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寐兒在天朝吃了很多苦，孤要好好地補償她。”

“嗯。”太后點頭，“你與寐兒青梅竹馬，當初若不是天朝相逼，哀家不會狠心將她送走。”

“多謝母后成全。”說著時，殷辰跪地向太后謝恩。

殷辰說完寐兒的事，起身對太后笑道：“母后，孤先回去了。”

“你呀，寐兒回來讓你高興成這摸樣。”太后取笑道。

殷辰一笑，眸光不經意又瞥到蘇陌，見蘇陌淡著面容沒看自己，心一沉，面上的笑容悄然退去。

殷辰走后，嬪妃按耐不住向太后打聽寐兒的事。

“寐公主是哀家的義女，辰王心愛的女人。”太后淡聲說了句。

她對寐兒不算很喜歡，但是比起蘇陌，還是寐兒得她的意。

心愛的女人？蘇陌苦澀地笑笑，她在意這些做什么。

走出太后殿，因為寐兒的事讓蘇陌心情煩悶，她一路走著，隨意地看著辰宮的風景。高高的圍墻擋住她看向外面的世界，在天朝時，她喜歡望著天，想著有天能離開后宮。后頭嫁給蕭鈺，她歡喜極了，因為喜歡蕭鈺，因為能得到自由，在蕭府短短的四天，蕭鈺待她雖然冷漠，可是蕭相夫婦對她很好很好。

他們很和藹，蕭相溫和，滿是笑意地看著她。

蕭夫人知道蕭鈺對她的不喜，會握著她的手說，“陌兒，有娘在，他休想欺負你。”

那時候的她很滿足，她也有爹爹和娘親的疼愛，雖然那是蕭鈺的雙親。她更想著有天能打動蕭鈺的心，那么在蕭府會過得很幸福。

在她憧憬著未來，一道圣旨傳到蕭府，除了她和蕭鈺都死了。

蕭府的日子很短，短得讓她以為那只是夢。

而現在，她又將自己關在圍墻里，為了一個可笑的愛情。她是太傻，不管對蕭鈺還是殷辰，總想著她愛了，那個人也在愛她。

所有的，不過是癡人說夢。她就是那個癡人。

蘇陌回到屋里時，宮婢迎上來告訴她，王來了。

蘇陌愣了愣，殷辰怎么過來了？她走進去，看見殷辰坐在她的書案，翻看她寫的東西。

那些詩句有不少是她用左手寫的。

果真，她上前看到殷辰看的是左手的作品，上面的字跡與上次蘇紫兮害她的詩句是一樣的。

因為心虛，她不禁低下頭，不敢抬頭看殷辰。

殷辰收回在詩句上的視線，抬起頭看著她，“想出去走走嗎？”

他沒有質問她，只是淡淡地問了這句，蘇陌吃驚地看向他。

“嗯？”

“天氣不錯，孤帶你到長街走走。”殷辰開口，起身拉起她的小手。

她在外頭走了很久，手被風吹得發涼。殷辰握在手心，柔若無骨的小手讓他不想松開。

今晚，他必須將蘇陌送回蕭鈺來換他的寐兒。

結局他知道，忘記他們的過程，一步錯，成了永久的痛。

這是第一次蘇陌走在辰國的長街上，辰國都城的長街很是繁華，這幾年來在殷辰的管理下，辰國實力漸長，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

一路上殷辰牽著蘇陌的手沒有松開過，兩人手心漸漸地濕熱起，滲出汗珠。

蘇陌不喜手心濕濕的感覺，欲想從殷辰手心抽出自己的手，小手才一動，換來殷辰更大力地動作。

“那個，很濕。”蘇陌被他握得發痛，抬起頭看著冷沉著面容的殷辰說道。

“沒事，孤不嫌棄。”說話時余光瞥到蘇陌皺起的眉頭，微微松開了些手。

是她嫌棄，好不？

蘇陌了解殷辰霸道的性子，只好閉了嘴。但是今日的殷辰讓她覺得不安，她還記著前幾日他的冷漠與厭惡，這會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眼底是她看不懂的情愫。

“陌兒，有喜歡的東西嗎？我送你。”殷辰突然說道，這次他破天荒地沒有自稱“孤”，他看著面前的蘇陌，起風時，吹亂她的青絲，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將她的青絲撩入腦后。

他看她的眼神溫柔、專一，蘇陌看著心慌，扭頭看向別處。

她還是習慣喜怒無常，霸道陰狠的殷辰，這樣的他讓她害怕，她會覺得自己正在向山崖底掉落。

“陌兒。”殷辰看她發愣，喚了聲，低頭輕吻她的雙唇。

她的唇柔柔的，帶著清香的氣味，可是過了今晚，陌兒不屬于他的。

他用陌兒去換他愛的女人，他沒有選擇，也是最好的法子。

“在大街上那。”蘇陌羞紅地推開殷辰，她面頰浮起紅暈，看得殷辰勾起嘴角笑笑。

她還是這般可愛，讓他愛不釋手。

“走吧。”殷辰收起煩人的心事，笑笑。

他牽著她的手，慢慢地走著，長街上可買的東西很多，女子用的胭脂水粉，男人的長劍，蘇陌看得不亦樂乎，她好久好久沒有像現在般自在地逛著，而身側的男人覺得有所依靠。

這是她的男人，不是嗎？

“這釵子不錯。”瞧到一攤上的玉釵，殷辰拿起對著蘇陌說道。

陪女人逛長街，他第一次做這樣的傻事，還為她挑發簪。可是，他絲毫不覺得煩，而是看著蘇陌戴上玉釵，勾起欣喜的笑意。

“好看嗎？”蘇陌笑著問道。

“嗯，好看。”殷辰一笑，玉釵是蝴蝶式，戴在陌兒云鬢上如蝶落花間，襯得陌兒更發嬌媚。

“以后都戴著。”殷辰加了句，又想起蘇陌即將離開，嘴角的笑意不由地淡去，“你會忘了孤嗎？”

蘇陌抬起頭詫異地看著殷辰，她聽不懂殷辰的話，忘了他？

哪個女人會忘記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忘記第一個護著自己，救過自己的男人？

她想，殷辰對她無愛，將她拿普通的嬪妃來寵，她也不能忘記。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殷辰看了昏暗下來的天色，說道。

他說話時，將蘇陌攬入自己的懷里，手掌落在她的細腰處。蘇陌嬌小，整個人小鳥依依地在他懷里，由著他帶著自己走。

馬車內，天變得灰暗，慢慢地進入夜色，四周靜靜的，就聽到馬車嗒嗒嗒的聲音。

馬蹄聲、車輪滾滾聲，一陣又一陣地傳入殷辰的耳里，他煩躁起，將蘇陌緊緊地壓入自己的胸懷。

“陌兒、陌兒。”他急急地喚著，低頭去看懷里的蘇陌，蘇陌玩累了，竟是安靜地睡著。

他伸手摸到蘇陌的面頰，細膩的肌膚他愛極了，昏暗的夜色下，朦朧朧地瞧著蘇陌的面容，她微微張開的雙唇似乎在誘惑他。

他不想克制自己的情欲，又覺得這是最后一次抱著蘇陌，他的陌兒，不再是他的。

這么想著，殷辰的心抽搐著，很是難受，他扳過蘇陌的臉，低頭掠奪她雙唇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