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房門被敲響。
徐立飛走過去開門,只見外面站著幾個穿警服的人,沖他亮了下證件,然后面色嚴肅的道:"根據(jù)群眾反應(yīng),你們涉嫌污蔑他人,違規(guī)發(fā)布非法文章,立刻跟我們回局里協(xié)助調(diào)查!"
徐立飛又不是傻子,看到這幾個警察的出現(xiàn),他就知道大勢已去。
倘若不是打定主意要搞他。警察是不會輕易出現(xiàn)的。既然來了,說明事情已經(jīng)到了沒必要掙扎的地步。
"我沒有犯法,是有人要搞我!我要舉報人民醫(yī)院!我要舉報衛(wèi)生局!"徐立飛瘋狂的叫嚷著。
幾名警察冷笑一聲,道:"有什么話等回局里,有的是時間讓你說,走吧。"
同時還有兩人走進來,把另外四人的手機,包括電腦全部封存帶走。
這些都是證物之一,至于他們?nèi)耍匀灰埠托炝w一樣都要被拘留審訊。
幾人像被打敗的鴨子一樣低著腦袋,個個悔恨不已。
他們干這種事不是一天兩天了,怎么就會陰溝里翻船呢?
想來就算再過十年八年,他們也想不明白,那條視頻到底怎么出來的。
視頻如何拍攝,只是很少一部分人關(guān)心的問題,絕大多數(shù)人,都只看自己能看到的。
視頻里,徐立飛等人把老百姓當成賺錢的工具,一口一個傻逼,可把他們看的氣壞了。
我們幫你罵了人民醫(yī)院半天。結(jié)果卻是傻逼?
好啊,你們牛B!
鋪天蓋地的罵聲,在極短的時間里席卷了整個網(wǎng)絡(luò)。沒有人再去注意人民醫(yī)院是否違規(guī),他們只知道,自己是被當槍使了。
文體局更是接到了大量的投訴。要求嚴厲懲罰這些不正規(guī)沒人品的所謂媒體工作者。
沒過多久,市里直接下來文件,要求對這件事進行徹查,考慮到極其惡劣的影響,要進行頂格處理!
并且,還準備專門召開一場新聞發(fā)布會,表明徐立飛等人先前的"正義報道",純粹是栽贓陷害。為了訛詐錢財,才拿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和黑料,對人民醫(yī)院和其中的醫(yī)生,包括與之有關(guān)的無辜者進行誹謗!
這是一場為無辜者正名的發(fā)布會,也是對徐立飛等人最后的審判。
一場風波,就此煙消云散。
在網(wǎng)民們瘋狂唾罵徐立飛等人的時候,周睿接到宋文淵的通知,得知徐立飛他們已經(jīng)被抓起來,便放心的回了藥鋪。
事情已經(jīng)塵埃落定,他也沒必要管太多了。
至于后續(xù)的事情,自然有專人進行處理。
這時,周睿的手機響起,接通后,里面?zhèn)鱽砣眉o春艷的聲音。
"周睿啊,你也太不像話了,自己的事,咋能連你媽都被牽扯呢。你媽做個診所多不容易啊,這下可好。恐怕要因為你的事被查封了,你說說這損失得多大。不是三姑說你,年輕人做事得多考慮,不能為了點虛名,就什么也不管不顧了。我剛才給你媽打電話。她可是氣的夠嗆,你啊,這才好幾天,就又……唉!讓人怎么說你!"
三姑一連串的話語,聽的周睿眉頭直皺。
這話怎么聽都不像是關(guān)心,一副教育的口吻中,又帶著點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
對紀春艷來說,周睿和宋鳳學落難,她確實心里暗爽。
本來自己一家差點就要超過紀澤明和宋鳳學了,結(jié)果就因為周睿的突然崛起,差距又突然拉大到一個難以彌補的地步。
連青州最頂尖的富豪章鴻鳴都和周睿是朋友,怎么比?
現(xiàn)在好了,周睿被人挖出黑歷史,宋鳳學的診所也是黑料不斷,眼瞅著就要關(guān)門了。
若這兩人真的一蹶不振,那她家就可以真真正正完成超越了!
因此,周睿的判斷沒有錯,三姑紀春艷確實在幸災(zāi)樂禍。
你不是認識的人多,很牛B嗎,找人給你擺平啊。現(xiàn)在輿論社會。連那些大官自己出了事都擺不平,更何況你?
沒事非得當出頭鳥,打不死你!
周睿暗自搖頭,對三姑的品性實在沒什么好感,便道:"這件事就不勞您費心了。已經(jīng)解決了。我這邊還有點別的事情要忙,先掛了。"
說罷,也不管紀春艷回沒回話,周睿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現(xiàn)在算是徹底明白了,有些人,你對他好是沒用的。該給你落井下石的時候,一塊石頭都不會少丟,何必跟她浪費口舌。
而紀清蕓則在聽到手機的嘟嘟聲后,不由撇撇嘴,罵道:"果然沒文化。一點禮貌都不懂,活該被人整!"
