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連輸三場,朱自成等人連站在濟世堂的臉面都沒有,第一時間帶著手下的弟子離開,一行人面如死灰,根本就沒有了來時的狂傲勁。
至于顏肅清那就更慘了,比試途中心臟病發(fā)作,是被他徒弟們給推出去了,躺在床上的他,心里又羞又憤,已經(jīng)有了一種想死的沖動。
“哈哈,唐浩經(jīng)此一役,在京城醫(yī)學(xué)界之中,你是當之無愧的頭籌,只要參加交流會過后,我相信,你便是京城第一人!”衛(wèi)老此刻在看唐浩,眼里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欣賞。
這小子,才多大年紀?就有如此的醫(yī)術(shù),簡直是中醫(yī)之福!
不過想到這,他不僅又有些憂慮的看著唐浩,雖然他跟邢真不對付,但是對對方的醫(yī)術(shù)還是認可的,不由得問道:“剛才你吃了那毒粉,還沒有解毒,需不需要我?guī)湍悖俊?
“我沒有到大礙,難不成衛(wèi)老也不相信我?”唐浩淡淡的笑了起來,這點毒對自己來說,算得了什么?
要知道,他最早在唐淵的地牢下,就沒少被那些老家伙下毒捉弄,體內(nèi)已經(jīng)有了一些抗體,后來又遇到老道士。
這老家伙教徒弟的手段,可以說是非常的……無恥。
短短幾年的時間,唐浩中的毒,少說是也有上萬種,而且他只下毒,并不教授唐浩毒理,就讓他靠著自己的身體,一步步的產(chǎn)生抗體,來抵抗毒藥。
所以,別說是一個邢真,就算是十個邢真來跟唐浩賭命,他也沒有不接下的道理,這種好事,不做白不做嘛。
“看來真是后生可畏,我老了……”衛(wèi)老感慨的搖了搖頭,這幾年他在醫(yī)學(xué)界享譽盛名,甚至都有了一種獨孤求敗的感覺,可是遇到唐浩之后,他卻又有了一種這幾十年,都白活了的感覺。
既生瑜,何生亮啊!
兩人又交談了一陣,唐浩便叫李鵬飛親自趕來,送衛(wèi)老離開。
天色將夜,李鵬飛回到醫(yī)館,這次可不是他一個人來的,就連刮刀和雙影都來了,他們走進醫(yī)館之后,便把醫(yī)館的卷簾門拉上。
“老板,衛(wèi)老已經(jīng)安全送回了。”李鵬飛開口道。
“恩。最近一段時間,你抽出人手,保護衛(wèi)老的安全。”唐浩謹慎的開口道。
這段時間,唐浩也有感覺,是有人要對付自己,不過一直躲在暗處,所以每一個跟自己有關(guān)的人,都有可能會被陷害,而衛(wèi)老跟自己交往這么久,也算是亦師亦友,所以唐浩也不忍心,看他因為自己受傷,有必要找人保護他的周全才是。
“我讓野狼親自跟著。”李鵬飛點了點頭,跟了唐浩這么長時間,他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對了,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唐浩說回正題,今天把人叫來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調(diào)查王川一事,既然殺手一事,跟謝承東背后的謝氏都沒關(guān)系,那背后之人的來頭,恐怕也不小。
“有結(jié)果了,不過……。你還是自己看吧。”雙影欲言又止,最后干脆拿出照片遞給唐浩。
唐浩看了一眼照片,差點就驚掉了下巴。
這照片上清楚的顯示,跟王川交談之人,正是嚴夫人,至于最后干掉王川的,則是另有其人,是個未曾謀面的龍國人。
“怎么會是她……”唐浩用手按著照片,下意識的咬了咬牙。
看來事情比想象中的還要棘手,整自己的人竟然是嚴夫人,可這家伙不是銷聲匿跡了嗎?又為什么要整自己?
“老板,現(xiàn)在我們有證據(jù),不如直接交給衙內(nèi)?”李鵬飛想來想去,也只有找衙內(nèi)一條出路。
“恐怕不行。只有照片,我們也不能夠說明,照片里的女人,對王川說了什么,況且最后那個兇手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只要他不出現(xiàn),便是死無對證。”雙影常年在黑暗中行走,對這種事顯得格外有經(jīng)驗。
“那怎么辦?就放任這個娘們,繼續(xù)對付老板?”李鵬飛氣的咬牙切齒,要是有機會的話,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把嚴夫人干掉,為唐浩解決后患。
“不說這個。”唐浩松開了手,看著雙影道:“嚴夫人現(xiàn)在在哪?”
“靈寧寺。”看樣子,雙影早就掌握了嚴夫人的動向,所以唐浩一發(fā)問,他想都沒想,便能夠直接說出來。
“我去找他。”
唐浩笑著起身,等走到門口之后,忽然回過頭,看著雙影認真道:“我突然有個問題,要是我剛才答應(yīng)了鵬飛的說法,把嚴夫人直接干掉,你是不是就不準備跟我了?”
“是。”在李鵬飛兩人錯愕的眼神下,雙影笑著點了點頭,“你可以跟她比權(quán)勢,比謀略。但是若對一個婦孺下手,這樣的人,不值得跟隨。”
李鵬飛和刮刀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愣,當下便有了打自己臉的沖動。
仔細想想,當初他們?yōu)槭裁丛敢飧坪疲繜o非就是唐浩重情重義,不屑于一切陰險手段,無論遇到什么事都沉著冷靜,以實力取勝。
如果在某一天,唐浩也變得耍一些下三濫勾當?shù)脑挘麄兌嘶蛘邥驗榍榱x留下,但絕對不會再對唐浩掏心置腹,甚至有機會的話,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相比起來,他們跟雙影,確實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紳士。你們兩個學(xué)著點。”唐浩會心一笑,轉(zhuǎn)身離開了濟世堂的大門之后,自言自語的開口道:“嚴夫人?看來這次,是真的要宣戰(zhàn)了,不過鹿死誰手,恐怕還不一定吧?”
正在這時,處于靈寧寺安堂誠信叩首的嚴夫人,忽然坐了起來,她美眸緊閉,淡淡的開口道:“武教頭,準備一下,有客人要到了。”
“好。”武教頭的臉色未見任何驚訝,反倒像是個忠實的仆人,轉(zhuǎn)身替嚴夫人拿上長袍,恭恭敬敬的離開,就在他離開的那一刻,天上竟然有雪花飄落。
“下雪了。”
嚴夫人伸手接住雪花,似乎是觸景傷情,臉上露出淡淡笑意,“當年,也是京城初雪,這小家伙,倒是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