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四這一倒,一屋子的人都緊張了。
鐘氏道:“阿御,你趕緊抱小四回房歇著,我吩咐人去請郎四四中來給小四看看!
瞧著鐘氏神色匆匆的準備出門,燕小四趕緊道:“娘,我沒事,我是醫者,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再說了,都這么晚了,城中的醫館怕是已經關門了。”
鐘氏瞧燕小四的臉色蒼白,還是不放心。
“這可咋辦?”
“嬸子,在太公主府時,慕容琴間已經給小四看過了,小四只是剛解了毒,身子還有些虛弱,歇一晚上就沒事了!
龍御這么說,鐘氏臉上的焦躁之色才消失,看著龍御抱著燕小四離開。
柳旭緩過來,見燕淑蕓一臉疲憊的守在床邊,十分不忍。
“嬸子,二姐,蕓兒,你們在店里忙了一天了,趕緊回房歇著吧,我已經沒事了,不需要守在這里。”
燕淑蕓握著柳旭的一只手,紋絲不動的坐在床沿上。
“娘,二姐,你們回房歇著,我在這里守著旭哥!
鐘氏心里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是見柳旭滿身的傷,就算強迫三女兒離開,今天晚上,三女兒怕是也無法入睡。
罷了罷了,反正都要成親了。
“蕓兒,那你好好的照顧柳旭,有什么需要,記得叫我們!
鐘氏微微一嘆,叫了燕淑雪出門,然后將房門輕輕的合上。
從柳旭的房間里出來,鐘氏站在門口,朝小女兒閨房的方向看去。
老金走過來。
“二小姐,要給戰王千歲準備客房嗎?”
鐘氏想了想,擺手道:“不必了,阿御今晚應該要守著小四!
高高在上的戰王,如果要對小女兒做什么,小女兒的清白之身早沒了。
“阿御跟小四,柳旭他們估計還沒吃東西,老金叔,你跟我去廚房煮點東西,待會兒,給他們送來!
“是,二小姐!
老金,燕淑雪一起跟著鐘氏到廚房。
燕淑蕓在屋里聽到鐘氏他們離開的腳步聲,側過臉往門口看了一眼,紙糊的格子窗外已經沒了人影,她將視線收了回來,握著柳旭的手,一臉正色的開口:“旭哥,我們成親吧,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就馬上拜堂成親!
原本是打算等旭云閣跟香雪閣的生意穩定了,他們回西澤縣再辦婚禮,可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有些害怕,害怕天有不則風云,這輩子沒法跟這個男人結成連理。
“我迫不及待想要做你的妻子,柳旭哥,你愿意娶我嗎?”
從認識燕淑蕓起,燕淑蕓總是一副溫婉含蓄的模樣,她如此大膽的一面,柳旭第一次見到,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過來,雙眼直愣愣的將她盯著。
見他遲遲不開口,燕淑蕓握著他手的手緊了緊,心情緊張的將他看著。
難道柳旭哥現在不愿意娶她?
她正胡思亂想著,柳旭回過神來道:“蕓兒,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
燕淑蕓為了表達自己的決心,重重的點了點頭。
柳旭雙眸亮了亮,生怕她反悔,趕緊回答:“我愿意,我當然愿意娶你,蕓兒,我早就想娶你為妻了。”
他一邊激動的說,一邊將手抽出來,反握緊了燕淑蕓的手。
“蕓兒,我真是太高興了。”
見柳旭這么激動,燕淑蕓俏臉紅了紅,微微低著頭,低聲道:“那,那明日我就將這件事告訴娘,讓娘挑一個良辰吉日為咱們舉辦婚禮!
“嗯,一切都依蕓兒你的意思辦!
燕淑蕓想了想道:“只是西澤縣距離西京城有些遠,不知道柳珂姐姐跟姐夫是否能趕得來,還有我大姐跟大姐夫,算算日子,我大姐的胎兒應該已經坐穩了,應該能乘坐馬車了吧!
先前,之所以將燕淑沁留在西澤縣,就是考慮到燕淑沁剛剛懷了身子,胎兒不穩,受不住一路的舟車勞頓,加上又在孕吐期間,更受不得舟車勞頓。
柳旭道:“蕓兒,你很想他們來參加咱們的婚禮嗎?”
“當然!
燕淑蕓毫不遲疑的點頭。
“柳珂姐姐跟姐夫是你唯一的親人,咱們成親,自然不能少了他們倆,至于我大姐,她長這么大,從未離開過西澤縣,我想讓她來西京城見見世面。”
柳旭道:“既然你那么想他們來參加咱們的婚禮,明日一早,我跟戰王千歲說一聲,讓戰王千歲給西澤縣去一封信!
......
燕小四的閨房。
“頭還暈嗎?眼睛還花嗎?還耳鳴嗎?想不想吐?”
龍御坐在床前,一臉緊張的將燕小四盯著。
一個時辰前,戰王千歲面對太公主府的那些府衛都沒這么緊張。
“如果身上還難受,一定不準隱瞞,否則,看我怎么收拾你!
聽著戰王千歲嘮嘮叨叨個沒完,燕小四只覺得耳邊有一只蒼蠅嗡嗡嗡的。
“阿御,我想睡覺!
龍御幫她掖了掖被子。
“那你睡啊。”
燕小四給了他一道白眼。
“你一直問個不停,我怎么睡。”
“這不是怕你又隱瞞病情嗎!
龍御尷尬的咳了一聲,這才將嘴巴閉上。
在太公主府僵持了那么久,又中毒,回來又幫柳旭處理傷口,燕小四的確已經筋疲力盡,合上雙眼后,很快進入了夢鄉。
燭光映照在她的臉上,給她睡顏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
龍御眼神溫和的注視著她平靜的睡顏,嘴角勾起一絲幸福的微笑。
砰砰砰!
忽然,鐘府的大門被人擂鼓一般敲響,在后院都能隱隱聽見響動。
燕小四在睡夢中皺了皺眉。
龍御生怕這聲音將燕小四吵醒,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是誰啊,大晚上的拆門嗎!
聽到這粗魯的敲門聲,燕淑雪從廚房里鉆出來,一臉氣呼呼的朝著大門走去。
“拆門都沒這樣的動靜!
她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拔下門栓,將大門打開。
吱呀一聲,兩扇大門緩緩敞開,吳斌那張長滿了胡茬子的臉露了出來。
燕淑雪還想再罵上幾句,可看見吳斌那張臉,到了嘴邊的話立刻咽下了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