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楊飛雪問誰打來的,慕容風說一個同事,碰巧也來羅馬談生意,說要約自己見個面,讓楊飛雪和多多先回酒店,自己晚些時候再回去。楊飛雪依言帶著多多先回了酒店。
慕容風看母子兩人走遠之后,才掏出手機撥通了莫安琪的電話:“你在哪兒?”
“旁邊不遠的露天咖啡廳!
這樣近,原來她和自己離得這樣近,仿佛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事情,他注定要與她相遇。
他終于找到那家咖啡廳,推門進去看著并不太起眼,和所有咖啡廳一樣,有很大的落地玻璃窗,墻是藍色的,店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都各自窩在沙發里,有一對情侶在角落喁喁私語,聽不清說些什么,只看到那外國女孩時不時的發出笑聲來,顯然是男孩子講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莫安琪就坐在走道那頭的沙發里,見到他過來沖他招手,他走了過去,坐在對面的沙發里。
“喝點什么?咖啡還是飲料?”莫安琪問他,她今天穿一件黑色的毛領斗篷披肩,戴一頂濃艷的大紅色的禮帽,大波浪卷發披在肩頭,而白皙的鎖骨半隱半現,這樣的裝扮圍襯出一張燦然如星的臉孔,當真是美麗出眾,楚楚動人。
“咖啡就好。”慕容風說,他一貫喜歡咖啡。
意式咖啡香氣濃郁,他輕啜一口,味道十分醇厚。羅馬的咖啡很是地道,是他上學時候的偏愛。
“算起來我們也有好多年不見面了吧,你過得還好嗎?”莫安琪呷一口咖啡,嘴角是那縷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著面前的男人。
“挺好的,繼承了我父親的產業,現在在濱城做點小生意。”音樂是輕曼動聽的爵士,在莫安琪的面前慕容風顯得有些局促,或許是沙發太軟,他整個人都陷在里面,只問:“你呢,過得怎么樣?”
“馬馬虎虎,離婚了,前夫是做房地產生意的!彼Z氣輕松,不痛不癢,仿佛在說著別人的故事。
他哦了一聲,卻不知道再說些什么,莫安琪是他在國外留學時的同學,他與她是朋友,卻又不止朋友的單純,準確的說是那種友情之上,戀人未滿的狀態。上學的時候他們相處融洽,有天送她回宿舍的時候,他說:“我喜歡你!彼f:“我也喜歡你,但我不想在大學里談戀愛!彼πΓ残π。就這樣他們依舊融洽的相處著,直到后來她有了自己的男朋友,而他回了國內。多年未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難道不應該說兩句追憶似水流年的話嗎,可是他卻偏偏什么也說不上來。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慕容風有些歉意的說,其實更多的是手足無措,想逃離這里,說著站起身,準備往外走。
“等等!蹦茬鹘凶∷,頓了頓說,“其實我這次約你來,是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什么?”他轉身看著她
她似乎有些猶豫,無意咬了咬嘴唇,最后說:“能不能請你做一下我孩子的臨時父親,就幾天時間。”
他怔住。
她說:“我孩子自從出生就沒見過他爸爸,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當他幾天臨時的父親,陪他過幾天快樂的假期,我知道這樣貿然請求有些唐突,可是我希望你能答應。”說到最后莫安琪的語氣中竟似懇求。
他沉默數秒,說:“好,我答應你!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你。”大約是沒想到他會這么快答應,她臉上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來,“那我明天帶孩子來見你,可以嗎?”
“不用了,就今天吧,正好我也來這里度假!蹦饺蒿L說,對于莫安琪的請求,他是很愿意幫忙的,“我就在這里等,你去把孩子接來。”
莫安琪大喜過望,于是開車回去接孩子,慕容風一個人坐在咖啡廳里覺得無聊,又點了一杯咖啡呷著,他捏著杯耳怔了一會兒,末了還是給楊飛雪去了一個電話:“小雪,今天我不回酒店吃飯了,和同事有些事情要談,你和多多先吃吧!
“哦,那你少喝些酒,早點回來!
“嗯,知道了!蹦饺蒿L答應著,隨手掛了電話,繼續呷著咖啡。
“慕容風。”過了好一會兒,身后響起莫安琪的聲音。
慕容風回頭見莫安琪身后躲著一個羸弱的男孩,手里抱著一只棕色的泰迪熊,有些怯生生的望著慕容風。
“童童,快過去叫爸爸。”莫安琪蹲下來,握一握兒子的手,柔聲說。
慕容風臉上有微微驚訝的表情:“這真的是你的兒子?”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孩子太過瘦弱,似有營養不良的樣子。
“是啊,出生這么久了,還沒見過爸爸呢!蹦茬魑⑿,站起身來,拉著兒子的手,“童童快去呀,你不是一直吵著要見爸爸嗎,他就是你爸爸呀!
童童看看身邊的媽媽,又看了看面前不遠的慕容風,仍是有些害怕似的躲在莫安琪身后,探出小腦袋望著慕容風!巴瘎e害怕,勇敢點走過去叫爸爸。”莫安琪柔聲鼓勵著兒子。
“童童快過來,到爸爸身邊來。”慕容風蹲下來,張開雙臂,溫柔的喚著小男孩。
“爸爸,爸爸!毙∧泻⒙牭侥饺蒿L的呼喚,立刻從莫安琪身后出來,抱著小熊撲向慕容風的懷抱。
慕容風一把抱起莫安琪的兒子,在他粉嫩的小臉上啵了一口:“乖!兒子,見到爸爸開心嗎?”
“開心…”小男孩伏在慕容風的肩頭竟然哭了起來,抽泣著“童童見到爸爸好開心,嗚嗚嗚…”慕容風看著淚眼模糊的孩子,忽然有種心頭,他舉手拭一拭他小臉上的淚花:“童童不哭,爸爸回來了!
小男孩只是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低聲抽泣,慕容風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哄著他。一旁的莫安琪也看得動容落淚,舉手拭了拭濕潤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