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四跟著鐘氏去廚房給淳于寒楓做吃的。
鐘氏往灶膛里添了一塊柴火。
“戎狄人平時都吃什么?”
燕小四回憶了一下在戎狄王庭過的那段日子,每日不是蒸肉就是烤肉。
這么晚了,她不想麻煩鐘氏做那些,再一個淳于寒楓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合吃那些東西。
“娘,就做一碗土豆疙瘩湯吧。”
鐘氏刷了一下鍋子,倒油,拍了姜蒜入鍋煸出香味,再加兩瓢清水蓋上鍋蓋。
燕小四去墻角的竹筐里找了幾個土豆拿著菜刀削。
鐘氏打了雞蛋和面。
“土豆疙瘩湯是咱們大楚的吃食,那戎狄王能吃得習慣嗎?”
“娘,你就放心做吧,淳于寒楓到了咱們大楚王朝就得入鄉隨俗,再說了,土豆疙瘩湯容易消化,他剛剛蘇醒,最適合他吃了。”
鐘氏和了一會兒面,有些心事皺起了眉頭。
“小四,你老實告訴娘,那個戎狄王是不是看上你了?”
燕小四削土豆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娘,你當你女兒是天仙呢,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她跟淳于寒楓之間的感情糾葛不想讓鐘氏知道,以鐘氏的個性,知道得太多了,晚上定要睡不著覺了。
鐘氏聽她這么說,眉頭稍微舒展。
“小四,不管那個戎狄王是不是看上你了,娘都要提醒你一句,你已經有阿御了,而且阿御待你不錯,你可不要犯糊涂。”
燕小四將削好的土豆拿去清洗。
“娘,我知道我有阿御了,淳于寒楓救過我的命,我只是拿他當朋友,我只是想治好他的病,感恩跟感情我分得清楚。”
“那就好。”
鐘氏已經調好了面糊,見燕小四洗干凈了土豆便將土豆拿過來切片下鍋。
客房里,龍御拉了一把椅子到淳于寒楓的床前坐下。
淳于寒楓躺在床上眼神很意外的將他看著。
“沒想到戰王會幫我說話,我還以為戰王討厭我這個情敵,時時刻刻恨不得將我這個情敵攆出鐘府呢。”
龍御道:“淳于兄,你可別誤會,我幫你說話只不過是為了小四,我對你的討厭只增加不減,的確是時時刻刻恨不得將你攆出鐘府。”
“你就不怕將我留在鐘府,近水樓臺讓小四變心嗎?”
淳于寒楓這么說,倒是提醒了龍御。
淳于寒楓這個外人都能住在鐘府,他作為鐘府未來的女婿,在成親之前搬來鐘府住一段時間合乎情理。
“小四若是那般容易變心的女人,淳于兄還會對她念念不忘嗎。”
淳于寒楓被他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只好笑了笑。
“戰王,我分明不比你差,若是讓我先遇上小四,你說小四會不會愛上我。”
龍御冷笑道:“這只能證明淳于兄你跟小四緣分淺。”
淳于寒楓:“......”
真是一個說話難聽的男人。
燕小四端著土豆疙瘩湯進屋,正好看見兩個大男人尬聊。
“你們在聊什么呢,聊得這么起勁。”
淳于寒楓嘴唇動了動,準備開口被龍御搶先了一步。
龍御搶先出聲。
“淳于兄告訴我他在戎狄王庭有五十個貌美如花的妃子,他擔心淳于明月會對那些妃子下毒手。”
淳于寒楓臉色一沉,不滿的將龍御瞪著。
這個男人可真會胡說八道。
燕小四端著土豆疙瘩湯走到床前,微笑將淳于寒楓看著。
“我跟淳于明月很早就相識了,淳于明月不是那種狠毒的人,就算那些女人是前戎狄王的妃子,淳于明月也不會對她們怎樣的,淳于大哥,你就放心吧。”
不只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為之,燕小四竟然附和了龍御的話。
這讓淳于寒楓的臉色更加黑了幾分。
淳于寒楓道:“小四,你在戎狄王庭待過,我哪里有那么多妃子,之前在戎狄王庭我為了迎娶你,已經將后宮所有的妃子都遣散了,這你是知道的。”
曾經那些事,燕小四不想再提,免得給龍御心里添堵。
“淳于大哥,你不是餓了嗎,嘗一嘗我娘做的土豆疙瘩。”
燕小四很自然的轉移話題,將手里還冒著熱氣的土豆疙瘩湯遞到淳于寒楓的手邊。
“你們戎狄可沒有這個東西,你趕緊嘗嘗鮮。”
聞到久違的食香味,淳于寒楓深吸一口氣,覺得心曠神怡,原本只是隨口說肚子餓了,此刻聞到這面疙瘩的香味,腹中還真是有些餓得難受了。
他嘴唇動了動,看著碗里表現得垂涎欲,卻沒有伸手去接。
“小四,我這雙手沒有力量,沒法自己進食,還得麻煩你喂我。”
燕小四的目光移到他的手臂上,見他兩只手都軟趴趴的放在床榻上。
“這有啥,我喂你吃便是了。”
看著燕小四用勺子挖起一勺疙瘩湯,放在嘴邊輕輕吹了片刻,這才送到淳于寒楓的嘴邊,龍御的臉色黑成了鍋底。
他都沒被小四這么喂食過。
“小四,我的呢?”
燕小四側過臉,視線落在龍御的身上。
“你不是吃過晚飯了嗎?還是吃的酒席。”
龍御一臉委屈道:“吃席哪能吃得飽,再說了,今兒在席上,那些官員都跑來給我敬酒,我光顧著喝酒去了,根本沒有吃幾口菜,我餓了,小四,你不能只顧著淳于寒楓,不顧我這個未婚夫。”
酒席上吃不飽,燕小四想想覺得是這個理兒。
“只有土豆疙瘩湯,秦雨在外面候著,我讓秦雨去廚房給你端一碗來。”
龍御道:“你去吧,你比較了解我的口味,知道往湯里面加多少醋,多少醬油。”
燕小四回頭看向淳于寒楓。
“阿御,淳于大哥正在吃呢,我晚一些去給你端,行嗎?”
龍御伸手去奪她手里的碗。
“這有什么,既然淳于兄手腳不便,需要人喂食,我來就是了,你去廚房給我端面吧。”
“那行。”
燕小四心里沒多想,便將手里的碗遞給了龍御。
等燕小四出了門,龍御跟淳于寒楓兩人臉上的笑容都消失得干干凈凈,兩個男人互相瞪著,劍跋扈張,若不是淳于寒楓半身不遂著,兩人隨時都能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