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雪是疲憊極了,得了淳于明月這句話后,她安心的閉上雙眼,呼吸很快就平穩(wěn)了。
淳于明月瞧她睡著都微微皺著眉頭的樣子,心里嘆了嘆。
一直以來,這個女人都一心一意的待他,從來不對他抱怨一字半句,是他冷落這個女人了。
“央央!
看見淳于明月招手,央央忙不迭的輕聲走過來。
“王上有何吩咐?”
淳于明月道:“去孤王的房里,將書案上的幾本卷軸都搬到這里來!
“是,奴婢這就去!
央央正要退出去,淳于明月想了想,又輕聲的吩咐:“晚膳,孤王就在德妃這里用,告訴行宮的人一聲!
“是!
央央低著頭,嘴角明顯的彎了彎。
王上終于知道娘娘的好,開始在意娘娘了嗎。
傍晚,耶律艷的住處。
耶律艷濃妝艷抹,一身錦繡華服,打扮得十分精致的坐在八仙桌前。
聽到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裙,一臉激動的起身迎上去,卻只見自己的貼身侍女,嘴角上揚的弧度頓時垂了下來。
“王上呢?”
侍女不敢瞧耶律艷的眼色,低著頭謹慎小心的回答:“奴婢去王上的住處請王上過來陪貴妃娘娘用晚膳,侍衛(wèi)告訴奴婢,下午德妃娘娘身子不適,王上下午就去了德妃娘娘的住處,現(xiàn)在還沒離開呢!
耶律艷握緊了手里的絹帕,咬牙切齒。
“納蘭雪!”
耶律艷氣得胸口起起伏伏了好一陣子,才轉(zhuǎn)身進屋吩咐侍女:“將飯菜都撤了吧。”
侯在屋里的粗使婢女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低著頭動作麻利的將桌上的飯菜都撤了下去。
耶律艷握拳在八仙桌前坐了片刻,忽然起身走到梳妝臺前。
“幫本宮將頭上的首飾都拆掉,再將本宮的臉色畫得蒼白一些!
耶律艷一聲吩咐,她的貼身侍女立刻上前幫她拆掉頭飾,然后為她重新化妝。
一刻鐘后,耶律艷盯著銅鏡中臉色蒼白的自己,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吩咐身后的侍女:“你即刻去德妃的住處,告訴王上,本宮因為舟車勞頓,身子有些不適!
耶律艷交待完婢女,嘴里冷哼了一聲。
納蘭雪會裝病,她也會。
“是,奴婢這就去!
耶律艷將所有侍女都遣去了門外守著,她才起身走去床上躺下。
“奴婢見過耶律將軍!
“你們怎么都在門外站著,貴妃娘娘呢?”
耶律艷剛躺下片刻,就聽到門外響起了耶律云跟侍女的對話聲。
該來的人沒來,不該來的人,總是在她眼前晃悠,耶律艷躺在床上皺起了眉頭。
其中一名侍女回答耶律云:“貴妃娘娘因為車馬勞頓,身子不適,想要安靜的躺一會兒就將奴婢等遣了出來,耶律將軍可是有事要見貴妃娘娘,奴婢這就進屋稟報!
“還是你聰慧!
瞧侍女模樣不錯,耶律云伸手在那侍女光滑的下巴處撩騷了一下。
侍女紅著臉,轉(zhuǎn)身逃一般步入耶律艷的寢室。
見耶律艷已經(jīng)起身坐在床上,侍女道:“貴妃娘娘,耶律將軍在外求見!
耶律艷雖然有些不喜耶律云這位堂兄,但耶律長青膝下無子將耶律云看得極重,在耶律長青的打壓下她不敢給耶律云閉門羹吃。
“還不快去請?zhí)眯诌M來!
耶律艷挑了那侍女一眼,將一腔怒火都撒在了那侍女身上。
“這點小事都辦不利索,留你在身邊有何用!
“奴婢知錯,還請貴妃娘娘恕罪。”
侍女嚇得跪在地上。
看著侍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地上,耶律艷不僅沒能解氣,心里反而更煩悶了。
“滾出去,別在這里礙了本宮的眼!
“喲,艷兒妹妹,貴妃娘娘,這么大的火氣,又是誰惹你生氣了。”
沒有耶律艷的允諾,耶律云直接破門闖入。
感覺房間內(nèi)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勁兒,侍女忙不迭的起身退了出去。
耶律云朝內(nèi)室掃了一眼,視線穿過珠簾,見耶律艷身著中衣坐在床榻上,他絲毫不避諱的大步走過了珠簾,站在耶律艷的床前,居高臨下的將耶律艷盯著。
耶律艷氣得面色微微漲紅,一雙眼睛怒瞪著耶律云。
“耶律云,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貴妃。”
“艷兒妹妹,等德妃納蘭雪順利誕下王子,你的戎狄貴妃之位還能保得住嗎!
耶律云看著耶律艷痞里痞氣的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玉瓶,伸手將那玉瓶遞到了耶律艷的面前。
耶律艷盯著那漂亮的玉瓶瞧了片刻,道:“這是什么東西?”
耶律云道:“云桑花的花粉。”
云桑花是戎狄草原上特有的一種花,盛放在六月,花型巨大,六月云;ㄊ⒎诺臅r候,戎狄草原美如仙境。
耶律艷不解道:“你給我云;ǖ幕ǚ圩鍪裁矗俊
耶律云勾起嘴角,笑得一臉陰險毒辣。
“云;ǖ幕ǚ蹮o色無味,加一些在飯菜里面不會有人覺察,最重要的一點,云;ǚ鄹涿刍旌现,會產(chǎn)生一種毒素,輕則導(dǎo)致孕婦流產(chǎn),重則一尸兩命,為兄聽聞,德妃娘娘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好,王上派人弄了上等的參花蜂王漿給德妃娘娘補身子,艷兒妹妹,為兄將東西給你弄來了,要怎么做,就看你了。”
耶律艷接過那玉瓶的手微微顫抖。
她垂下目光盯著手里的玉瓶許久,深吸一口氣壓壓驚問耶律云:“你......你是要我謀害王上的孩子?耶律云,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父親的意思?”
她雖恨納蘭雪,卻從未想過要謀害納蘭雪腹中的孩子,那是王上的骨血,她的計劃是等納蘭雪將孩子生下來,她再要了納蘭雪的命,納蘭雪一死,她還能順理成章的將納蘭雪的孩子收在自己的膝下。
耶律云豈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這是我的意思,也是叔父的意思,艷兒妹妹,你別天真了,以王上現(xiàn)在對納蘭雪的保護,你根本傷害不了納蘭雪分毫,等納蘭雪將孩子生下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