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四道：“我們來自西京城，我準備在西京城開一家大型醫館，醫館已經在建了，大概一兩個月之四四后，我那醫館能投入使用，醫館開張營業，我每個月都需要采購大量的藥材，我瞧著佟掌柜你家的藥材質量不錯，想與佟掌柜長期合作，不知佟掌柜可愿意往西京城輸送藥材。”

佟家在云城有很多土地，佟家的土地都用來種植了藥材，佟家藥鋪的藥材也都是佟家藥田自產的，以往，佟家的藥材都只銷售給云城各大藥鋪，醫館，還未跟云城以外的醫館，藥鋪合作過。

不過聽燕小四說長期合作，而且每個月都需要大量的藥材，佟掌柜有些心動。

而且西京城距離云城不遠，早上派人將藥材送出，傍晚就能抵達西京城，并不會耽擱很多時間與勞力。

“公子剛才說的話可作數？”

燕小四道：“只要藥材好，我說的話當然作數，佟掌柜這么問我，是有意與我合作了？”

佟掌柜點了點頭。

“我這就去拿藥材價目單來，公子先過目一遍，覺得價格合適，咱們再繼續談。”

“有勞佟掌柜取價目單。”

燕小四對佟掌柜伸了伸手。

佟掌柜很快取來一本小冊子。

這本小冊子就是佟家藥鋪的藥材價目單，里面標注了每一種藥材的單價，不同年份的藥材，價格不同，這些都標注得很清楚。

燕小四接過小冊子，翻開一目十行的看。

她在西京城待了一段時間，西京城大大小小的藥鋪逛了不少，對西京城藥材的價格還算了解，拿西京城各種藥材價格跟佟家藥鋪各種藥材價格一對比，發現佟家藥鋪藥材的價格便宜了不少。

就拿五十年的人參來對比，在西京城不管哪一家藥鋪買一枚五十年的人參起碼得花上一百兩銀子以上，這種五十年的人參在佟家藥鋪的售價是八十兩銀子。

燕小四翻完了整本冊子，心里很滿意，將冊子合上，遞還給了佟掌柜。

“藥材好，價格也還算合適，只是我那醫館投入使用后，每個月都需要采購大批量的藥材，且愿意與佟掌柜你長期合作，希望佟掌柜在原來價目的基礎上再給出一點優惠。”

佟掌柜有些猶豫。

“公子，你來自西京城，應該懂得行情，你瞧見了，我家的各種藥材售價已經很低了，再優惠，我都沒得賺了。”

燕小四笑了笑道：“佟掌柜，薄利多銷啊，我并不要求你給我很多優惠，我這個大客戶不能跟其他小客戶一樣，按著那冊子上的價目從你這拿貨吧，這樣我太吃虧了，而且你跟我合作了，保證你家藥材不會積壓在倉庫。”

藥材積壓，這對佟掌柜來說，的確是一個難題。

風調雨順時，藥材收成好，而云城這邊的藥材用量又一定了，就容易造成藥材積壓在倉庫，久而久之賣不出去，遇到陰雨綿綿的天氣，堆積在倉庫的藥材就容易發霉，最后失了藥效，只能當垃圾扔掉。

佟掌柜斟酌了一番，咬牙道：“這樣吧，在原來價目的基礎上，我再給公子打個九折，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公子意下如何？”

燕小四也不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

長期合作，打九折，她也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成交。”

佟掌柜也是個爽快人，笑了笑道：“公子何時需要藥材了，提前幾日派人來知會一聲便是了，我們這邊準備好了，一定盡快給公子送去。”

燕小四借了筆墨，將西京城鐘府的地址寫給了佟掌柜。

“掌柜的，這是我家的地址，你若是有什么事，可隨時派人去找我，不過最近這些天，我住在云華客棧，這些天要見我，就去云華客棧找我。”

掌柜的接過地址，瞧了兩眼后，再看向燕小四時，雙眸瞪得大大的。

“這是御醫鐘勝安府邸的地址，公子，你跟鐘御醫是什么關系，前段時間，我聽聞皇上洗刷了鐘府的冤屈，鐘御醫跟鐘夫人的遺體被移出了亂葬崗，重新安葬在了一處風水寶地，可有此事？”

見佟掌柜提到鐘勝安時，那一臉的感激，像是受了鐘勝安莫大的恩惠。

燕小四沉吟了片刻，道：“我是鐘勝安的外孫，我外祖父是冤枉的，前段時間，皇上查明了一切，的的確確還了鐘家清白。”

“公子，你......你真的是鐘御醫的外孫？”

佟掌柜激動之余，抓住了燕小四的手臂。

“當年，我聽聞鐘御醫害得上官皇后一尸兩命，先皇震怒，下令處斬了鐘府滿門，我聽聞這個消息，悲痛不已，卻無能為力，這些年來，甚至不敢去西京城外的亂葬崗為鐘御醫，鐘夫人上一炷香，公子，你既是鐘御醫的外孫，這么說來，鐘府的小姐當年逃過了一劫。”

燕小四點頭。

“是的，我娘就是鐘府的二小姐，我娘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聽佟掌柜這語氣，是認識我外祖父跟外祖母？”

佟掌柜收拾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回憶了一下，淡淡道：“當年，我的孩兒病重，家父跟我拿著都束手無策，萬般無奈之下，我抱著我的孩兒到了西京城找鐘御醫醫治，原本以為鐘御醫是御醫院出了名的太醫，不會輕易出手醫治我們這種老百姓，沒想到，我抱著我的孩兒到鐘府門前求助，很快就被鐘府的下人請進了府，鐘御醫見我孩兒病得嚴重，二話不說就出手救治，若無鐘御醫當日的救治，我的孩兒怕是早死了。”

燕小四笑了笑。

這真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啊，有了便宜外祖父的這層關系，從佟家藥鋪這里拿貨，肯定是實打實的好貨了。

“沒想到佟掌柜你跟我外祖父還有如此深的淵源，這真是誤打誤撞遇到熟人了。”

佟掌柜抓著燕小四的手臂不放，懇切道：“公子，鐘御醫跟鐘夫人現在安葬在何處，你何時回西京城，我有個不情之請。”

“佟掌柜但說無妨。”

“公子，我想帶著孩兒去祭拜一下鐘御醫跟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