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年里,阿夏幾乎走遍了歐洲所有的國家。出發(fā)之前,她和那個陌生人見了面,讓他把他見過那個疑似自己父親的人,描述一遍,自己一一記下,然后找人畫了他的畫像。她不敢確信畫像究竟和自己的父親像不像,因為她從來連他的相片也沒有見過。她把畫像拿到《夏の雑貨屋》書店老板那里,讓他看一看,老板也覺得這個畫像他有印象。所以她確認(rèn)這個就是自己的父親。
阿夏的第一站來到荷蘭的阿姆斯特丹,這是那個熱心的讀者告訴她,初次見到他父親的地方。她第一次踏上異國的土地,有些惶恐不安。不過父親既然把自己的故事告訴了一個陌生人,而這個陌生人居然成了自己的讀者,然后又把遇見他父親的事情告訴了自己,這種種機緣巧合都說明她和父親的緣分未盡。這樣一想,她便心安了,她首先在一家旅店住了下來,然后開始練習(xí)著日常的英語,還有那幾句詢問她父親的問話。
第二天,她根據(jù)那位陌生讀者的描述,來到了荷蘭國家博物館,那是她父親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地方。而且她的父親在那里精神狀況不是很好,應(yīng)該很多人都見過他,特別是在那里上班的工作人員。她的父親曾經(jīng)那里流浪,像那些街頭藝術(shù)家一樣,據(jù)說他還學(xué)會了畫畫,并以此來謀生。這些都是那位讀者告訴她的,時間還是在一個月之前。
她拿著父親的畫像,找到其中一位博物館的工作人員,把畫像給他看,并問道:“Haveyouseenthisperson?(請問你見過這個人嗎?)”
那位工作人員仔細(xì)地看著畫像,認(rèn)真地回憶了一下,興奮地回答到:“Yes,Ihave.(是的,我見過!)”。阿夏一聽到他說自己見過這個人,便追問到:“Whereishenow?(他現(xiàn)在在哪?)”,那位工作人員卻把兩手一攤,無奈地說到:“Sorry,Idon’tknown!”
阿夏有些失望,她又拿著畫像,去問了其他人。所有給她的信息都是片面的,沒人能準(zhǔn)確告訴她,自己的父親具體在哪里。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館長知道有人找那位奇怪的流浪作家,便走過來告訴她:她要找的人,已經(jīng)離開荷蘭了,據(jù)說好像去了倫敦。
她又馬不停蹄地趕往倫敦,阿夏心想既然自己的父親這么熱愛藝術(shù),那他一定在最多藝術(shù)集中的地方?墒,她每次總是差一點就找到,每次都是她到了那里之后,她要找的父親就已經(jīng)離開那里了。她覺得有些奇怪,她問的那些人,都能認(rèn)出他的父親來,并告訴她他去了哪里?
就這樣,整整一年,她都在歐洲的各大城市,來回地轉(zhuǎn)悠,游遍了所有的名勝古跡,也經(jīng)歷了各國的風(fēng)土人情。到了后來,她反而不那么著急了,她意識到這好像是一個圈套一樣,故意讓在這些國家游走,她不知道為什么,到了最后一站佛羅倫薩時,她決定不再找下去了。因為在那里,她接到了一個國內(nèi)的電話,又是那個讀者打來的,他告訴阿夏,自己在國內(nèi)又見到她的父親了。
阿夏立即決定回國,并把這個事情告訴了白俊。阿夏的飛機是早上到達的,白俊去機場接了阿夏。她的時差還沒有倒過來,所以一上白俊的車,就想睡覺了。白俊先把接回了自己的住處,安排在另一間房里睡下之后,他就趕著去上班了。
到了晚上六七點的時候,阿夏才迷迷糊糊地醒來,她聽到外面好像有兩個人在講話,于是起了床,走出來看看是誰?
“你醒啦?”白俊問到,白俊旁邊站的好像是個女人,還穿著職業(yè)裝。阿夏十分好奇,揉揉自己的眼睛,定睛一看,這不是蘇卿嗎?
“你們?”阿夏有些疑惑,難道白俊真的和蘇卿在一起了?
“哦,我也住這里。”蘇卿看到阿夏一臉茫然的表情,便解釋道。
“這樣啊。……”阿夏說到,她又想問他們是不是在一起了,可是好像自己并不是那么在意,于是就放棄問了。
白俊看著阿夏還有些疲憊,就說到:“你餓了吧,我們也沒吃,你洗一下臉,我們一起出去吃吧!
“哦。”阿夏應(yīng)了一聲,走進了衛(wèi)生間,開了水龍頭,把冷水往自己的臉上撲。在冷水的刺激下,一下清醒了很多,她重新走出大廳之后,看著蘇卿和白俊兩個人,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沒有那么討厭蘇卿了。
“走吧!卑⑾暮喍痰卣f到,在歐洲的一年,她幾乎沒有說過中文,所以現(xiàn)在說起來也有些生疏了。
白俊關(guān)好門,和蘇卿走在前面,阿夏則一人在他們后面一兩步,跟著。她現(xiàn)在還有亂,不僅僅是時差的原因,她還在想著那個讀者告訴自己見過自己父親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為什么自己在歐洲好像被耍猴一樣,走了一圈,最后她的父親卻突然出現(xiàn)在國內(nèi)了?還有前面這兩個人,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這些都是讓她亂的根源。
“對了,你找到你的爸爸了嗎?”白俊回頭問到。
“沒有。”阿夏依然簡短地回答他,也不準(zhǔn)備詳細(xì)地和他說具體的細(xì)節(jié)。
“那是沒人見過他,還是怎么的?”蘇卿也問了一句,她覺得剛剛阿夏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不是那么敵視了,所以才敢這么問到。
“有人見過。”阿夏還沒有習(xí)慣說滿一句完整的話,所以語氣總是顯得冷冷淡淡的,她意識到這樣好像不太好,于是就轉(zhuǎn)移了話題。對蘇卿問到:“你現(xiàn)在工作了嗎?”
“嗯,工作了。今天是第二天上班了。”蘇卿回答到。
“怎么樣,上班好玩嗎?”阿夏問到,這一問卻突然刺激到了蘇卿的痛處,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阿夏。上班第一天就碰到一個色狼老板,這件事算是好玩的嗎?還有她也在猶豫要不要在那里繼續(xù)做下去,阿夏的話讓蘇卿的思緒飛到了天邊。
“先別說這些了,我們先去吃飯吧,已經(jīng)很餓了!卑卓≡谝慌越鈬,他知道蘇卿的事情,所以不想她太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