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轉(zhuǎn)身逃離,可惜被龍一封住了穴道,只能說話,渾身卻無法動彈。
緊接著,云城知州與那抱著孩子的老婦走了進來。
沈錦言跟沈老夫人緊隨其后。
那老婦看見軟塌上躺著的男人,反應跟臉色與那少婦如出一轍。
“這......這怎么可能。”
襁褓中的孩子嗚哇嗚哇的哭得厲害,那老婦也顧不上哄一哄,雙眸圓瞪瞪的將軟榻上面色蒼白的男子盯著。
云城知州垂在袖下的手握成了拳頭,對燕小四懷恨在心。
若知道這黃毛丫頭醫(yī)術(shù)這般厲害,他壓根不會讓這丫頭碰觸那個男人。
該死的黃毛丫頭,竟敢?guī)椭w鐸壞他的好事。
龍御覺察到云城知州看燕小四的眼神不善,伸手將燕小四攬入懷中,保護起來。
這云城知州可真有膽識,竟然敢對他龍御的女人起殺心。
沈錦言跟沈老夫人看見那男人醒了,心里一陣激動后,對燕小四遞上感激的眼神,旋即沈錦言走到軟塌前,對著榻上的男人揖了揖手。
“這位大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忽然在我們沈家酒樓昏迷不醒,你的家人說是我們沈家酒樓在酒菜里下毒害了你,我們沈家百年前就駐扎在云城的,一向本本分分的做生意,從未害過人,還請這位大哥還我們沈家酒樓一個公道。”
“抱歉,沈公子,在下連累沈家酒樓蒙冤了。”
男子一臉虛弱的對沈錦言作揖道歉后,再次挑眉看向自己的妻子。
“阿梅,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男子看自己妻子的眼神滿是失望跟痛苦。
“這些年,我待你不好嗎,你為何要如此狠心的對我?”
少婦一臉恐懼的搖頭,因為恐懼,兩只眼球里布了一些血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見妻子做了錯事,還不知悔改,男子心頭徹底涼了。
“阿梅,你嫌棄我,想離開我,直接給我說便是了,我會跟你和離,你為何要在酒水里下砒霜,你就那么恨我嗎?”
“張遠,你胡說八道些什么,砒霜是沈家酒樓下的,可不是我們阿梅下的。”
男子叫張遠,祖上三代都是教書先生,家中還算殷實,張遠滿腹學問,可長相平庸,天生跛子,沒少受人嘲笑。
張遠質(zhì)問的話落,那老婦立馬兇神惡煞的反駁。
“張遠,你怕是中毒太深,剛醒過來,還沒回神吧,阿梅可是你的妻子,怎么可能會下砒霜害你,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張遠將視線移到老婦的身上,勾了勾嘴角,凄涼的笑了笑。
“岳母,我張遠雖然相貌平庸,又天生跛子,但是我不傻。”
說話間,張遠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襁褓之中的孩子。
“既然你跟阿梅都恨不得我死,當初我請媒婆去提親的時候,你為何要有答應將阿梅許配給我。”
燕小四瞧張遠的穿著打扮,倒是一下子明白了這對母女的盤算。
這對母女嫌棄張遠相貌平庸,又是天生的跛子,但是卻看上了張家的家底,于是一咬牙嫁過來,然后再想方設法弄死張遠,霸占張家的財產(chǎn)。
打了一手的好算盤啊,若不是遇到了自己,這對母女就得逞了。
“我之所以同意將阿梅許配給你,還不是看你張遠為人老實憨厚,沒想到,你被沈家酒樓下了毒,現(xiàn)在一口咬定是阿梅下的,張遠啊張遠,你是不是看阿梅不順眼了,想休了她,你想休了她,你直說啊,何必這么污蔑人。”
見老婦這般蠻橫,張遠的視線再次落在襁褓上。
孩子無辜,原本是不打算牽連孩子的,但是......這對母女欺人太甚。
“咳咳。”
張遠氣得咳了兩聲,看了看襁褓,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沉聲開口:“阿梅,這孩子是我的種嗎?”
少婦原本就已經(jīng)煞白的臉,再次白了幾分,眸中的心虛之色都快溢出來了。
“相......相公,這孩子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相公,你是不是剛解毒,腦袋還不太清楚,咱們回家好不好。”
少婦走去榻前,想伸手去攙扶張遠,被沈錦言伸手攔住。
“這位夫人,案情尚未明了,你現(xiàn)在離開,對你,對我們沈家酒樓都不好。”
老婦顯然知道襁褓中的孩子不是張遠的,厲聲吼道:“好你個張遠啊,你個負心漢,詆毀阿梅對你下毒不算,還懷疑阿梅給你戴綠帽子,我當初真是瞎眼了,竟然將阿梅許配給了你。”
“咳咳。”
張遠強撐著,不讓自己被氣暈過去。
“岳母,我是不是在詆毀阿梅,滴血認親便知。”
什么叫惡人先告狀,燕小四今日算是見識了。
眼看張遠要被這對母女倆氣暈過去了,燕小四實在看不下去了。
“對啊,這孩子是不是張遠先生的,滴血認親便知。”
救活張遠,她可花了不少心思,好不容易救回來,怎能再讓眼前這對母女將人給氣死。
“知州大人,你不會反對吧。”
燕小四將視線移到云城知州的身上。
云城知州氣得暗暗咬牙,恨不得給那對母女幾耳刮子。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本知州身為云城的父母官,自然要為云城的百姓做主,滴血認親,本知州沒有意見。”
“既然知州大人已經(jīng)同意了,麻煩沈公子吩咐人打盆水來。”
龍御看向沈錦言。
沈錦言吩咐了一聲,很快,沈家酒樓的一名伙計端著一只銅盆進來,將銅盆放在了軟塌前。
銅盆里裝了半盆清澈的水,張遠往盆里看了一眼,眉頭微微一皺,咬破自己的食指,一滴血珠落入盆之中。
看著張遠的一滴血落入盆中,那老婦跟少婦心虛得不知該將視線安放在何處,尤其是那少婦,已經(jīng)緊張得后背都出汗了。
孩子是不是張遠那跛子的,她心知肚明。
張遠道:“岳母,你不是說這孩子是我張遠的種嗎,那就請岳母取一滴孩子的血證明給我看,若這孩子當真是我張遠的種,我張遠立馬跪下給阿梅認錯。”
“這......這......”
前一刻還囂張跋扈的老婦,此刻一臉的心虛害怕。
因為緊張,抱著襁褓的雙手下意識的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