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鬼谷子親自給王妃下藥?”
“不然你怎么解釋這一切?”
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當時夏桐笙喝的那碗黑漆漆的藥,難道就是那次?
他眉頭皺在一起,“就算是他不給,本王也要去試試!”
見閔宥安如此固執,苗仁值勸他,“其實她不能生孩子也好!至少......”
“你是不是也知道她真實身份是南冶人?”
苗仁值點點頭,“當初我給她治病的時候,見到她手上的鐲子,那是南冶神女的東西,當時我就知道她是南冶的人!”
閔宥安補充,“而且是南冶神女!對嗎?”
“沒想到王爺早就知道了,既然如此,王爺為何還要苛求?”
其實原本,苗仁值對閔宥安十分不待見,還想用夏桐笙與南冶的關系來整治他,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自己反而來幫他了!
畢竟是他救了整個生門,他才對他有所改觀的!
“本王不管她是誰,本王只知道她是本王的女人,就這么簡單!”
苗仁值有些無奈地看著閔宥安,搖頭,“既然你決定了,那你就親自去見見鬼谷子,看他愿不愿給你解藥吧!”
出門前,閔宥安特意叮囑他,“對了,鬼谷子親自給王妃下藥的事情,你千萬別告訴王妃,本王擔心,她會受不了!”
夏桐笙到底多敬重她師父,他是看在眼里的!
他不忍,夏桐笙心里的凈土被污染!
“放心,老夫知道!”
這種事情,閔宥安不愿再拖,原本從苗疆回去的時候,會路過云夢山,可是他不想讓夏桐笙知道自己去找鬼谷子求藥,所以便辛苦自己多跑一次!
“明天本王有些事要出去,你在苗疆好好呆著!”臨行前,他告訴夏桐笙自己要出門!
夏桐笙不放心,“你去做什么?大概多久?”
“就是幫苗仁值去找個人,具體時間本王也說不清楚,到時候看吧!本王會讓滄訣照顧好你的!”
終于,他一個人,日夜趕路,愣是把時間縮短了三分之一!
到了云夢山以后,鬼谷子正坐在院子里!
院子里的梧桐樹開得正盛,滿院子都是梧桐的香氣!
鬼谷子背對著他,問,“你來了?”
閔宥安沒有說話,只是抬腳走了過去!
他一個人正在下棋,可是桌上確擺了兩只茶杯!
他坐在對面,見到自己面前的茶竟然還冒著熱氣,想必是剛才斟滿的!
他抬眼凝望著鬼谷子,“先生,您知道本王今天要來!”
鬼谷子睜開眼睛,指著他面前的茶水,“嘗嘗,這是今年新產的茶!”
“先生,你既然知道本王今天回來,自然也應該知道,本王是為什么來吧!”
鬼谷子并不回答,只是繼續自顧自地下著一盤棋。
他生生按下鬼谷子的手,想讓他認真聽自己講話,“先生知道笙兒的真實身份對不對?”
鬼谷子點點頭,“知道!”
“那也是先生給笙兒下了斷子藥是嗎?”
“是!”鬼谷子毫不避諱地承認了!
“那你把解藥交出來吧!”
對于閔宥安的直接,鬼谷子只是搖搖頭,“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這一問,讓閔宥安沉默了!
他不是猶豫,只是再盡力壓制自己心中的那抹不安,“想清楚了!”
“既然你會來找老夫要解藥,那就是還沒想清楚!你回去好好想清楚再來吧!”
“先生,有關這件事情,本王已經考慮多時,不用再考慮了!”
“國家大事,豈容你兒女情長?”
“兒女情長?如果本王連自己的結發之妻都保護不了,如果,本王是個不顧情誼忘恩負義的人,那請問先生,您還會見本王嗎?”
見閔宥安執意要向自己要解藥,“你看這盤棋!”
閔宥安見他不慌不忙地樣子,壓住自己的火氣,看著桌上那盤復雜的棋,“這是!”
“你選棋子,只要你能贏得了老夫,我們再談解藥的事情!”
“當真?”
“當真!”
閔宥安沉下心,看著這盤棋局,黑白兩子雖然看著黑子處于劣勢地位,可是黑子都處在重要的位置!
白子雖然看著有優勢,攻擊力很強,可是太過冗雜!
兩者膠著在一起,誰也不知道結果回事怎么樣!
閔宥安最后選了稍微有些挑戰性的黑子!
鬼谷子驚異于他的選擇,稱贊,“年輕人,果然有魄力!”
“本王會讓你見識到,本王不僅有魄力,還有實力!”說著,他拿起黑子,下了一記漂亮的回旋!
“好,老夫等著你贏我!”
兩人經歷一盤持久戰,這一戰整整下了一天一夜,最后,鬼谷子一半子之差,輸給了閔宥安!
“老夫棋藝不精,我輸了!”
“先生棋藝沒有輸,只是輸在體力上,您年紀大了,長時間的腦力勞動自然比不上本王!”
鬼谷子見閔宥安還給他找臺階下,稱贊,“后生可畏啊!”
“好了,先生可以履行諾言了,把解藥給我!”
鬼谷子起身,“老夫只是說,如果你贏了,我們再談解藥的事情,沒說要給你!”
他長舒了口氣,一聲不響地站起來直視著他,“先生,你耍本王?”
鬼谷子見閔宥安是真的生氣了,他拍拍他的肩膀,“跟我來!”
他把閔宥安帶到一處懸崖邊上,“告訴我,你現在所想的是什么?”
“謹慎,一不小心就會掉入萬丈深淵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他點點頭,“那你應該明白,阿笙就是你的懸崖!”
閔宥安看著山崖中的云霧,“就算是懸崖,本王也想試試!”
“你真的想清楚了?”
“是!”
“老夫知道你是想用孩子綁住阿笙,可是你有沒有為她想過,她是南冶的神女,你確信她會為了你,為了孩子留在北閔?”
“南冶就算是沒有笙兒,不也是一直好好的存在嗎,她們有一個假的神女,也拿到了真的喋血,還想怎么樣!”
“如果是換做以前,真的沒什么,可是南樂辭不一樣,他喜歡阿笙,你覺得他會放手讓阿笙留在北閔嗎?”
他神色一凜,山澗的風吹起他鬢角的碎發,“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