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鳳城，為了念兒，她都得在辰國好好地呆著。

“怕殷辰攻打鳳城，鳳城亡了。”慕容澈微微地勾起嘴角，不屑地冷嘲道。

這破理由，他才不信。

若是想做的事情，哪有這么多的顧慮。

蘇陌不過是還愛著殷辰，想著和殷辰白首到老，才執意留在辰國。

就是這么簡單，蘇陌非要說得這么地大義。

“蘇陌，你真假。”慕容澈冷笑道，他的媚眼在燈燭下越發地妖媚，那嘴角邊的笑意濃起卻變得鬼魅可怕。

他就是這樣，笑得越濃，越讓人生怕。

“你不過是還愛著他，以這些理由讓自己留在他身邊。”

他輕柔地說道，一字一句卻說得清晰，仿佛從齒間穿破而出的。

“沒有。”蘇陌簡略地回道。

殷辰一次次地傷她的心，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她愛不得，要不得。

她留在這，僅僅是因為奚哥哥，因為鳳城。

“我留下，只是為了鳳城。”蘇陌堅定了心念，又道。

她淡淡地說完，聲音不輕不淡地傳入天牢內黑影處。

那里很暗，若不是他向前走了一步，根本看不出那個角落還藏了人。他發出的動靜讓慕容澈和蘇陌看過去，那張冷沉的面容突地出現在二人的面前，蘇陌和慕容澈都怔住。

特別是蘇陌，她愣愣地看著他走來，燈燭的照映下，四周微微亮，他從暗處一步步穩穩地走來，看不清楚他面容上的表情，蘇陌看得朦朦朧朧，卻也感到他全身散發著寒意。

他走來，負著手，雙目似落在蘇陌身上又似不在。

“殷辰？”慕容澈不確定地喚了聲。

他來天牢時可沒見到殷辰，殷辰是何時來的，自己和蘇陌的話又是聽了多少去。

“澈公子，好雅性。”殷辰冷淡淡地說道，他走到牢內，一步穿到蘇陌和慕容澈中間，隔絕蘇陌和慕容澈。

“辰王才是好興致，不在王殿取暖，跑到這天牢來。這牢里又冷又臭，真不是好去處。”慕容澈嘲諷道，“不過，辰王似乎很喜歡將女人丟進天牢，怎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之心。”

“你該走了。”殷辰不想與慕容澈多說話，他此時不想身邊多無聊的人。

慕容澈面色一冷，他沒說幾句就被殷辰趕走，再想起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想起鳳城的四年，想起殷辰逼迫蘇陌改嫁，他怒極。

他伸手握緊拳頭，欲要發作時，聽到牢內響起動靜。

牢門外，多出沐風和些侍衛，沐風對著慕容澈，說道，“澈公子，請。”

見殷辰帶著人來，慕容澈知道殷辰是有備而來，這怕是殷辰早設好的局。

不然這個時候，殷辰不會出現在這，更不會帶了這么多人。

“沐風，請澈公子出去。”殷辰的聲音冷了幾分，他冷眼瞥著身側的慕容澈。

好漢不吃眼前虧，慕容澈勾起一絲笑意，對著蘇陌說道，“陌兒，我先走了。”

他說得溫柔，眉眼底更是柔情一片，說完后，又故意瞟了殷辰一眼，見著殷辰的臉色又冷了幾分，笑意更濃。

慕容澈走后，牢內只有蘇陌和殷辰二人。他們站著，四周安靜地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這壓抑的氣息，蘇陌很難受，她想開口，又不知道說什么。

殷辰的突然悄聲無息地出現，她不知道她和慕容澈說的話他聽進去多少，她想解釋，可是那些話她句句是內心之言。

等下，她方才和慕容澈說話，慕容澈喚的她是“蘇陌”，這？

她一想，偷偷地看向殷辰，見著他正瞪著自己，面容上一片冰冷。

他的神色冷若冰霜，看得蘇陌心慌，好似她做了什么虧心事。

她不由地向后退去，突地見殷辰朝自己大步走來，他伸手攬住她的腰，然后迅速地壓她至墻面，他低著頭冷眼盯著她。

“我”蘇陌緊張地想說話，可是不知道說什么，她已經亂了。

殷辰發現她是蘇陌，所以才會這般生氣，是這樣吧。

她想說，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可是，話未出口，殷辰已經扯下她的面紗，他的雙唇跟著覆過來。

重重地咬著她的雙唇，不帶一絲的柔情，他甚至極力地吸取她嘴里的氣息，一點點要個干凈。

到了最后，是蘇陌透不過氣，她覺得自己要窒息時，感覺到殷辰的雙唇離去，才松了口氣。

“若是孤不攻打鳳城，你想同他走。”殷辰冷淡淡地問道。

他早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蘇陌，不然不會讓自己如此受煎熬，明明想寵她，要克制著自己陪她演戲。

她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他也隨她。就是看到她和慕容澈睡到一塊，他惱怒，故意將她扔到冷宮，又想見她，就抱念兒到王殿，引她來。

他想著，等時間久了，再和她談談。

可是，沒有等到那一刻，她說留在辰宮只是因為鳳城。

該死的女人，這四年里，騙慘了他，又不肯與他相認。他雖然做錯了很多事，但是怎能不愛她。

可以恨他、可以惱他，絕對不可以離開他，不愛他。

“沒有。”蘇陌不解殷辰的意思，他不是該開口問自己怎么是蘇陌那？而不是追問她離開不離開的事。

對著這張冰臉，蘇陌順著他的話回道。

“那就是不走了。”殷辰面色稍稍緩和，又問道。

“我們走吧。”說著，殷辰握緊蘇陌的手，這個天牢真的不適合她待，就是想要她，也得換個地方。

將她關在這里，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對軒兒下的手，是誰在挑撥他和陌兒之間的關系。

殷軒一事，陌兒看得出真假，他也知道，只是讓他最驚的是她給他生了個漂亮可愛的女孩。

“等等！”蘇陌突然知道哪里不對勁了，殷辰從出現到現在，沒有半句問她身份的事。

面對她這張臉，他很平靜，沒有質問她怎么不是柳嫣然，而是蘇陌？

原因只有一個，他早知道了。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蘇陌問道。

殷辰一愣，回過神來，他看著她，接過她的話，“攻打鳳城，見到念兒時。”

其實是更早，是在刑場，在知道蕭鈺為她而死時。

聽到殷辰的答案，蘇陌冷下面容，他早知道自己是蘇陌，卻一直不說。

難怪，他突然提出要她改嫁于他的事，難怪他會熟悉她的身體，知道她的敏感點，難怪他對念兒如此地好。

他早知道自己就是蘇陌，念兒就是他們的孩子。

“念兒和我幼時很想，我想他定是我的孩子。”殷辰故意不去在意蘇陌冷下的面容，對著蘇陌笑著說道。

“殷辰！”對著殷辰的笑意，蘇陌卻是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