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朗從小跟著琴老爺子游歷江湖行醫救人,并非是那種喜好享受生活之人,覺得府中七八個下人伺候足矣。
廚房兩個,打掃兩個,漿洗兩個,看門一個或者兩個,剛剛好。
“不必了,我們兩人年紀輕輕,右手手腳的,無需那么多下人伺候。”
琴朗的回答正合了慕容琴間的心意。
府中下人越少越好,下人少就沒人打攪他跟朗朗的二人世界了。
“朗朗,咱們婚后居住的地方我已經打理好了,我帶你去看看。”
琴朗被他牽著手,不得不緊步跟在他的身后。
慕容琴間牽著她穿過幾條雕梁畫棟的回廊,再經過兩座花園。
只是越往前走,琴朗越發覺得這園中的景致眼熟。
“晴朗閣。”
慕容琴間牽著她在晴朗閣門前停下。
琴朗抬頭瞧了一眼。
“晴朗雅筑,晴朗閣,怎么名字沒什么區別。”
天色不知何時陰了下來,烏云遮住了半邊天,光線有些暗。
慕容琴間拿出火折子,點亮晴朗閣門口懸掛的兩盞花燈,然后一邊牽著琴朗入內,一邊微笑回答:“晴朗就是琴朗啊,朗朗住的地方不就是晴朗閣嗎,這個名字多好聽啊,還容易記住。”
剛才看見晴朗雅筑四個字時,琴朗不是沒往那方面想,但覺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此刻聽慕容琴間說出晴朗雅筑跟晴朗閣的含義,她心下一甜,被慕容琴間的話給愉悅到了。
“就你會取這些花里胡哨的名字。”
慕容琴間分明瞧見了她嘴角愉快的笑容,明知故問道:“難道朗朗不喜歡。”
“懶得理你。”
琴朗撒開慕容琴間的手繼續往里面走。
里面光線更加昏暗,慕容琴間生怕她崴腳,加快腳步跟上去將懸掛在走廊里的花燈點亮。
十多盞花燈照亮了整座晴朗閣。
熟悉的景致映入眼簾,琴朗目光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先是一愣,旋即雙眸蒙上一層似有若無的水氣看向慕容琴間。
“這里......這里怎么會跟......”
聽她激動得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慕容琴間走到她的身后,伸手將她圈在懷里,微笑著打斷她的話。
“我怕你忽然離開琴府會不習慣,龍御將這座宅子送給我之后,我就找人做了適當的修整,將所有花園都改成了藥園子,琴朗閣里面的景致是按照你在琴府的閨苑整改的。”
琴朗感動極了,努力得憋著感動的眼淚,不讓自己跟個小女人似的流淚。
“難怪剛才經過的那兩座花園里不見任何花草樹木,還隱隱感覺花園的布局有些眼熟。”
慕容琴間道:“花草樹木本來是有的,我讓人拔了,等你入府后,咱們一起種植藥草在里面,你喜歡種什么,咱們就種什么。”
知道琴朗除了行醫救人,就喜歡整日蹲在院子里拾掇藥草,慕容琴間特地吩咐下人將草花樹木拔掉之后直接將花園空著。
“嗯。”
感覺慕容琴間抱得越來越緊,琴朗臉紅心跳的點頭。
琴朗沒有反抗,慕容琴間越來越放肆低下頭在她耳畔溫聲道:“朗朗,喜歡嗎?”
他溫柔的語氣就像是在哄一個孩子似的。
聲音溫柔得跟棉花一樣。
琴朗果然被他哄得傻乎乎的按著他的心意回答:“喜歡。”
慕容琴間嘴角揚起弧度。
“朗朗,你回答得好敷衍,我不相信。”
琴朗此刻就跟喝醉了一樣,完全按著他的意思往下說。
“那要我如何回答,你才能相信我?”
慕容琴間松開摟在她腰間的手。
“你轉過身來,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我就相信你。”
琴朗聽話的轉身。
她剛轉過身,一雙修長的手臂就又摟上了她的腰,接著一個吻將她想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除了在南蠻生死危急關頭兩人親了一次,慕容琴間就再沒親吻過琴朗,貼上琴朗柔軟的紅唇時,慕容琴間心跳得跟敲鼓似的,生怕琴朗一怒之下捶自己,起初只敢輕輕的貼著琴朗的紅唇,不敢得寸進尺。
輕輕的貼了須臾,感覺一雙柔軟的手臂主動抱住自己的腰,慕容琴間心頭狂喜。
朗朗迎合他了。
這個念頭剛從腦中閃過,慕容琴間就緊摟著懷中的女人,毫不客氣的攻城略地。
直到感覺懷中女人身體已經發軟了,慕容琴間才松開。
琴朗雙唇微微紅腫,趕緊別開視線不敢跟他對視。
第一次如此認真的親吻一個女子,事后,慕容琴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一時間,兩人面對面尬站著。
“朗......朗朗,對......對不起,我剛才......情不自禁。”
慕容琴間開口,發現自己成結巴了。
琴朗聽他說得磕磕絆絆的,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傻子,我又沒怪你。”
“朗朗,你今日真美。”
慕容琴間一臉傻樂。
“朗朗,我帶你去屋子里面看看。”
琴朗的手再次被慕容琴間牽起,跟著慕容琴間進了屋。
琴朗閣不大,茶室臥室的擺設跟琴朗現在住的閨房相差無幾,連梳妝臺擺放的位置都跟琴朗現在住的地方一樣。
“朗朗,你想聽琴嗎?”
慕容琴間拉著琴朗去美人榻上坐下。
琴朗坐在美人榻上,挑眉瞧了慕容琴間一眼。
“你會彈琴?”
跟慕容琴間相識了這么久,她只知道慕容琴間醫術跟武功都十分了得,倒是從未聽過慕容琴間彈琴。
房中有琴架,琴架上有一把古琴,慕容琴間松開琴朗的手直起身子。
“我會的東西還有很多,等你入府之后慢慢的了解。”
他走到古琴前,撥弄了幾下琴弦調音,然后婉轉流暢的琴聲從他指間流出。
琴朗坐在美人榻上認真的聽著,看著坐在那里低頭撥弄琴弦的慕容琴間眼中全是笑意。
沒想到這個男人撫琴還挺好聽的,以后她搗藥的時候,可以讓這個男人在一旁撫琴。
琴朗聽著琴音幻想著未來跟慕容琴間的生活,不知不覺眼皮變得有些沉重。
慕容琴間撫出的琴聲跟催眠曲似的,讓她越聽越困。
待她在美人榻上躺下了,慕容琴間才撫平琴弦收音,起身拿了一張薄毯蓋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