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金四那幫人走遠后,阿倫才回過頭來,見楊飛雪滿臉淚痕的坐在地上,心中甚是難受。于是走上前去,彎下腰就要扶她,可楊飛雪卻摔開他的手抱著阿大的身體自己站了起來,怨憤而寒徹的目光讓阿倫一窒,完了,她肯定認為殺阿大的兇手是自己了。
果然下一秒冷冷帶著不容置疑的聲音從楊飛雪的口中傳出來:“我不用殺人兇手來扶!
阿倫有些無奈,但還是皺眉辯解道:“阿大不是我殺的,你沒看到他是撞車的嗎?”
“不是你殺的,也是你手下的人干的!”楊飛雪轉而瞪著謝老三,那神情似乎要將他千刀萬剮。
這冷徹可怕的眼神瞪得謝老三下意識地別臉去,如果再和面前的女人相視,他會感覺自己正在被凌遲,并且是那種鋒利無比的刀,一刀一刀極快的剜著,直到自己體無完膚、形銷骨立為止。
“老三也不是有意的,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再說現在急救說不定人還有救。”阿倫有些不耐的說著,自己火急火燎趕來救場,卻碰上這樣的慘禍,還有眼前這個女人強硬近乎野蠻的態度,這些都讓他感到心煩意亂,遂轉過頭問謝老三:“打過急救電話了嗎?”
聽到阿倫的問話,謝老三連連點頭:“打過了,救護車馬上就來!
三個人就這樣在沉悶尷尬的氣氛中等待著救護車的到來,只有楊飛雪一人的心是悲痛的,至于其他兩個男人,臉上的傷心完全是為了掩飾內心的虛偽,對于阿大真正的死因,他倆比誰都心知肚明。
過了好一會兒救護車終于到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從車上下來把阿大抬上了車,而楊飛雪自然也跟著去了醫院,只余下阿倫和謝老三兩個人在原地,他們打算自己開車過去。
“倫哥,兄弟們可都按照您的意思做啦,這中間不會露餡吧!敝x老三惴惴不安的問著阿倫。
“放心吧,醫院那邊我都打好招呼了,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卑愋ζ饋,對于這件事情他還是很有把握的。
到了醫院經過一番搶救,直到最后醫生出來摘了口罩無奈的搖頭,楊飛雪才是一臉的驚愕與茫然,仿佛身體瞬間被抽空,她整個人都是搖搖欲墜,站立不穩,扶著墻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著。她不愿意相信,她不相信這是真的,好好的人怎么會碰一下就死呢?一定是他們沒盡全力,她的聲音暗啞而顫抖:“一定是你們沒盡全力,他那么一個強壯的人怎么會死呢?是不是你們沒盡全力,說啊?”說到最后她的眼淚忽然就流了出來,聲音竟變得激動而尖銳。
“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抱歉!贬t生無奈的說著,對于生離死別這種事情他們見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只是這個女人的反正著實把他嚇了一跳,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開口了:“這位先生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死亡,而且…”
“而且什么?”她淚流滿面聲音顫抖的問著醫生。
“而且這位先生已經死亡多日,可以說你們送過來的就是一具尸體!贬t生無奈的說道。
什么?楊飛雪愕然驚住,剛才的悲痛還沒有過,現在又一個噩耗襲來,這是在開玩笑嗎?她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來,突然站立不穩,直直往后退了兩步。只感覺周遭的一切都晃動起來,而自己全身都在簌簌發抖,太陽穴砰砰直跳,呼吸也變得困難急促起來:“醫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弟弟怎么會已經死亡多日?”
醫生搖頭:“這個我們也不清楚,但事實確實是這樣,還請您節哀。”
一切仿佛都在這一瞬轟然崩塌,她還是不愿意相信,阿大好好的怎么會死?想到這里,她猛然記起自己一開始抱著阿大的時候發現他身體確實是僵硬的,這和醫生說的倒是非常吻合。是誰殺害了阿大?為什么要殺他?她忽然鎮定了下來,揩一揩眼淚,悲傷歸悲傷,可是她要查清楚這個兇手是誰。
就在這時阿倫和謝老三也趕到醫院,看到她淚痕狼藉的樣子,阿倫不由的問:“怎么樣了?人搶救過來了嗎?”
