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zhí)焐淹恚钗木瓯阆冉Y(jié)賬告辭,柳詩嫻讓陳青允再陪她走兩步,她實在是想好好跟他說說情話。
陳青允邊拉著她的手逛街邊問她最近那個詭異的陳岳有沒有再找她的麻煩?
“沒有,”柳詩嫻心有余悸道,“上次真的好險!這個家伙竟然給我設(shè)下了一個差點讓我精神崩潰的幻境,在幻境中有人冒充你來傷害我,企圖攻破我的心理防線而讓我困死在幻境中。幸好我眼尖識破了其中的貓膩,要不然還不知道會發(fā)生怎樣可怕的事情呢!”
陳青允眉頭緊鎖道:“這個家伙的確很危險,你以后要小心提防著他。”
柳詩嫻狐疑道:“你好像對他很熟?我記得上次你送我回來時對我說過,你認(rèn)識他,那你知道他這樣做到底有什么陰謀嗎?還有,他的藏身之所你是否通過你的組織打探到了?”
陳青允嘆息一聲,臉色陰沉道:“唉,沒有!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他的突然出現(xiàn)究竟意味著什么?他為什么要給你這樣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設(shè)下陷阱,至今還是個無頭謎!”
柳詩嫻緊咬貝齒,大膽猜測道:“或許,他正在暗中謀劃一場針對我們?nèi)蠹易宓年幹\!”
“三大家族?”陳青允疑惑不解。
柳詩嫻告訴他,她們柳家和南京世紀(jì)影視公司的王家,以及上海榮達(dá)影視公司的趙家是當(dāng)代中國影業(yè)的領(lǐng)軍家族,由于三家公司的董事長是忘年之交,因此他們?nèi)移髽I(yè)合稱為三大家族。家族成員之間素來關(guān)系密切,也有過不少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的合作。
“哦,是這樣啊。”陳青允明悟道。
柳詩嫻黛眉微蹙道:“是的青允。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陳岳利用我的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有一點我很清楚:他曾是我蘭姨娘的舊愛!聽說倆人當(dāng)年愛的甜甜蜜蜜,后來因為些變故而導(dǎo)致天各一方,再后來陳岳一家死在了一場車禍當(dāng)中。可沒想到他竟然借尸還魂了!這令我匪夷所思!”
陳青允似懂非懂道:“你的意思是,陳岳對你動手,就等于是向三大家族宣戰(zhàn)對嗎?”
柳詩嫻搖了搖頭,不確定道:“我現(xiàn)在只是突然有這樣一個大膽的猜測而已。因為我們?nèi)蠹易咫m然明面上性質(zhì)不同,但這么多年來打下的連鎖根基已經(jīng)把我們?nèi)业拿\(yùn)緊緊交織在了一起。可以說我們?nèi)沂且粯s俱榮、一損俱損,其中任何一人出了事,必然會牽扯到三家的共同利益。”
陳青允突然面露憂色,揣測道:“那,不單是你,可能你蘭姨娘也會遭到他的毒手!”
柳詩嫻面色凝重道:“總之我一想到他,心里確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陳青允思索道:“的確,他要是浴火重生后想直接跟你蘭姨娘重拾舊愛,那完全不用在暗中行陰詭之事。而且你記得嗎?咱倆幾次去看你蘭姨娘的時候幾乎都遇上了他,但你蘭姨娘卻對他的真實身份諱莫如深,你不覺得很詭異嗎?”
柳詩嫻一本正經(jīng)的點了點頭,說道:“的確,現(xiàn)在想想其中暗藏諸多玄機(jī)。只是我從前就沒怎么見過陳岳,對他的印象幾乎沒有,也許蘭姨娘不拆穿他的真實面目,是因為不想把我給牽扯進(jìn)來。”
陳青允分析道:“照你這么說,那你蘭姨娘一定早就跟他斡旋起來了!”
柳詩嫻恍然大悟道:“是啊!青允,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陳青允刨根問底道:“你剛才說,當(dāng)年因為某個變故你蘭姨娘和陳岳從此分開了,而后來陳岳一家死在了一場車禍當(dāng)中。你知道這兩件事的真相嗎?”
柳詩嫻搖了搖頭:“抱歉,這個我真不知道,我也曾問過我父母,但他們都對此諱莫如深,我也不知道當(dāng)年的一些事情的真相。”
陳青允繼續(xù)深入分析:“根據(jù)我的直覺,我懷疑這兩件事,不,應(yīng)該再加上陳岳浴火重生后暗中作祟,這三件事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guān)聯(lián)。”
柳詩嫻微微頷首:“你說得對!雖然我們現(xiàn)在都不知道陳岳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我們一定要防止他給我們造成巨大的破壞。”
陳青允道:“放心吧詩嫻,我一定會盡快找出他的巢穴,絕不讓他再傷害你以及蘭姨娘,甚至其他人的一絲一毫!”
柳詩嫻憂慮道:“青允,你這樣一說,我突然感到蘭姨娘的處境危險至極!你一定要幫我保護(hù)好蘭姨娘啊!”
