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是我給孩子的。”
蘇陌不再推拒,她見慕容奚面色發白,雙目里帶著哀痛的眼神,明白他今日并不開心。
娶的人不是他要的,而是個替身,他又怎歡喜地起來。
蘇陌命所有的侍女推下,扶著慕容奚到床榻。
“姐夫,你沒事吧。”蘇陌關心道,從慕容奚得到柳嫣然的死訊,他的身子明顯差了很多,那瘦弱的人有時站在風中似乎被風一吹便倒,看得人不由地去擔心。
“無事。”慕容奚淡淡地回道,他靠在床榻上看著旁側穿著喜服的蘇陌。
她不說話,靜靜地看著自己,真的很想然兒。
也難怪他之前沒有一眼她不是然兒,也難怪殷辰不知道她就是蘇陌。
“陌兒,你后悔嗎?”慕容奚突地問道。
路已經走了,她現在是慕容奚的妻子。可是后悔嗎?她搖搖頭,“這許是命!
她和殷辰的錯過,就是命運的安排,上天讓她不能他在一起。
“而且這對我和孩子來說是最好的。”
她朝著慕容奚笑著說道,這里能給她一個安寧的生活,但是腦海里想起慕容澈,她不由地皺起眉頭。
“在想什么?”她細微的變化,慕容奚瞧在眼底,出聲問道。
“姐夫,能教我輕功嗎?”蘇陌試著求道。
“為什么?”
“想學!碧K陌簡短地回道,因為慕容澈是他的弟弟,她不敢說實話。
但是慕容奚將一切看在眼里,他淡聲說道,“既然我娶了你,必定護好你!
他說完,想起頭痛的弟弟,蘇陌的反常與澈有關吧。
“陌兒,是因為澈嗎?”他直接出聲問道。
既然慕容奚問出聲,蘇陌不好再騙下去,她點點頭。
“澈的性子,我估摸不定,有時候他鬧起來,我都有些怕他!蹦饺蒉烧f得認真,并不是在開玩笑,他對慕容澈一直顧忌著。
不然明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也不去讓慕容澈接下自己的位置,他根本沒想過要慕容澈為城主。
“你這般想是對的,但是輕功不足夠對付他!蹦饺蒉陕爻雎,蘇陌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
慕容奚可是慕容澈的哥哥,他竟然幫著自己對付慕容澈。
“陌兒,我把黯香調回你身邊。她本是然兒的貼身侍女,以后就讓她照顧你,她功夫不差,有她在,澈不敢胡亂!蹦饺蒉烧f道。
“我想自己學!碧K陌接受著他的好意,但是她更想靠自己。
聽蘇陌這一說,慕容奚不得不側目看著她。
他瞧了她許久,后應道,“好!”
“等你生下孩子,把雪閣也接過去吧。”
蘇陌記著雪閣的閣主也是柳嫣然,她來鳳城時,慕容奚不愿柳嫣然再染上鮮血做雪閣閣主,此時再給她,是不?
正當她胡思亂想著,聽見慕容奚在她耳邊憂愁道,“若是我死了,你還有雪閣!
聽著這話,蘇陌一驚,她沒有想過慕容奚為她考慮得這般遠。
慕容奚一死,她在鳳城毫無立足之地,孤兒寡母的,定是受人欺凌。到時候,她能去哪里?若是慕容澈對她的心思還未改變,那他定是不會對她放手。
沒有本事護住自己,她只有受人挾制。
“奚哥哥!碧K陌感激地對著慕容奚喚道,她還以為慕容奚拿她當棋子。
“若是我活久點,能夠看著他為城主,到時候任何人都不能動你母子半分!蹦饺蒉烧f時,雙目落在蘇陌的小腹上,“可是,我要是不幸活不了幾年,你在鳳城呆不下去,就借著雪閣的力量離開吧!
“想去哪就去哪!蹦饺蒉杉恿司洹
慕容奚為她一番著想,蘇陌喉間一陣酸澀,她哽咽道,“為什么待我這般好?”
她知道慕容奚于她沒有愛,但是他事事為她著想。
“你是嫣然的妹妹,也是我的。”慕容奚輕淡淡地笑著,昨日殷辰說的話映到他腦海里。
殷辰說,他活不了幾年,到時再來殺“柳嫣然”。
他那時候就想,是呀,依他的身子怕是真的沒幾年好活,那時候蘇陌該怎么辦?
若是蘇陌愛著澈還好,可是她不愛,澈是得不到不罷手的人,她怎么護得好自己和孩子?
想來想去,唯有將雪閣給她,希望能幫她。
“說到底,也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孤身到鳳城,做了嫣然的替身。你說,誰愿意頂著別人的名活著,被深愛的人恨著!蹦饺蒉烧f道,他的手抬起溫柔摸著蘇陌的青絲。
他的愛撫很柔,但是眼底不是愛意,而是如看慕容澈般寵溺地看著蘇陌。
“陌兒,你太怕了!蹦饺蒉尚χ终f了句。
蘇陌想得太多,才不敢與殷辰再一起,但是有些事情必須得去試,可能沒有她想得那般糟糕。他現在說那么多也無用,還是等她自己發現吧。
“姐夫,謝謝你!碧K陌含著淚珠,感激地看著慕容奚。
“好了,我也累了,不介意的話,和衣躺在我身側睡吧!蹦饺蒉尚χf道,他的手垂下放在絲被上。
蘇陌怎么會介意,她現在是慕容奚的妻子,和他同榻入睡是應該的。
今夜與慕容奚一番交談,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遭遇這么多事,遇見一個慕容奚。
蘇陌替慕容奚掖好被角,她打算去吹滅燈燭,身后傳來慕容奚的聲音。
“你先上來!
他是擔心她摸著黑,撞到小腹。
蘇陌點頭,睡在慕容奚的身側,她蓋的是另一床絲被,若是今夜她不和慕容澈同榻,外面定是會起各式的流言蜚語,而是讓慕容澈以為她在守身如玉。
蘇陌才蓋上絲被,眼前突地一黑,她只瞧見慕容奚抬起手,然后燈燭便滅了。
想慕容澈的身手了得,那慕容奚該是更厲害。
不過,慕容奚身子不好,又因為柳嫣然一死,他怕很快走到盡頭。
想到慕容奚會死,蘇陌很是難受,她已經將慕容奚當作親人。
第二日,蘇陌早早地起身服侍慕容奚著衣。
慕容奚一大早喝上極難聞的苦藥,蘇陌見著他眉頭不皺將藥汁喝上,想他二十年來靠藥度日,心底比藥還苦。
他們才梳洗干凈,就聽到門外侍女攔著慕容澈的聲音。
“澈公子,你不能進去。”
“滾開!”慕容澈可不管侍女的話,她說不能,他偏得進去。
慕容奚聽到慕容澈的說話,他抬起頭淡淡地看著沖進來的慕容澈。
“一大早,干什么?”
慕容奚淡聲出口,對慕容奚慕容澈還是怕的。
他斂著笑意,站在原地,“哥,我來向你請安呀。”
“不知道我和你嫂嫂還沒起身嗎?”慕容奚責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