她怔怔的,聲音很小但:很清楚:“沒有,醫生說送過來的時候阿大已經死了!
“什么。吭趺磿@樣?”阿倫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旋即轉過身怒喝謝老三:“老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當時車速有多快,竟會把人撞死!”
謝老三被他吼得連連苦笑:“倫哥,真沒有,我當時就是正常車速,這個人是突然出現在車前,我當時也被嚇了一大跳!
“不怨他!睏铒w雪聲音平靜的出奇:“醫生說阿大已經死亡多日,根本就不是車撞的。”
阿倫又一次驚愕,仿佛聽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當下恨恨的說:“是誰這么大膽子,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殺人?老三,你看到什么了嗎?”
謝老三早就嚇得心里打顫,急得滿頭是汗:“倫哥,我真的沒看到什么,這小子就是突然出現在車前的!
阿倫哦了一聲點點頭:“那就奇怪了,怎么會有這么詭異的事情,一個死人會突然出現在你的車前,有必要好好查查!
楊飛突然雪說:“不用了,我自己查!
阿倫微微一怔,然后笑起來:“僅憑你一個人怎么查?不如我來幫你查,反正我手底下兄弟多,查起來會快一些。”
“我可以回去和慕容風一起查!睏铒w雪小聲的說道。
“慕容風?”阿倫忽然又笑起來,“小雪,這是在羅馬,慕容風就算再有能耐那也只是一個人,羅馬地方這么大,人口這么多,哪這么容易找到兇手!彼D了頓,看著楊飛雪認真說:“小雪,還是我來查吧,雖然我對慕容風是有些成見,但是這件事情關系到你,也關系到我手下的清白,你難道連這點忙都不愿意讓我幫?”
楊飛雪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那目光里,說不出是懷疑還是信任。
阿倫有些窘意的別開臉去,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那眼神顯然是對自己的不信任,又或者在她心里已經認定他就是那個殺人兇手,她從來都是這個樣子,喜歡用自己的主觀意識去評斷他人。
許久,楊飛雪終于開口:“你真的愿意幫助我?”
阿倫轉過臉來,揚一揚眉:“當然愿意了,小雪,我的為人你還不了解嗎?再說爺爺也說過要我好好的照顧你,所以這個忙我肯定幫你!
說的這樣真誠,楊飛雪有什么理由懷疑他的用心?即使她對他真的不是很了解,可眼下也只能借助他的力量調查了。
P醫院
慕容風最近身體恢復得很快,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已經完全恢復,隨時可以出院?赡茬鲄s堅持要他完全康復才能出院,并且為了當臥底的事情兩個人總是起爭執,這讓慕容風很頭疼,楊飛雪和童童現在可能都在手里,自己必須盡快做出決定。
這天和托馬斯警官商量好具體計劃后,他便決心再去和莫安琪談一談,只要她同意了,自己馬上就可以動身。
來到莫安琪的門前,他深吸一口氣,然后開始敲門:“安琪,安琪,你在嗎?”敲了數下沒有動靜,他心里狐疑,難道出去了?于是又掏出手機來,打她電話仍是沒人接,他無奈,只好又回到病房,剛坐下來沒多久就有個小護士輕輕扣門。
“進來吧!彼⑿。
小護士走進來笑吟吟的:“您是慕容先生吧?有位女士讓我把一封信轉交給你。”說著便把手里的信封遞給他。
慕容風接過信封,道了聲謝,打開來看才認得那是莫安琪的字跡,旋即怔住了。
風,請原諒我做出這樣的決定來,考慮良久,還是由我來做這個臥底比較合適,因為我比你們任何人都了解他。另外和你相處的這幾日真的很開心,如若我回不來,請記得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安琪
慕容風心下大驚,這太胡鬧了,莫安琪竟然一個人去找阿倫,來不及多想,他快速穿好衣服去找托馬斯警官,現在唯一可以幫助他的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