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陳川回到家,便聞到了飯菜香味,碧蘭給他做了一桌琳瑯滿目的晚餐,陳川大喜,和她伴著傍晚火紅的云彩,把酒話斜陽。
碧蘭笑問道:“陳川,今天的手術還算成功嗎?”
陳川微微頷首:“還不錯,患者很快就會康復的。”
但他心里詭笑道:雖然我真的沒有給人做過手術,但是馬上我就要聯合羅仁章、小野他們給傳說中的幽靈特工組做‘手術’了!
“哦對了,”他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從衣兜里拿出一張報紙,指著上面的售房信息,道:“你看,我今天下午在城里買了份報紙,上面印著城里的售房信息,我很中意興苑的公寓,下午又去那看了看,周圍靜謐、景色怡人,很適合你我居住。”
碧蘭歡喜道:“那我們馬上就搬到那里去住,也好早些安心。”
陳川點了點頭,他打算這個周末去那的售樓處了解一下,順便帶碧蘭去看他的工作地點,也好讓她徹底放心。
晚上睡覺時,碧蘭幸福地依偎在陳川的懷里,和他說著卿卿我我的情話,小屋里匯聚著溫馨的暖流,陳川興奮道:“碧蘭,再過兩個月我就迎來年假了,到時你我就可以去南京結婚了,我預備選擇在那的麗佳酒店舉行你我的婚禮,你看如何?”
碧蘭欣喜若狂道:“川,這一天我等的實在是太久了!想當初你我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那個小河畔相識,迄今已經有五年時光了,我每天每夜都能夢見你我在一個充滿神圣、浪漫的地方舉行婚禮,接受著親朋好友的祝福。”
陳川微笑道:“屆時,我會請同事們來參加你我的婚禮。”
想必諸位已經猜到,他的同事無非就是那些瘋狂科學家和一些有軍銜職務的日本軍官,但他說出這話的一瞬間卻又頭疼起來,因為要是到時碧蘭知道了他所謂的同事的身份,估計會在大婚典禮上被氣瘋的,雖然這個不諳世事的純真姑娘從小生活在蜜罐里且在大洋彼岸長大,但她卻有著強烈的愛國情操,對于侵略中華民族、踐踏中華兒女的侵略者深惡痛絕,要是她一旦知道了自己在人生中最幸福的場合里得到的卻是侵略者的祝福,只怕她會暴跳如雷地把手中鮮花摔在地上,從大婚現場逃出去。
因此陳川要做的就是趕在婚禮舉行前和那些‘同事’溝通好,都把自己的身份換一換,把自己的本性隱藏好,讓到時的婚禮順利舉行完畢就好了。
碧蘭注視著他魂不守舍的樣子,詫異道:“川,你在想什么呢?”
陳川回過神來,苦笑著掩飾道:“沒什么,我只是在想要擺多少桌,請多少同事而已。”
但碧蘭突然唏噓道:“唉,要是我阿爸還在世,能親眼看到你我的幸福就好了。”
碧蘭的母親在她還沒記事的時候就逝世了,是她阿爸在異國他鄉努力打拼,含辛茹苦地把她養大成人的,五年前她20歲,正直豆蔻年華,在賓夕法尼亞州的朱尼亞塔河畔與陳川相愛,二人雖然相差了整整二十歲,卻是一見鐘情,在夕陽西下的河畔美景中香吻熱戀,晚霞中的紅蜻蜓圍繞在這對相戀的情侶身邊,仿佛在對他們歌唱祝福,那一時刻的火紅天空只屬于他們二人。
隨后碧蘭便帶陳川去見了她的父親——一個在美國唐人街賣鏡子的商人,所幸她父親很也中意陳川,他雖然已經四十歲了,但看上去卻跟三十出頭的意氣青年一樣眉清目秀、朝氣蓬勃,更難得可貴的是他竟然是賓夕法尼亞大學的醫學博士,前半生一直忙于自己的事業,沒有跟任何女孩子相愛,這樣完美的男神一直是他想給寶貝兒女找的。
碧蘭的父親一生很崇尚儒學,他信奉‘自古道:男女授受不親’,用于夫妻關系上的意思是夫妻雙方在成親前不能與其他異性有染,彼此的一生幸福(包括軀體)只能屬于對方,而顯然,陳川就屬于這樣的‘儒家典型男’,端的讓他心里樂開了花。
雖然中國在結婚上有一句諺語:男不娶三十,女不嫁四十,但是碧蘭父親卻也沒有那么死板,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完美的醫學博士,也不算委屈了女兒,于是他二話不說便將女兒錢碧蘭許配給他,讓他和碧蘭盡快成親。
本來二人是打算在美國結婚的,但不幸,二人相識沒多久碧蘭的父親就突發心臟病去世了,陳川于是帶著她回到魂牽夢縈的祖國,和她在他的老家武漢定居至今。
而陳川之所以想在南京和她舉行婚禮,是因為她出生于南京,而她父親又不幸逝世了,中國傳統上信奉人去世后靈魂會回歸故鄉,因此他才決定和碧蘭在南京舉行婚禮,希望她父親能在故鄉的天上默默地看著他們走進婚姻的殿堂。
這也正是碧蘭的心思,她看到陳川對她如此體貼暖心,感動地熱淚盈眶。
陳川微笑著安慰道:“放心吧,阿爸他到時候一定會在天上看著我們,祝福我們的婚姻幸福。”
這話說到了碧蘭的心坎里,她情不自禁地和陳川在溫馨的小床上熱吻起來。
但這對正在摩擦愛情火花的小情侶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的床底下有一個竊聽器!
