村看一下,其實更多的還是因為他想到那兒之后,面對面地再勸江岳一次。
這是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只不過年輕人還終究需要一些歲月的磨礪而已。
新的一天,江岳拿著一些工具就直奔自己的那片兒荒地了。今天早上李向前又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馬上自己就要過來了,讓他先到荒地里面兒等著。
到了地頭兒,農耕機還沒有到,江岳蹲下身子挖了一鐵锨的土,想要看一下昨天那肥料的效果究竟如何。
烏黑的土壤,只不過剛剛進去了幾寸,里面的土壤就稍微顯得濕潤了起來。更別說那曾經堅硬的石頭了,江岳挖了幾下,都硬是沒有見到一塊兒。
“系統果然厲害啊!”
江岳心中本來還有一些擔憂,但現在看到這肥沃的流油的土地,不由得喜笑顏開了起來。
這土壤其實也分著等級呢。黑色土壤最為肥沃,也是最長莊稼的。紅色土壤次之,而最為貧瘠的,其實就是那隨處可見的黃色土壤了。南陵市地處北方,而江岳所處的小山村又出于南陵市的北方,因此這土地一般來說都是滿眼的黃色。
而現在,只不過是一夜之間,這黃色土地就變為了黑色,這之間的神奇之處,實在是妙不可言。
“小岳,你怎么到這片荒地了。”
正在江岳發呆的時候,旁邊一名背著鋤頭的老漢從他旁邊兒走了過去。江岳一看,卻是村西頭兒的羅老漢。羅老漢在村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和藹,江岳家之前遭遇不幸的時候,他也里里外外幫了許多的小忙。
這些事情,江岳雖然在外滿沒有親眼見到。但是江小悠在給他寫的信之中,可是寫的相當清楚。
知恩圖報,這是江遠山自小就告訴他的道理。
“羅爺爺,我這不是釀了些藥酒嘛,所以我合計著在這片荒地上種一些藥材。”
江岳說的很輕松,喊得很親切,但是在旁邊聽著的羅老漢卻是臉色陡然變得擔憂了起來,江岳仔細一瞧,甚至在這之中還夾雜著一些憤慨。
“啥?在這里面種植藥材,你爹遠山沒有給你講這兒的事兒?”
走過來,羅老漢恨鐵不成鋼得對江岳勸阻,同時話語間滿是對江遠山這不合格的父親的埋怨。
“孩子不懂事兒也就罷了,怎么老子也不懂事兒呢?”
江岳家的辛苦,他羅老漢可是看的是清清楚楚。現在,江岳回來了,日子也好不容易變得能過了些,怎么這江遠山就變得不著調了呢?
想到這里,羅老漢不由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為江遠山家的命運擔憂了起來。
羅老漢臉上的表情變換,江岳在旁邊是一直看得清清楚楚。
溫暖,感動,這就是他現在的心理活動,羅叔是真正對他一家好的,為他擔憂著,生怕他一沖動年輕氣盛,做了糊涂的決定。讓這眼看著越來越好的光景逐漸再深陷下去。
“羅爺爺,沒事兒的,這決定我是作了許久的,您看這土?”
江岳聲音委婉得盡量對羅老漢勸解著,不想讓這一個善良的老人為自己擔憂。
“什么作了好久的決定,我看這就是糊涂。趕明兒,我去找你爹好好談談,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羅老漢也是一個急脾氣,也不聽江岳的解釋,扭頭就準備走了。
“這……這地?”
陡然間,他忽然驚訝的喊了起來。。
羅老漢種了一輩子的地,去得最遠的地方就是這南陵市市區了。因此。他從來就沒見過這黑色的土壤。但是,沒見過不代表不懂。事實上,他羅老漢在種莊稼這方面還是首屈一指的。
所以,他只不過是看了一眼,卻立馬看出了這黑色土壤的不同反響之處。
蹲下身子,焦急地從地里面抓起一把土,翻看了一下這黑色土壤的質地,細膩。用力的在手中攥了一下,一層黑色的油光從里面流了出來。
“這是那片荒地?”
顫抖著聲音,羅老漢不可置信的扭頭向江岳詢問。
“對的羅爺爺,這就是咱生產隊的那片兒荒地。”
江岳淺笑著給了羅老漢一個肯定的回答。土地就是農名的根,魂,因此他很清楚眼前這種神乎其技的情景對于這位老人那巨大的沖擊力。
“老了,還是老了。”
喃喃了一聲,羅老漢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苦笑。他方才狠狠地批了人家江岳一頓,還想著去找遠山討論一下讓他收回這個想法。現在想來,實在是可笑至極啊。
“羅爺爺,我這想法可行吧。”
蹲下身子,與羅老漢的身子平齊,江岳低聲向依舊發著呆的羅老漢詢問。
“這……”
羅老漢有些遲疑了,要是剛才沒見到這土地的時候,他肯定會直接生氣的回一聲可行個屁。在一群石頭里面種藥材,你咋不直接回家做白日夢呢?
可現在,見識到這黑色土壤那肥沃程度之后,他卻有些捉摸不定了。一方面,作為一名農民,他知道這土地究竟有多么的優良。可另一方面,之前大隊在這上面種植藥材,最后顆粒無收的印象也實在太過深刻了。
“江岳啊,專家以前說過這土地缺了什么東西,不適合種藥材的,你羅爺爺對這方面也有些吃不準。”
最后,面對著江岳的詢問,羅老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苦笑著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心中最為真實的想法。
“沒事兒的羅爺爺,專家是搞科學的,我這也是搞科學的,我這土地就是高科技產品的功勞。”
好吧,江岳又重新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锏,拉出了科學這一面萬能的大旗。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這土地怎么變得不一樣了。”
聽到這里,羅老漢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對于江岳的決定也終于放下了心來。
“既然這樣,那江岳你就好好的干吧,有什么事兒招呼羅叔一聲,你羅爺爺扛著鋤就過來了。畢竟羅爺爺種了一輩子的地,在這上面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
放下所有的重擔,這會兒,羅老漢看著江岳再也不覺得他糊涂了。
你也不想想,人家是搞科研的,那做起事兒來能不穩當嗎?
轟隆隆,正在兩人交談的時候,一輛黃色的大型農耕機從遠方慢慢的開了過來,直往江岳的方向而去。
“這是……”
羅老漢扭過頭,有些好奇。
“羅爺爺,這是我從城里面特意叫來耕這一片土地的,您就看著吧。”
看著農耕機慢慢地駛過來了,江岳急匆匆地往那兒迎了過去,同時在離開的時候,還不忘了給羅老漢解釋幾句。
“從市區里特意叫過來的?好啊,好啊!”
望著江岳那離開的背影,羅老漢喃喃自語著,眼睛里滿是欣慰的神情。
他之前和江遠山的父親其實原來是很好的朋友,兩家基本上如同親戚一般經常來往著。后來,江遠山的父親去世之后,他還悲傷難過了許久才緩過來勁兒。而自然而來的,作為老伙計孩子的江遠山一家,他自然也就很是上心了。
因此,在江岳犯事兒之后,他一直為江岳一家操著心,能幫襯一點就幫襯一點兒。而現在,江岳這小子終于有出息了,這讓他不由得升起了些欣慰的心思。
小山村的狀況,其實比那李向前說的更加惡劣一些。不說這地難耕,就是路也是相當的難走,農耕機根本就別想著走進來。因此,這么多年了,這小山村的土地一直都是自家的拖拉機硬耕的。
用一句話說就是,在小山村,能用的起農耕機的,也都是有大本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