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四的眉心一緊。
頓時沖上前兩步,伸手抓住燕淑沁細小的胳膊,奪過那塊螢石,塞給姚金。
“姚大人,石頭給你,你收好了,既然沒什么事情,草民等就此告辭。”
“大姐,我們走。”
不等姚金說什么,她直接拉著燕淑沁轉身,然后給鐘氏,燕淑雪她們遞眼色,讓她們趕緊跟上。
姚金看著她們一家五口走出花廳,并沒有讓人阻止。
等燕小四帶著娘跟三個姐姐走出了花廳,他才側臉挑了燕博章一眼,詢問:“燕師爺,剛才那位俊俏的姑娘可是你家三弟的大女兒?”
他特地提到燕淑沁,燕博章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
“是的,大人,卑職三弟的大女兒名喚燕淑沁,芳齡十七。”
“芳齡十七,剛好啊,可有婚配了?”
“回稟大人,沒有婚配。”
姚金瞇著眸子笑。
看見姚金一臉淫笑,燕博章更加確信,他這是看上老三房那大丫頭了。
這些年,他給姚金做師爺,對姚金的秉性簡直是了若執掌,姚金這個人,不止收刮民脂民膏,還喜歡欺男霸女,縣衙府內院的小妾都已經十幾房了。
姚金忽然收起笑容來,道:“走,咱們先去東廂拜見戰將軍。”
至于那丫頭,反正他已經知道她姓甚名誰,住在什么地方,是什么背景了,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三人離開偏廳,前往龍御住的東廂。
到東廂外院時,依舊是被五龍衛攔住了去路。
龍二冷漠的挑了三人一眼,冷漠的開口:“將軍正在用膳,姚大人還是請回吧。”
姚金討好的笑了笑,將剛才從燕小四手里買的石頭給龍二看。
“下官得到了一件寶貝,特地來向戰將軍獻寶的,還請龍二護衛進去通傳一聲。”
龍二垂下眼簾,目光落在他手里抱著的石頭上。
石頭看上去是有些不同。
“請姚大人稍等。”
看見龍二前去通傳,姚金,燕博章父子倆對視,皆激動不已。
很快,龍二折了回來,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掃,冷漠的開口:“請隨我來。”
三人激動的跟上龍二,進入東廂內院,到了飯廳,龍御的面前。
早膳已經用好,此刻,龍御與慕容琴間正在下棋喝茶,面具遮住龍御的半張臉,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看不見龍御此刻是喜是怒,姚金懷揣著石頭,走上前,小心翼翼的開口:“下官拜見戰將軍。”
“草民燕博章,拜見戰將軍。”
“草民燕文峰,拜見戰將軍。”
燕博章父子倆跟著姚金行禮,不過,龍御氣場強大,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壓得他們父子倆不敢輕易抬頭。
龍御沒有看他們父子倆一眼,目光涼涼的盯著姚金。
“聽說,姚大人是來給本將軍獻寶的,寶呢?”
聽這說話的口吻,還算平和,姚金膽子大了幾分,將頭抬了抬,雙手奉上石頭,道:“戰將軍,這就是下官要獻給您的寶貝,別看這寶貝現在挺普通的,到了晚上,它可是會發光的,光芒能夠將整間屋子照亮。”
“哦。”
龍御表現得很感興趣,側臉吩咐身邊的龍一:“龍一,將東西收下。”
姚金歡喜的將石頭交給龍一,然后豎起耳朵等著龍御的獎賞,燕博章父子倆亦是如此。
三人等了許久,龍御卻在跟慕容琴間下棋,壓根沒有再理會他們的意思,仿佛他們是空氣一般。
慕容琴間手執黑子,掃了三人一眼,詫異的開口:“咦,你們三個怎么還在這里?”
姚金想邀賞,卻不敢明著說,看了龍御一眼,道:“戰將軍,可還有什么吩咐下官的?”
龍御沒有看他,只對他揮了揮手,道:“都退下吧。”
都吩咐退下了,姚金,燕博章父子倆自然不敢再多逗留,三人滿心激動來獻寶,灰溜溜的離開東廂。
走出東廂,姚金臉色一黑,咬牙切齒的道:“沒想到,這位戰將軍如此不近人情,收了我的寶貝,竟然完全沒有一點表示。”
燕博章父子倆也是黑著臉。
原本指望著,通過姚金,巴結上西京的這位貴人,沒想到,連姚金自己都沒巴結上。
“姚大人,爹,那塊寶石就這么白送了嗎?”
燕文峰不開口還好,開口,引出姚金的滿腔怒火。
姚金狠狠的瞪了燕博章一眼,“送都送了,還能如何。”
他可不敢去那位戰將軍那里,將那塊寶石要回來。
“都是你們父子倆出的好主意,讓本官好處沒撈到,還丟了二十兩紋銀。”
若是按自己的原計劃,將石頭偷到手或者是搶到手,就不用賠掉二十兩紋銀了。
燕博章被瞪,卻不敢發怒,皮笑肉不笑的對姚金道:“大人,您不是看上了卑職三弟家的大女兒了嗎,改日,卑職找個媒婆去幫你問問,讓您抱得美人歸如何。”
一個美人值得上二十兩銀子,姚金聽后,這才收起了怒火。
此刻,東廂里。
慕容琴間把玩著面前的石頭,挑了一眼龍御,道:“龍御,這是什么狗屁寶貝,這不過是一塊夜里能夠發光的螢石罷了,你不要告訴我,你連螢石跟夜明珠都區分不了了。”
龍御抿了口茶水,道:“本王又不眼瞎。”
“既然你曉得這是塊螢石,干嘛還收下,姚金那混賬也是,竟然敢拿一塊螢石來糊弄你這個大楚的戰神,還想要賞賜,簡直異想天開。”
為什么要將這塊螢石收下,那是因為,知道姚金花了二十兩銀子從燕小四手里買下這塊螢石,若是讓姚金知道,這并非什么寶石,肯定會去找燕小四算賬。
龍御發現自己的心思,不由得心里一跳,緊繃著臉,沒有回答慕容琴間。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竟然如此關心在乎那小子的死活了?
“本王想收下就收下,不需要理由。”
慕容琴間:“......”
龍御挑了挑眉,看向五龍衛,淡淡的問:“那小子離開縣衙府了嗎?”
龍二回道:“已經平安離開了。”
龍御道:“是走著離開的,還是坐車離開的?”
“什么?”
龍二以為自己耳朵產生幻聽了。
主子竟然關心人家是走著離開的,還是坐車離開的,主子一向冷漠,從不曾這般關心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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