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mayIaskwhoareyouMrs.Zhu?”那位白人婦女,走近了他們,便禮貌地問到。蘇卿當然知道她在說什么,而她媽媽就是姓朱的,這么看來,這個女人真的認識自己的媽媽。于是,蘇卿也十分客氣地回答到:“Yes,I'mherdaughter.”
那白人婦女聽到蘇卿這么說,又問了她的名字,才確定她就是自己朋友的女兒。隨后,便把Mrs.Zhu家的鑰匙交給了蘇卿。那女人在給蘇卿鑰匙的時候,告訴她當年他們母子遭遇車禍的時候,自己也趕往醫院去看望Mrs.Zhu了,可惜醫生已經無力回天。就這樣,臨終之前她叫來律師立好遺囑,然后讓律師通知了她丈夫的哥哥,等到蘇卿他們來美國的時候,就把鑰匙交給她。可沒想到的是,她一等就等了十年,現在終于也完成她媽媽臨終前的囑托。
蘇卿非常感謝那個白人女人能夠為她保管鑰匙這么久,那白人女人離開后,蘇卿和白俊打開了她媽媽家的門,第一次進到了里面。所有的家具都被蓋著,這大概是剛才那位鄰居幫的忙吧。屋里并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蘇卿仔細地看過每一處,然后坐在沙發上發出無限的感概。要是當年她的爸爸媽媽沒有離婚,也許她永遠也不會帶到這個地方了。
她突然想起了她媽媽帶著弟弟離開他們家的情景,那時她雖然才十幾歲,但對于男女之間的情感已經知道了一些,所以她也不去阻止,心想既然過不下去了,分開也未免不是好事。沒想到那一分別竟成了永別,讓她在此時追悔莫及。
第二天,鄰居通知了律師來執行遺囑。蘇卿獲得了這棟房子的所有權,還有一份神秘的文件裝在文件袋里交給了蘇卿,律師沒有告訴她里面的文件是關于什么東西的,因為連律師也沒有看過里面的文件。蘇卿有些好奇,不過還是收下了,律師走后,她和白俊打開了文件袋,拿出里面的文件,上面全是英文印刷的,白俊一句也看不懂,只好讓蘇卿翻譯給他聽。
蘇卿認真地看了上面的英文,說的好像是一個叫什么埃爾貝克國際貿易公司的事情,可是這份文件怎么會在自己媽媽的手上呢?律師剛才跟她說了媽媽工作的公司,也從來沒有一家叫做埃爾貝克的貿易公司啊?她越看越糊涂,看到最后的時候,蘇卿似乎又明白了什么,這份應該是一份授權文件。文件最后一頁的簽名居然是中文簽字:蘇慶坡!
“這好像不是我媽的東西?”蘇卿說到,白俊靠近來一看那個簽名也覺得不應該是。
“會不會是你伯伯寄給你媽媽的文件呢?”白俊問到。
蘇卿一想,也有這種可能,她媽媽和爸爸離婚之后,一直有和伯伯保持著聯系。這樣一分析,事情就合理了。這是她伯伯的東西,蘇卿想起她伯伯就是做國際貿易的,但是這份文件為什么會在她媽媽這里呢?她一時之間,實在很難理清其中的因果關系。
“那你有什么打算?”白俊又問到,蘇卿心想:自己在美國也沒有什么親朋好友,她決定把媽媽的房子賣了,這樣就能贖回她在國內的房子了。
晚上,蘇卿和白俊住在了她媽媽的房子里,有些無聊。說是過來執行遺產繼承的,可是媽媽的東西也不是很多,更多的是這種事物勾起了蘇卿很多傷心的回憶。她不明白為什么好好的一家人,突然之間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看著空蕩蕩的房子,蘇卿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悲涼,她看了白俊一眼,問到:“如果我們以后結婚了,你會因為什么事情和我離婚呢?”
“啊?”白俊有些驚訝,他完全沒想到,蘇卿會問他這個問題。畢竟他們之間還沒有確立完全的情侶關系,盡管他們已經做了情侶之間所有要做的事情。蘇卿沒有覺得尷尬,反而很期待地看著他,一定讓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白俊見蘇卿并沒有要放棄的意思,只得想了想,然后說到:“如果決定結婚了,應該不會輕易離婚的吧。”
“要是兩個人過膩了呢?”蘇卿又問到。
“過膩了?我想這種事是常有的,無論和誰都會有平淡的一天,如果以此為借口,那樣的事情,我應該做不到的。”白俊十分認真地回答,或許是父母之間的感情給了他很大的影響,他才會這么說。畢竟當然他的爸爸媽媽頂著很大的壓力在一起的,他也相信愛情能夠抵御這種無聊的設想。
“你說的是真的嗎?”蘇卿問到,她很滿意白俊的答案,至少現在白俊的回答,讓她覺得很可靠。女人即便再喜歡一個人,也要不斷地進行試探,以證明自己選擇的正確性。她們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喜歡改變的,想到這,蘇卿突然為媽媽的決定感到悲傷,因為那是多么絕望之后,她才會和自己的爸爸離婚啊。
“是的,我說的是真的。”白俊回答她。蘇卿笑了,這么多天被親人離世的悲傷覆蓋的臉,終于露出了笑容。兩人說著說著,就結束了這個奇妙的話題。
第二天,蘇卿要賣掉房子的事情,進展得并不順利,因為事情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簡單,她請律師找來評估師為房子估價,發現所得在國內還買不到她原來房子的一半。于是,她放棄了賣房子的念頭,轉而將租給別人,并請她媽媽原先的那位白人朋友代為照看。處理完這所有的事情之后,她和白俊回到了國內。
經歷了這次行程之后,白俊和蘇卿之間更加親近了。與其說是親近,不如說是白俊已經慢慢開始接受蘇卿了。雖然他還沒有發現這一點,不過蘇卿早已在心里樂開了花。她回到小曼的公司上班,每個人都能在她的臉上看到這一點,小曼也覺得很奇怪,忙問白俊是不是在美國對她做了什么。白俊聽了一頭霧水,表示自己什么也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