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四道：“余叔，你可有聽說過火鍋？”
據燕小四的了解，西澤縣是不興吃火鍋的，至于大楚王朝其他地方興不興吃火鍋，她不清楚。
余掌柜是土著，又是搞酒樓生意的，對大楚王朝各地飲食文化的了解，應該比較多。
問清楚了，若是大楚王朝不興吃火鍋，倒是可以利用這次推廣新菜式的機會，將火鍋給推廣起來。
尤其大楚西陲之地冬季寒楓，吃火鍋最是恰當不過了。
“火鍋，啥是火鍋？”
余掌柜臉上的期待一下子轉變為好奇。
“我活了幾十年了，還沒聽說過這玩意呢。”
聽余掌柜這話，燕小四一雙眼眸頓時發亮。
余掌柜開了那么多年的飯館都沒有聽說過火鍋這種吃法，看來，大楚王朝是不興這樣吃的，余家私房菜館將火鍋做起來，那不就是一大特色。
尤其是大楚王朝西陲之地的冬季漫長且寒冷，吃火鍋最是恰當不過了。
她看到了很好的前景，心情甚好。
“余叔，什么是火鍋，這問題說起來有些麻煩，這樣吧，你先在此稍坐片刻，我下樓去取一些筆墨來。”
若是要在余家私房菜館推行火鍋，那煮火鍋所需要的特殊平底鍋跟炭爐都是要定制的，下去取筆墨來，正好將圖紙畫出來。
余掌柜搶先起身：“小四，你頂著寒風從芍藥村趕來，一定受凍了，你在這里坐著歇息，我去樓下取筆墨。”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走到了門口。
燕小四只好重新坐回椅子上。
余掌柜下樓，看見燕淑沁姐妹仨在大堂里烤火，先是吩咐伙計好生招待著，這才取了筆墨回到剛才的雅間。
“燕大姑娘幾個在一樓大堂里烤火吃茶水呢，小四你不用急，慢慢畫。”
燕小四對余掌柜遞上感激的眼神。
“多謝余叔款待。”
余掌柜不僅對她好，對她的幾個姐姐也是相當好的。
余掌柜將紙張跟筆遞給她，然后在一旁給她研墨。
燕小四接過紙筆，腦中想象火鍋的樣子。
考慮到有的人能吃辣，有的人不能吃辣，她便畫了一張太極鴛鴦鍋。
繼而，又在另一張干凈的紙面上畫了一只小巧精致的碳爐子。
那碳爐子的樣式跟鼎很相似，只是前端設計了門，可以將門打開，往里面加碳石。
余掌柜在一旁研墨，看得津津有味。
燕小四畫好，將毛筆放在硯臺上，拿起那張太極鴛鴦鍋的圖紙對余掌柜解說道：“余叔，這便是煮火鍋要用的鍋子，我想著將，有的人能吃辣，有的人不能吃辣，便畫成了太極鴛鴦鍋，太極鴛鴦鍋左右兩邊是完全隔斷的，煮火鍋的時候，可以一半是火辣辣的紅鍋，一半是不辣的清湯。”
余掌柜聽得一知半解，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燕小四繼續道：“火鍋的吃法其實就是涮著吃，桌上放著炭爐，炭爐上面架一口這樣的太極鴛鴦平底鍋，待里面的湯滾開之后，便將豬肉，羊肉，各種蔬菜丟進去煮，煮熟了配上特制的酌料吃，別有一番滋味。”
一邊給余掌柜解說火鍋，自己一邊吞咽口水。
在這樣寒冷的冬季，最幸福的事情莫過于，一家子人圍坐在桌旁吃火鍋。
聽燕小四說了這么多，余掌柜心里總算是有譜了。
“這火鍋好，一邊煮一邊吃，熱乎乎的，最適合眼下這樣的天氣。”
“嗯。”
燕小四道：“不僅如此，任何肉食，蔬菜，都能丟進火鍋里涮，用特制的鍋底煮，再配上特制的麻油酌料，味道不會差。”
余掌柜越聽，心里越是蠢蠢欲試。
他能夠預料得到，在不久的將來，火鍋一定會紅紅火火，成為大楚王朝的一種美食。
“小四，太極鴛鴦鍋跟你畫的這種炭火爐子，先各定制五十，你覺得怎樣？”
燕小四心里默算著。
余家私房菜館上下一共三層樓，一樓大堂最多能擺得下二十張桌子，二樓跟三樓的雅間加起來，不足三十間，定制五十套，倒是夠用了。
“可以，不過普通的平底鍋也需要定制十口，有些客人都能吃辣，免得覺得那太極鴛鴦鍋不好用。”
余掌柜將已經干了的圖紙收起來。
“好，下午我就去鑄鍋的鐵匠鋪看看，今兒已經臘月二十九了，不知道鐵匠鋪子是否還開著。”
燕小四擺手道：“不急于一時，推廣火鍋這事兒，可以年后再做。”
她停下說話，看著余掌柜。
“余叔，明兒就除夕了，你跟嬸子打算怎么過年？難道不回去陪陪家人嗎？”
以前，除夕前，余掌柜都會將飯館關了，回去陪著家人熱熱鬧鬧的過年，可今年跟燕小四合伙了，余家私房菜館最近的生意又不怎么好，他才堅持到現在。
余掌柜皺著眉頭，微微嘆了口氣：“照顧著酒樓，就照顧不了家里的人，人生在世，總是這么難以兩全其美。”
從他的眉宇間，燕小四看得出，他是極為渴望回去陪家人團聚的。
還有，那些伙計跟廚子們，怕是都想回去跟家人團聚。
“索性最近酒樓的生意不怎么好，余叔，咱們干脆給大家放假，讓大家先回去陪著家人過年，正月初七再回來上工就是了，你跟嬸子忙碌了一年，也回去好好的陪陪家人。”
余掌柜求之不得。
“小四，你是個仗義的，比許多男子都仗義，叔這輩子能跟你一起合伙做生意，是叔的福氣。”
說話間，余掌柜從懷里掏出幾張銀票跟幾錠銀子，一股腦兒的推到燕小四的面前。
“咱們的酒樓賺了錢，這些是你的那份，一共是兩千零二十兩銀子。”
旋即，余掌柜又將余家私房菜館上個月進賬的賬本跟支出的賬本推到燕小四的面前。
方才下去取筆墨，一并拿了這些東西上來。
“小四，這兩本，一本是咱們酒樓的進賬，一本是支出，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你看看。”
燕小四拿了那二千兩銀子的銀票，將賬本跟那二十兩散碎的銀子推回到余掌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