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四被龍御牽著走進文華樓大廳。
她視線在文華樓大廳內一掃。
文華樓大廳很寬闊,裝潢奢華不失雅致,大廳正中央的位置搭建著方形的戲臺子,戲臺子周圍是座位。
二樓三樓是雅室,雅室的窗戶都正對著一樓中央的方形戲臺。
看見龍御一行人衣著不凡,個個相貌氣質都不俗,文華樓的老板親自笑容滿面的迎上來。
“幾位客官......”
還未開戲,一樓很吵鬧,過往的人也多,龍御生怕燕小四被過往的人碰到,不等老板將話說完,直接打斷了老板的話。
“可還有雅室?”
老板見他手里的一錠銀元寶,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
“有有有,客官是要二樓的雅室,還是三樓的雅室?”
龍御眼神詢問的看向燕小四。
燕小四道:“二樓吧,二樓看得清楚一些。”
“請幾位客官隨我來。”
老板親自將六人領到二樓的雅室。
“幾位客官要吃點什么,喝點什么?”
龍御道:“一壺龍井,一壺蜂蜜水,再炒十個你們這里的招牌菜,少放辣椒。”
“是,請幾位客官稍等。”
老板退下,一刻多鐘后,伙計將龍御點的菜跟茶水送了來。
“天女飛花。”
“天女要出來了。”
此時,樓下的戲臺開始熱鬧起來。
吵鬧聲傳上樓,燕小四端著一杯蜂蜜水一邊品嘗,一邊側目看向樓下的方形戲臺。
方形舞臺上出現了七八個身材高大的漢子。
燕小四視線在那些個漢子身上一掃,嘴角微抽。
這是天女飛花?
“放開我,你們這些殺千刀的土匪放開我。”
緊接著,一名身材纖細,容貌清秀的女子出現在舞臺上,女子被剛才的幾名男子圍困著。
燕小四瞧了幾眼,大概猜到了接下來的劇情。
山匪劫持了女子,接下來的劇情應該就是天女出現營救女子。
這個時代一般都是英雄救美人,美人救美人的戲碼倒是新鮮。
燕小四嘴角勾起,饒有興致的盯著戲臺。
忽然,一條紅菱從天而落,花滿漫天飛舞,香氣襲襲。
“天女下凡。”
“天女下凡。”
臺下喧嘩聲一片。
在一片喧嘩聲中,一名白衣女子腳踏紅綢,猶如天女下凡一般從天而降。
畫面驚人的美。
樓下一片倒抽氣的聲音。
燕小四端著茶杯,視線落在白衣女子的身上,尚未看清楚白衣女子的臉,但覺得白衣女子的身形看上去十分熟悉。
白衣女子飄飄而落,亮出寶劍:“放了這女子,本姑娘饒你們不死。”
“老大,你艷福不淺啊,這個女人更漂亮。”
“全都搶回去做壓寨夫人。”
白衣女子冷喝:“口出狂言,不知死活。”
戲臺上響起了打斗聲,白衣女子跟幾名山匪相斗,湖面驚艷又精彩。
白衣女子一個輕盈的旋轉,正好面對著燕小四跟龍御所在的雅間,燕小四在這一瞬間看清楚了白衣女子的臉。
“香兒。”
她瞳孔猛地一縮,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
“阿御,那天女是香兒。”
“嗯。”
龍御也看清楚了楚香的臉。
燕小四有些坐不住了,放下茶杯準備起身。
龍御伸手捉住她的手,讓她稍安勿躁。
“丫頭,先別急,等這場戲表演完了,咱們去后臺找她。”
燕小四只好冷靜下來坐回位置上:“好。”
龍御松開燕小四的手,給龍二遞了一個眼色:“龍二,你去樓下盯著,確保楚香的安危。”
“是,主子。”
此刻,三樓一間雅室里,燕宏兩道目光緊盯在楚香的身上。
“這世上竟然有容貌如此相似之人,呵呵,有意思。”
“殿下,是否要將那女人帶上來。”
燕宏從楚香身上收回視線,一邊品嘗,一邊高深莫測的笑,瞧了一眼自己的屬下,淡淡吩咐:“去告訴文華樓的老板,本王很喜歡天女飛花,要帶走表演仙女飛花這支戲班子。”
“是,殿下。”
一炷香后,天女飛花表演結束,龍二正準備上前去跟楚香相認,文華樓的老板跟燕宏的屬下搶先一步走上了戲臺。
“楚姑娘。”
楚香掃了一眼文華樓的老板,視線再移到燕宏屬下的身上,不動聲色的福身行禮:“秦老板。”
“秦老板這幾位是?”
文華樓老板怕楚香得罪燕宏的人,趕緊開口介紹:“楚姑娘,這幾位是成王府的人,成王殿下很欣賞楚姑娘表演的天女飛花,想帶楚姑娘離開,跟了成王殿下,楚姑娘就飛黃騰達了。”
楚香嘴角勾起一絲似有若無的冷笑。
辛苦了這么久,終于吸引燕宏上鉤了。
“秦老板,你的意思是成王殿下現在就在文華樓?”
文華樓老板笑道:“楚姑娘果真是聰明人。”
“成王殿下賞識我,是我的榮幸,既然成王殿下想見我,幾位請帶路吧。”
楚香的識時務讓文華樓老板松了口氣。
“請姑娘隨我來。”
眼看楚香要跟著成王府的人離開,姜丹衛水等人皆露出緊張的神色。
姜丹著急的抓住楚香的胳膊。
楚香停下腳步給姜丹衛水遞給一個眼色。
“衛大哥,丹兒,我去見成王殿下,不會有事的,你們在樓下等著我。”
龍二藏在看客里,眼看著楚香跟成王府的人上了三樓,他急忙回到二樓龍御燕小四所在的雅間。
龍御眉頭微皺,燕小四臉色凝重。
龍二急匆匆走進來,燕小四挑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用說了,我們已經看見了。”
“屬下晚了一步,請主子,王妃責罰。”
燕小四擺手道:“這怪不得你。”
一盞茶后,燕小四夫婦倆看著楚香等人跟著燕宏離開文華樓。
龍御沉吟了須臾,吩咐龍一:“龍一,想辦法今夜潛入燕宏的住所,找到楚香,讓她別沖動。”
“是,主子。”
傍晚,成王燕宏住所。
裝潢華麗的大廳內,燈火通明,歌舞升平,燕宏衣袍寬松的坐在軟塌上,兩名美人兒依靠在他膝前。
“都是些庸脂俗粉,無趣,退下。”
他一聲冷喝,絲竹管樂與歌舞頃刻間戛然而止,樂師舞女恭敬應聲退出,大廳頃刻間陷入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