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叫什么娘娘。”聽著“娘娘”二字,蘇陌覺得怪怪的。
“奴婢芙兒。”芙兒輕笑著對蘇陌說道,“你救了芙兒的命,以后芙兒會盡心盡力地照顧小姐!
真是晶瑩剔透的美人,蘇陌不過一句話,她就順著自己的意思喚聲“小姐”,而不是公主。
蘇陌沒再與芙兒多聊,她本是清冷的人,與不相熟的人不愛交談。
殷辰走出蘇陌的宮殿,在墻外看見一身白袍的宋離。
宋離看殷辰出來,跪地行了禮。
“你我之間不必客氣!币蟪降曊f道,他與殷辰,還有她是青梅竹馬,之間的情意不是旁人能比的。
“謝王!彪m著著一身白袍,宋離身上將軍的冷硬還是散發著。
“查到是誰派的刺客?”
“沒有!”宋離低頭。
“不是天朝的?”
“是!蘇帝沒膽派人行刺王!彼坞x肯定地說道,提起蘇帝帶著幾分輕蔑與恨意。
“王,臣不明白為何要和親?依辰國的實力今日大可揮軍直搗天朝帝都!”宋離不悅地問道。
“不覺得和親更好玩?”殷辰笑著回道。
“王是看上那女人的姿色,傾城可覆國!彼坞x直接說道。他與殷辰是兄弟,繁文縟節不在意,也可以如朋友般交談。
“比她美的女人孤不是沒有要過!”殷辰不屑地回道,他選擇和親是用同樣的手段報復天朝成帝,而選蘇陌,理由更簡單,她自己送上門又是天下第一公子蕭鈺的女人。
“宋離,你多久沒碰女人了?”跟著,殷辰又問道。
殷辰的問題,宋離耳根一熱,雙頰發紅,“王,臣?”男女歡好一事在宋離看來是不堪的,他不是殷辰,能與不愛的女人歡好。
殷辰笑笑,對宋離的窘態心知肚明,再想起一事,冷了面色:“和親隊伍已在途中,孤不希望再出差錯!”
“是!”宋離應道。
蘇陌一覺睡醒已是第二日清晨,她起身走到長廊外,才知下了一天的雪。
雪花旋轉在空中,如起舞的美人輕落世間,在天朝帝都,二三年才見得一次雪,見著這紛紛大雪,蘇陌心底不禁欣喜,在辰國的不安漸漸地消失。她張開手,由著雪花落在手心,也不知道遠在天朝的蕭鈺如何,是否與蘇紫兮成親?
“小姐!”喚芙兒的宮婢走到蘇陌身旁,在這屋子里,蘇陌除了芙兒沒有見到其他的宮婢,想她這個和親公主備受冷落。如果,一直靜靜地在這,倒也是美事一樁。
不過,殷辰怎容她安寧度日?辰宮的嬪妃又豈不來找她的事?
“小姐,太后派人來請你過去。”芙兒說道。
蘇陌一愣,玉手輕翻,掌心的雪花落地!白甙!”
蘇陌來辰國前,查了辰國后宮的人與事。辰國的太后是殷辰的生母,據說是個不易相處的人,當王后那會,不知有多少宮妃死在她的手中。
十年前,辰國是天朝的附屬小國,年年要向天朝進貢獻美人,當年辰國同天朝開戰,天朝大勝,先辰王面對天朝無理的要求,割地、賠萬金,他被氣得重病,一年后病逝。
蘇陌記著,十年前辰國也是送來一位美人給她的父皇,她瞧過一眼,國色天香后宮無人能比,聽說,那是辰國王后也就是現在太后疼愛的義女。
因為這層關系,蘇陌清楚太后不喜歡她,甚至是恨。不喜歡她并不要緊,她來這不是討好辰國人,只是辰國太后一日的好日子都不讓蘇陌過。
冰寒的雪地直穿過薄薄的衣裳刺進骨子里,蘇陌跪在太后殿外,全身冷得發抖,特別是那跪在雪地的膝蓋刺寒得要命。
她按規矩來求,被宮人告知太后未醒來,要她跪著等候太后的召見。
這是明擺著欺負她,在辰國的地盤蘇陌只能屈服。她越反抗,他們會越變本加厲,順著他們些,讓他們看到自己的狼狽便好。
入了這辰宮,蘇陌是真真地孤零零,昔日在天朝帝宮不受父皇的喜愛,可早年也有母妃的守護,母妃死后,又是蕭相與蕭夫人偷偷地在帝宮內找人照應她,十六年的帝宮生活凄涼些倒不至于像在辰國般被人欺壓。
冰雪化成水濕透了衣褲,寒風吹來,更發刺冷。蘇陌吃撐不住,若在再這么跪下去,要被活活凍死。
死了,原本是種解脫,可她沒有看到蕭鈺幸福,怎會甘心?
“芙兒,你去替我看看,太后可有起來?若是沒有起來,我們改日再來。”蘇陌咬著牙,顫聲對身旁的芙兒說道。
辰國太后厭恨她,今天自己就是在這里跪到暈死,太后未必就此罷休。
“小姐!避絻后@訝地喚了聲,對蘇陌的大膽吃驚,要知道太后在宮里說一不二,連著辰王都得聽候太后的話!耙沁@么走了,太后肯定要大怒!
“我不想跪了!碧K陌淡聲說道,她來辰宮就知他們想著法子要她的命,違抗旨意是死,跪著也是凍死,何不如回去睡一晚。況且太后傳見她,她也來了,沒有抗旨一說。
這天寒地凍,她可不想自己一跪成了瘸子。
芙兒沒再勸,扶著蘇陌起身,她不時地盯著蘇陌,真如傳言這天朝七公主溫柔、柔順嗎?
蘇陌前腳一走,守著太后殿的宮婢見著立即轉身走進殿內。
殿內四角點著暖爐,與外頭的冷寒有天地之別,說是睡著的太后優雅地品著熱茶。
“怎了?暈倒了?”太后冷笑地問道,傳蘇陌又不見她,要的就是蘇陌撐不住天寒,凍死在外頭,要是天朝追究起,說自己睡過頭忘記召見。
這一說,想天朝拿他們沒有辦法,又極快地解決該死的天朝公主。
“不用傳太醫,讓她死在外頭!碧蠹恿司洌瑫灥?她要的可是蘇陌的命。
“太后!”聽太后說著,宮婢慌亂地跪在地上,一切與太后料的不對,太后知道定會勃然大怒。
“怎了?”太后瞧出宮婢臉上的異樣,抿著茶,輕聲問道。
“七公主走了。”宮婢回完,立即低下頭。
“你說什么?她走到哪去?”太后冷了聲音,問道。
“她”宮婢遲疑了會,她抬起頭看著面色鐵青的太后,顫著聲音回道:“她說太后你既然在睡覺,便不打擾改日再來!”
“混賬!”太后聽完怒聲喝道,一手捏著手中的茶杯,咬著牙瞪著宮婢,“狗奴才,她要走你就容她離開!”
“辦事不力!”跟著,太后厲聲加了四個字。
“太后恕罪,饒了奴婢這次吧!”
“她不將哀家放在眼里,你就順她的意思,也不將哀家的話當回事!”太后冷聲說道,雙目含著殺意直視宮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