店門口一輛面包車停下,三姑夫邵康海從車上下來,招呼道:"快出來幫忙搬衣服!"
紀春艷哦了聲,走出門去,見兒子紀星城也下來了,便道:"你說那個周睿,我關(guān)心他們一家的情況,竟然還敢掛我電話,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他們家你有什么好關(guān)心的?人家過的可比咱們好多了。"邵康海扛著一包剛進來的衣服往店里走。
"你就是一點出息都沒有,否則的話,咱們早就超過他家了!"紀春艷很是不爽的道。
邵康海沒有理會,因為他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和紀春艷做太多的爭吵。從結(jié)婚以來,邵康海大事小事,基本都是順著紀春艷的意思去做。極少發(fā)脾氣。
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年輕時太窮,若非紀春艷愿意和他結(jié)婚,說不定現(xiàn)在還給人當苦力呢。
因此,即便沒有入贅的關(guān)系。但在兒子的姓氏上,邵康海依然依了老爺子的意思,讓他跟著紀家的姓。
當年老爺子可是極力不同意兩人結(jié)婚,讓兒子改姓,也算邵康海的報答方式之一了。
但在趕超紀澤明一家的事情上,邵康海一直不覺得有什么好爭的。
人家過的怎么樣,和咱有啥關(guān)系啊?現(xiàn)在手里有個幾百萬,生意還算不錯,趕明兒等老街改造完了買套商鋪,生意肯定會更好,有啥好想的。
紀春艷卻不這樣覺得,見邵康海不理會,她氣惱的拉住兒子紀星城,道:"星城,你給媽評評理。我關(guān)心難道還關(guān)心錯了?本來就是他們家周睿做事不地道,連累了自己丈母娘。再說了,他們家要是沒黑歷史,人家能整他?"
紀星城搖搖頭,從車上卸了一包衣服。道:"那事已經(jīng)過去了,你沒看剛發(fā)的新聞報道嗎,那幾個都是專門靠黑人來訛錢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抓了。市政府的網(wǎng)站上,都發(fā)了公告,還說過幾個小時開新聞發(fā)布會,給人民醫(yī)院和其它無辜受牽連的人正名呢。"
紀春艷聽的一愣,那幾個人被抓了?
市里還要開發(fā)布會正名?
無辜者是誰,除了周睿和宋鳳學,好像也沒別人了?
想到周睿剛才說的話,紀春艷突然心里一謊。
她只以為周睿和宋鳳學這次肯定要栽了,哪里想的到他們會突然絕地反擊,一舉翻盤?
自己剛才說的話,雖然聽起來像好話,實際上有多得罪人,她十分清楚。
想想周睿跟章鴻鳴關(guān)系那么好,萬一一生氣嚷嚷兩句,到手的成本價折扣沒了怎么辦?
老街改造后的商鋪,可是預計十萬塊錢一平方呢,哪怕只打五折都能剩下兩百多萬!
折扣要是沒了。哭都沒地方哭!
紀春艷欲哭無淚,趕緊拉住紀星城,問:"你說的是真的?這事真結(jié)了?"
"當然是真的,騙你干嘛?"紀星城說著,察覺到她表情不太對。再想想剛才的話,不由一愣,然后急忙問:"媽,你是不是給人家打電話的時候,說什么難聽話了?"
紀春艷猶豫著。又不敢隱瞞,只好道:"也,也沒說什么太難聽的話……就批評了周睿幾句……"
"你……哎,你真的是……"紀星城氣的不行,上次周睿一句話,就讓章鴻鳴開口給他們成本價,這可是真正的金口啊!你好端端的,跑去得罪他干什么?
哪怕他們家現(xiàn)在過的還不錯,可兩三百萬的折扣,誰敢不當回事?
等邵康海從店里出來,紀星城趕緊過去把這事說了說。
邵康海其實早就有所預料,聽過后,不由嘆息一聲。
紀春艷在旁邊委屈的說:"我也不知道他們就突然擺平了啊,還以為就栽了呢。"
"你呀,就是想的太多,都跟你說了,沒事別管人家過的怎么樣,就是不聽!"邵康海嘆氣道:"得,我和星城跑一趟,去給二哥他們家送點禮什么的,也許能把這事糊弄過去。以二哥的脾氣,應(yīng)該不會太計較,周睿那孩子也是個善良寬厚的性格。"
紀春艷哪還敢再說別的,只能連連點頭,也顧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
周睿還沒回到藥鋪,就又接到了另一個電話。
這次是江可雯打來的,她一直忙著茶葉店的事情,直到現(xiàn)在才看到網(wǎng)上的新聞。結(jié)果看見的時候,都已經(jīng)落幕了。
"沒事就好。"江可雯笑嘻嘻的道:"不過為了給你壓壓驚,問你個問題吧。"
"什么問題?"
"猜猜今天的銷售額。"
"銷售額?"能讓江可雯特意問這個,想來茶葉賣出去不少,周睿想了下,回答道:"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