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娘。”
“戰王千歲前來吊唁。”
母女倆正聊著悄悄話，又一道高亢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四四，又是兩聲通傳。
“琴良老爺子攜孫兒孫女前來吊唁。”
“飛虎將軍蕭劍前來吊唁。”
戰王府的馬車，蕭劍的馬車，琴府的馬車像事先約好的一般，幾乎同一時間抵達鐘府。
隨著三聲通傳，鐘府內議論聲四起。
“連戰王千歲，琴老爺子，飛虎將軍都來了，鐘府的面子也忒大了。”
“就是就是，醫圣琴老爺子可是圣賢皇帝的結拜兄弟啊，圣賢皇帝駕崩之后，琴老爺子就帶著孫兒孫女離開了西京城，不久之前才回來，據說在此之前，許多達官顯貴都去琴府下過帖子，邀請琴老爺子過府作客，都被琴老爺子婉拒了，沒想到鐘府居然有這么大的面子。”
“我聽說琴老爺子最近收了一個關門弟子就是燕四姑娘。”
“真的假的？”
......
在這些議論聲中，龍御，蕭劍，琴老爺子等人入了鐘府的靈堂。
那些官員家眷套近乎，鐘氏原本不怎么愛搭理，但見龍御一身素衣走了進來，鐘氏心思一轉跟那些官員家眷熱絡起來。
“多謝夫人，得空，我一定帶著雪兒，蕓兒，小四去拜訪貴府。”
龍御走進來，先是看了燕小四一眼，旋即見鐘氏手上那一疊帖子，頓時皺起了眉頭，很不爽的掃了那些官員家眷一眼。
這些人是來吊唁的，還是來拉關系的。
鐘氏熱絡的接下那官員家眷的帖子，這才領著三個女兒上前迎接貴客。
“民婦見過戰王千歲，琴老爺子，飛虎將軍。”
燕小四跟著鐘氏對龍御等人欠了欠身，笑盈盈的看向琴老爺子，蕭劍跟琴朗兄妹倆。
“師傅，大哥，琴朗，素素，你們來了。”
唯獨沒看戰王千歲一眼。
戰王千歲被冷落，心里失落陣陣。
這妮子當著他的面對別的男人笑臉盈盈，是將他當死人了嗎。
“咳咳。”
他握拳到嘴邊輕咳了兩聲。
燕小四這才看向他，斂下笑容，淡淡道：“戰王千歲，您也來了。”
龍御：“......”
這欠調教的丫頭，等找到機會，一定要好好調教調教這丫頭。
“嗯，本王來祭奠鐘御醫，鐘夫人跟鐘大公子。”
“多謝戰王千歲。”
燕小四從彩兒手里接過點燃的冥香，遞到龍御的面前。
“戰王千歲請。”
繼而又遞了冥香給琴老爺子，琴朗兄妹跟蕭劍。
靈堂里擺著蒲團，龍御一只手持著冥香，一只手撩了撩袍子，對著地上的一只蒲團跪了下去。
他這一跪，在場的人倒吸一口冷氣，紛紛猜測不已。
一般只有親眷才會跪地磕頭祭奠的，前來吊唁的客人都是站著鞠躬祭奠。
戰王龍御竟然跪在了鐘勝安夫婦倆的靈前，戰王龍御跟鐘府究竟是何關系。
就在眾人猜測紛紛時，龍御雙手握著冥香，對著鐘勝安夫婦倆三叩頭，而后正色道：“鐘御醫，鐘夫人，我龍御會代替兩位照顧好鐘家所有的人，二位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龍御祭奠完起身，作為主人的鐘氏母女應該答謝兩句。
可龍御這舉動，讓鐘氏母女幾個半天找不到話說。
燕小四暗暗瞪了龍御一眼。
這個男人夠腹黑的啊，他剛才那一跪，再加上剛才說的那句模棱兩可的話，誰還敢打她們姐妹仨的主意。
好在，二姐早就對吳斌芳心暗許，三姐也有了柳旭，不然二姐跟三姐嫁不出去，一定是被龍御這男人禍害的。
那些打過燕小四姐妹仨主意的官員家眷，急忙將不該有的想法收了起來。
跟戰王龍御搶女人，放眼西京城，除了皇上，恐怕沒人有這膽量。
下午，沒有一個人給鐘氏發帖子，前來吊唁的客人到靈堂走一遭，用了點酒飯便離開了。
傍晚，熱鬧了一天的鐘府逐漸恢復平靜。
只有小皇帝龍承業，龍御，蕭劍以及琴家的人還在。
鐘氏吩咐廚師做了一桌子酒菜，讓燕小四陪著眾人吃飯喝酒，自己帶著燕淑雪姐妹倆在靈堂守靈。
一杯酒過后，龍承業露出一臉愁容。
燕小四審視了小皇帝一眼。
短短時日，小皇帝臉上的笑容少了不少，人了成熟了不少。
果真是大風大浪催人成熟啊。
“皇上，你都接連嘆了好幾口氣了，還一臉苦大深仇的表情，是我們鐘府的飯菜不好吃，還是我們鐘府的酒水不好喝。”
龍承業心里有事，壓根沒什么胃口，聽燕小四這么調侃，他干脆放下了酒杯。
“不是你們鐘府的飯菜，酒水不好，就算我現在吃的是龍肉，喝的是瓊漿玉露都覺得沒味道。”
燕小四吃得挺香的。
她從未見過鐘勝安等人，沒什么感情，鐘府今日大辦喪事，對她心情沒什么影響。
當著龍御等人的面，她給自己塞了滿嘴的菜，含糊不清的問：“皇上有心思？可否說出來，我們這么多人，興許能為皇上分憂。”
蕭劍接過燕小四的話問：“皇上可是在為今年加開武科舉之事發愁？”
這段時間，他在京中，或多或少聽到一些有關今年加開武科舉的事情。
龍承業皺眉回答：“沒錯，還有一些大臣不同意我加開武科舉，早朝之后，跑到御書房去勸諫我，爭吵不休，搞得我頭暈腦脹的。”
燕小四可以想象出那個畫面。
一群唱反調的大臣在下面爭得面紅脖子粗，簡直是噪音污染，身為皇帝，龍承業還不能輕易將這些大臣丟出去。
真是可憐了小皇帝。
“皇上，那些大臣為何跟你唱反調，惹惱了你，對他們有什么好處嗎？”
龍承業道：“因為我宣布了，只要有能力者，無論身份貴賤，都可以參加今年這屆武科舉，名列前十名者，無論身份貴賤，皆可入朝為官，為朝廷效力，那些大臣定然是怕我重用這些后起之秀，威脅到他們在朝中的地位。”
燕小四大概明白了。
“這么說來，跟皇上你唱反調的都是一些家世顯赫，為官多年的老頑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