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承業雖然不識秦廣,但對云城秦家倒是有些印象。
“可是當年圣賢皇帝微服私訪至云城所暫作停四四留的那個秦家?”
龍御略頷首:“沒錯,就是那個秦家。”
提及當年的舊事,龍承業繼續往下道:“當年,圣賢皇帝在云城秦家稍作停留,吃了秦家做的包子跟酒菜,覺得美味異常,便御筆給秦家賜了匾額,希望秦家的美食能夠發揚光大。”
“秦家有負圣恩。”
提到圣賢皇帝御筆給秦家賜匾額,龍御就生氣。
秦家仗著圣賢皇帝賜的匾額,這些年不知賺了多少黑心錢,禍害了多少人。
他眼神冰冷的看向秦廣,沉聲道:“秦廣,是你如實向皇上交待,還是本王來替你說。”
龍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廣身子瑟瑟發抖。
戰王龍御的心狠手辣跟恐怖,他算是見識了。
左相文成淵想要跟戰王龍御斗,壓根就是雞蛋碰石頭。
再一個,事情落敗,左相文成淵竟然派殺手半路截殺他,若不是戰王龍御設計保了他一命,此刻他怕是已經過奈何橋了。
秦廣匍匐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扣著地板,心里對文成淵憤恨得要命。
文成淵,既然你不仁,休要怪我不義。
“不用戰王千歲代草民說,草民自己交待。”
想到文成淵卸磨殺驢,棄車保帥,秦廣就憤恨得抬起了頭,雙目灼灼的看向龍承業。
“皇上,草民秦廣,乃是云城秦家這代的家主秦廣,這些年,草民跟云城知州都在為左相文成淵辦事,云城知州曾經是左相文成淵的門生,這些年,云城知州受左相文成淵吩咐,在云城亂收稅,令云城百姓怨聲載道,而且云城知州還幫左相文成淵賣官,秦家則幫左相府斂財,秦家每個月要向左相府送兩次銀子,左相府拿這些銀子培養了不少私兵......”
秦廣越往下說,文成淵的臉色越白,而且表情猙獰,臉上青筋直冒出。
“皇上,請勿聽此人胡說八道,微臣對皇上忠心耿耿,絕對沒有做過那些事情。”
秦廣一口氣說了那么多,此刻也不畏懼了,面對文成淵的狡辯,他扭頭怒指著文成淵。
“左相,我這里可是有賬本的。”
他一邊說話,一邊自袖中抽出一本冊子。
“這些年,秦府往你左相府送了多少銀子,我這賬本上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文成淵看見那賬本,氣得重重的喘氣。
知道秦廣會記賬,他早就派人在秦府搜出了賬本,沒想到秦廣手中竟然還有賬目......
“皇上,草民所言句句屬實,這是賬本,請皇上過目。”
秦廣拿出賬本,雙手捧過頭頂,一臉決然的要跟文成淵杠到底。
龍承業一個眼色,萬寶走下殿,到秦廣面前從秦廣手中接過賬本,然后上殿將賬本呈送到龍承業的手中。
“皇上。”
龍承業接過賬本,打開一目十行的看,越往下看,臉色越黑。
這些年,秦家竟然向左相府送了那么多銀子,文成淵拿這么銀子做什么,養私兵!
“左相,你怎么解釋?”
一怒之下,龍承業拿著賬本的手一揮,那賬本飛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文成淵的臉上。
文成淵啞口無言,咬了咬牙道:“皇上,老臣是冤枉的,老臣身為兩朝元老,怎會為了一己私利就背叛皇上,還請皇上明察。”
龍承業氣得拍龍椅。
好個老狐貍,證據擺在眼前了,還在狡辯。
龍御一臉鎮定自若,慵懶的踱步到文成淵的身邊。
“左相,你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他停頓了一下,側過臉對著殿外沉聲吩咐:“再帶人證。”
他這一聲令下,很快,龍三押解著一名身穿鐵甲,身材十分魁梧的男人走進了殿來。
男人走進大殿之后,首先看向的不是龍承業,而是跪在殿上的文成淵。
看見文成淵跪在殿上,殿中氣氛又十分不對勁,男人臉色變了變,心思飛快的轉著......
看眼前這情形,左相大人肯定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草民王奎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到王奎的聲音,文成淵猛地扭頭,視線定定的落在王奎的身上。
王奎是他養的那支私軍的頭領,這些年,王奎一直為他管理著那支私軍,對他可謂是忠心耿耿......
王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他養私軍的地方被龍御找到了?
龍承業挑眉將王奎盯著,道:“說吧,你跟左相是何關系?”
文成淵眼神期待的看著王奎,心里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覺得王奎以往對自己忠心耿耿,應當不會出賣自己。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王奎開了口:“皇上,草民王奎原本是一介武夫,幾年前在左相府做護院,左相覺得草民武藝高強,對草民很是賞識,于是后來左相將草民帶到了云城郊區的一片深山老林里,再之后,一批又一批的年輕男子被帶到了那片深山老林,左相吩咐草民日日訓練那些年輕男子,草民原本以為左相讓草民訓練那些男子是為了給左相府護院,后來才知,那是左相養的私軍。”
“左相,你還有何話要說?”
龍御幽幽開口:“王奎招人了,你養的那些私兵自然也已經被本王的人盡數拿下了,你若是覺得本王污蔑你,本王倒是不介意多弄幾個證人到殿上來。”
文成淵身子頓時一軟,如一灘爛泥一樣坐在了殿上。
他萬萬沒想到一向憨厚老實,且對他忠心耿耿的王奎會出賣他。
“王奎你,噗!本相一向待你不薄啊。”
見他一口老血吐出,王奎眼中閃過一絲愧色。
“左相大人的恩德,王奎來生再報答,王奎此生上有老下有小,只能如此做。”
兩人話落,整個朝堂震驚,那些原本站在文成淵那邊的大臣,此刻一個個的對文成淵唯恐避之不及。
“左相大人,您糊涂啊。”
“您現在已經是德高望重的兩朝元老了,怎能如此行事啊。”
有些個大臣直接落井下石的指責文成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