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話落，鐘氏母女幾個一起看向了秦世杰。
當年，鐘勝安跟秦世杰深交之后，有幾次邀請了秦世四四杰去鐘府做客，鐘氏因此見過秦世杰幾次。
經老金這么一說，鐘氏凝視著秦世杰那張臉，努力的回想，終于讓她認出了秦世杰。
“你......你就是父親當年認的那個弟弟。”
老金一臉惱怒的開口：“二小姐，此人就是那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鐘氏身子晃悠了兩下。
當年她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記得很清楚。
父親蒙冤入獄，被父親視作親兄弟的那個男人不僅沒有站出來為父親求情，還在先皇面前控告父親濫用御醫職權謀取私利，先皇當時痛失上官氏正在悲痛之中，被秦世杰這么誣告，先皇一怒之下下令處決了整個鐘府。
“秦御醫，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對你不薄，不僅提攜你，更是將醫術傾囊相授，你為何要在先皇面前誣告我父親將宮里的藥材偷運出宮售賣，再從宮外購買差的藥材填補御醫院，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秦世杰原本就膽怯的低著頭，面對鐘氏的質問，他心虛的將頭垂得更低。
“你對得起我父親的提攜嗎？”
鐘氏越說越激動。
“你這么做，午夜夢回之時，良心不會不安嗎。”
燕小四姐妹仨走到鐘氏身邊，一起伸手扶住了鐘氏。
燕淑雪道：“娘，你冷靜一些。”
燕淑蕓道：“娘，善惡到頭終有報，外祖父是被冤枉的，皇上在此一定會洗刷外祖父的冤屈，還外祖父跟鐘家一個公道。”
燕小四瞥了秦世杰一眼。
這人長著一雙精明算計的小眼，鷹鉤鼻，薄嘴唇，尖下巴，這面相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外祖父當年竟然將這種人當作了兄弟，鐘家真是該有此一劫。
“娘，這個人當年既然選擇了出賣外祖父就沒將外祖父當朋友看，你別跟這種忘恩負義的人理論了，理論不清楚的，你先冷靜冷靜，消消氣，別氣壞了自個的身子，我扶你回椅子去。”
鐘氏掃了三個乖巧的女兒一眼，這才稍微收斂了怒氣，在三個女兒的照顧之下回到椅子旁坐下。
“嬸子。”
龍御一臉鄭重的開口。
“今日叫你們叫來，就是為了弄清楚當年的事情，若我皇嫂上官氏的死當真跟鐘御醫毫無關系，皇上一定會為鐘御醫洗刷冤屈，還鐘家清白。”
鐘氏起身，朝龍御叔侄倆欠了欠身，恭敬卻又客套疏離的開口：“民婦謝過皇上，謝過戰王千歲。”
龍御：“......”
沒想到丈母娘較真起來還真有些執拗。
罷了，自己做了那些傷害小四的事情，丈母娘如今這么冷著臉對待自己算寬厚了，要是自己的女兒被男人這么傷害，他一定將那個男人抓了打斷雙腿。
龍御看了燕小四一眼，微嘆一口氣。
丈母娘發怒了，想要將這個小女人娶回戰王府，看來又得有好一番折騰了，哎！
“秦世杰，你是自己老老實實的招供呢，還是讓本王對你嚴刑逼供。”
戰王千歲娶不到媳婦，心情十分不好，開口說話，語氣都帶著明顯的火藥味。
秦世杰心頭顫抖了一下，緊緊的咬著牙不肯說。
當您，他可是謀害皇后啊，若是招供了，秦家九族一個都別想活著。
他久久不開口，龍御沒什么耐心繼續等，怒拍了一下身邊的桌子。
“不說是吧。”
隨著龍御拍桌，秦世杰渾身顫抖了一陣，雙腿一軟，匍匐跪在了地上。
“皇上，微臣該死，微臣不該助魏氏謀反，微臣該死，微臣該死......”
秦世杰一邊認罪，一邊叩頭，哆哆嗦嗦說了一長串的話，說來說去只說自己助魏氏謀反，至于其他罪，一概不招供。
“哼！”
龍御冷盯著他，冷哼了一聲。
這秦世杰打的什么算盤，他心里很清楚。
業兒仁慈，只下令處斬魏華，蕭海等助魏氏謀反的主謀，并未處死其他參與這次謀反的二十幾名大臣，秦世杰這么干脆的認罪，是篤定自己不會被處斬。
“既然秦院判想不起來或者不肯招供自己曾經犯下的罪，那就只好由本王來提醒提醒秦院判了。”
“將人帶進來。”
龍御拍了拍手吩咐。
“是，主子。”
他一聲令下，龍一跟龍三押著一男一女走進來。
男人是宮里的一名老太監，女人是宮里的一名老嬤嬤。
兩人入內，看見上坐的是龍御跟龍承業，臉色一繃，趕緊跪地行禮。
“老奴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奴拜見戰王，戰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龍承業目光落在那老嬤嬤的身上，開口語氣很柔和：“張嬤嬤，起來說話。”
這位張嬤嬤曾經在上官氏的宮里伺候，是上官氏身邊得力的助手，為人老實忠厚，對上官氏一直忠心耿耿的，上官氏故去之后，張嬤嬤一直住在上官氏的寢宮里，負責打掃上官氏生前住的地方，每日早晚給上官氏上三炷香，年復一年從未停息過。
待張嬤嬤起身之后，龍承業給龍忠使了一個眼色。
龍忠意會，提了一把椅子到張嬤嬤的身邊。
龍承業吩咐道：“張嬤嬤，你年紀大了，別一直站著，坐下說話。”
張嬤嬤帶著敬畏凝視著龍承業那張年輕英俊的臉，逐漸有些老淚縱橫。
皇上竟然是娘娘的骨頭。
難怪幾次在宮道上碰見皇上，她對皇上總有一種親近的感覺。
皇上跟娘娘年輕的時候真是太像了，娘娘在天之靈，看見皇上長大成人，一定很欣慰。
“老奴謝皇上。”
“張嬤嬤，你認識此人嗎？”
待張嬤嬤坐下之后，龍承業伸手著跪在地上顫抖的秦世杰問。
張嬤嬤的角度，只能看見秦世杰的側臉，加上秦世杰此刻又是匍匐在地上的，張嬤嬤又有些老眼昏花，瞧了半天也沒瞧出這人是誰。
龍御直接大手一揮，冷聲吩咐：“龍一，龍三，你倆讓秦院判抬起頭來，讓張嬤嬤好好看看秦院判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