陳青允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放心吧詩嫻,雖說他現(xiàn)在在我們不可知的暗處,但我實際上也在暗處,我一定會跟他斗爭到底的!”
柳詩嫻嗯了一聲,突然感到渾身冷得哆嗦,陳青允便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說道:“起晚風(fēng)了,我這就送你回家吧。”
“好。”
柳詩嫻依偎在他的臂彎下,慢慢往回走,大概感覺這么冷也是因為心里對陳岳有所發(fā)怵吧。
到了家門口,陳青允和她揮手告別,告訴她這段時間自己一直在南京,有時間多見面增進(jìn)感情。
“拜拜青允。”柳詩嫻甜甜一笑,宛如春風(fēng)送暖入屠蘇。
回到家,母親已經(jīng)先睡了,父親一直在等她回來。
“丫頭啊,晚上上哪兒瘋?cè)チ耍俊?br>柳言明擺手示意讓她坐到沙發(fā)上來說說話,趕緊給她倒杯茶暖暖身子。
柳詩嫻賠笑道:“阿爸,青允從上海出差回來了,今晚我和他,還有文娟一起去西餐廳吃了頓飯。”
柳言明揉了揉太陽穴,臉色陰晴不定道:“你怎么還跟那個陳青允糾纏不清?”
柳詩嫻疑惑道:“阿爸,我們倆怎么叫糾纏不清?我喜歡他,他也愛我,這事實很清晰啊!”
柳言明苦笑道:“抱歉丫頭,我剛才用詞不當(dāng)。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再這樣繼續(xù)和他攪和下去了,你要慢慢與他的世界分離,明白嗎?”
柳詩嫻登時一臉的不高興,撅嘴道:“阿爸,您怎么又來了?青允他人確實挺不錯的,我很欣賞他。而且這次我突遭極其詭譎的意外情況,若不是他拼命救我,你女兒我怕是早就再也見不到您了。”
柳言明眉頭微蹙道:“女兒,我沒有反對他之前的英雄救美,就沖這點,他想要我怎樣的酬金答謝我都愿意給!但是你不能因此就非要以身相許了。”
柳詩嫻反駁道:“阿爸,我想和他在一起并非是因為他這次救我起了決定性的作用。那是因為我們倆志趣相投,這個還需要我再向您多做解釋嗎?”
柳言明唏噓一聲,道:“唉,丫頭,看來我無論怎么勸說你都不肯回頭了,對吧?”
柳詩嫻反問道:“阿爸,你為何非要如此討厭陳青允?他也沒做傷害你的事,難不成你是因為他比我大十幾歲的耿介嗎?”
柳言明微微頷首:“年齡只是一方面,第二個方面我也早就言明,你們年齡的懸殊會影響你們的思想境界無法一致,而且我覺得陳青允這個人太過神秘,這是我?guī)资觊喨怂恋硐聛淼膹?qiáng)大直覺告訴我的。我覺得你們倆在一起不會長久,或者說他不太可能一心一意地對你,這樣的話,你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到時受的傷害就越深,萬一深到阿爸無法把你拉回來的地步,那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了。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嗎?”
柳詩嫻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阿爸,我非常清楚您的意思。但我也要表明我的觀點:我覺得我已經(jīng)把陳青允看得很透徹了,他就是一個很純粹的愛國進(jìn)步青年!”
柳言明嘆息一聲,道:“唉,好吧。既然你執(zhí)意要跟他走下去,我也不好再阻攔你了。不過我必須要挑明我的觀點,他想將來娶你做老婆的話,就必須接受我和你阿媽的考驗,這點你同意嗎?”
柳詩嫻點了點頭:“當(dāng)然同意!這是你和阿媽的權(quán)利。”
“行了,今晚天氣不好,大風(fēng)刮得嗖嗖的,讓人不禁寒意逼身。你早點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xué)呢。”柳言明說著伸了個懶腰。
“是的阿爸,您也早點睡,晚安啦。”
說完,柳詩嫻迅速洗漱,之后回臥房睡覺。
但蓋緊被子,聽著外面呼嘯的寒風(fēng),她一時也睡不著,腦海里還思索著陳岳的事。
回來的路上她跟陳青允在此事上的一番探討之后,她的腦子里迅速得出了一個駭然但這兩天卻一直在她的腦中揮之不去的一個結(jié)論:
那就是——趙向榮之死極有可能是陳岳做的!
雖然當(dāng)年蘭玉溪和陳岳為什么會分開一事,她沒有從長輩口中得知,但是把這一連串詭異的事串聯(lián)起來,仔細(xì)深入的想,就會產(chǎn)生這樣一個直覺:
當(dāng)年蘭玉溪是因為趙向榮才跟陳岳分離的!
雖然她猜不透究竟趙向榮使了什么樣的手段,但可以推斷出趙向榮的做法埋下了他與陳岳之間的仇恨禍根!
于是,陳岳浴火重生后,就第一時間找他算賬,在那個風(fēng)雨交加、杳無人煙的深夜,把他殺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