……
四號別墅。
羅麗絲·卡娜剛剛監聽完畢,便把這兩天針對倆人的監聽內容告訴陳岳,陳岳聽到她說陳川居然自稱是什么‘白衣大俠’,以此來蒙騙未婚妻,他頓時笑得前仰后合,道:“哈哈哈!白衣大俠,哈哈哈!差點沒把我笑死!”他稍微控制了一下興奮的情緒,吐口氣感嘆道:“唉!我看錯了陳川,此乃我之過啊!”
羅麗絲不解道:“陳川自稱為‘白衣大俠’,副主人您有何過錯?”
陳岳笑道:“我是沒想到陳川居然有這么愚蠢,竟然比我想象得還要愚蠢!這么愚蠢的人,我居然之前一不留神,還把他看成了有情有義的癡情漢!哈哈哈!我陳岳居然把烏鴉給看成了鳳凰!你說,我錯了沒錯?”
羅麗絲附和著大笑道:“哈哈!錯了,錯了!”但她突然又愁眉不展道:“可是……他的未婚妻卻始終那么相信他,這樣我們揭穿他丑惡嘴臉的目的就達不到了。”
陳岳詭笑道:“那你針對此,可否想到什么名言呢?”
羅麗絲思如電轉道:“愛一個人是卑微的!他未婚妻那么愛他,自然會糊里糊涂地相信他的鬼話。”
陳岳微微頷首:“說得對!但是你只說對了其一。”
羅麗絲訝異道:“哦?那其二是什么?”
陳岳依舊詭笑道:“我們中國有句古話: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愛一個人最初可能是卑微的,但相守久了,對方的本性及弱點就會逐漸暴露出來,因此,只要我們再對錢碧蘭加以誘導,她早晚會知道陳川的真面目的!”
羅麗絲點了點頭,陳岳便讓她明天晚上繼續監聽,還要集中精元去呼喚永章,找到他的位置,好讓借刀殺人的計劃實施地更順利。
深夜,碧蘭正徜徉在甜蜜的夢鄉,她夢見自己與陳川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接受著親朋好友的祝福,場面是多么地幸福浪漫。
可是突然,周圍的一切被黑暗洗刷了,只剩她一個人在黑暗中,她嚇得向四周吶喊道:“陳川!陳川!陳川!”
突然,有一個男子在黑暗中閃現在她的眼前!他對她發出陣陣可怖的獰笑,碧蘭毛骨悚然地定睛一看,竟是陳岳!
她色厲內荏道:“你,你把陳川弄到哪去了?”
陳岳繼續獰笑,給她指了指后面,碧蘭驀然回首,看見陳川竟被釘在十字架上!
與此同時,陳岳念了句咒語,陳川頓時全身被暗藍色的魔火吞噬,痛不欲生地哀號著。
“川!”
碧蘭嚇得大叫一聲,隨即被噩夢驚醒了。
陳川也被她的尖叫驚醒了,他驚詫道:“怎么了碧蘭?”
碧蘭長長地吐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驚魂未定道:“沒什么,沒什么,剛做了一個噩夢。”
陳川便把她緊緊摟在溫暖的懷里,讓她安心睡覺。
第二天早上八點,駛進武漢南火車站的列車上下來了三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黑色禮帽和墨鏡的人,是兩男一女。
榮清道:“我們又回來了。”
張素霞激動道:“這一次的任務,將比之前更加地刺激。”
榮揚自信滿滿道:“那好啊!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三人昂首闊步走出了火車站,向武漢日租區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