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蘇卿和爸爸打的前往機場的路上,她內心難以平靜,雖然這別無選擇,但她仍不甘心就這樣離開這座城市,這個國家。她知道她的父親觸犯了刑法,也不認可他逃避責任的做法,可是這一切已然身不由己。她平靜地接受著命運,不去反抗,不去掙扎。
飛往澳洲最早一班飛機是七點,蘇卿爸爸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不知道紀檢部門查到他沒有,他只能暗存僥幸試一試。他不斷地向四周張望,生怕有人認出自己來。登機檢票的時間到了,蘇卿爸爸拿著護照準備檢票,就在這時幾個身著便裝的公務人員突然出現了在他的面前,他開始有些緊張,催促檢票員快點,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那些人已經問了他的名字,他知道這就是紀委的人,他放棄了抵抗,轉身對蘇卿說到:“女兒啊,我們走不了!
蘇卿看到這一幕已經明白了一切,盡管很痛苦,她也必須忍痛接受了?粗职直患o委陪送上了一輛黑色的SUV,蘇卿的內心仿佛又解脫了一般,因為這是她預想到的結局。她安靜地坐在機場的候機廳里,沒有哭泣,只是在想著該如何為自己的父親做最后的一點努力。
市委書記在雙規期間,已經交待了一切,蘇卿的父親也被牽連其中,雖然這是典型的官商勾結,但對于在這樣環境中成長的蘇卿來說,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不幸的是,這次輪到了她的父親,她感到很悲傷,卻沒有恨他。這次整風的反腐行動,除了市委書記落馬,還有其他主管民生的幾個部門的一把手也紛紛落馬了,這在市里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蘇卿的父親這次行動中,是比較關鍵的人物,因此新聞報道都提及了他的名字。他的公司由于是獨資企業,為避免形成更大的危機,市里委派了一位主管經濟的官員暫代總經理一職。蘇卿照常上著自己的班,同時也在尋找能為自己父親辯護的律師。白俊從新聞里知道了蘇卿父親的事情,他很擔心蘇卿能否聽得過來,特地到她家找了她。
“你爸的事情,我看新聞已經知道了。你沒事吧?”白俊見到蘇卿便說到。
“沒事,謝謝你!碧K卿有種筋疲力盡的感覺,這一兩天她都在奔走于律師樓和公司之間,完全沒有休息到。可是,她仍然沒有找到一個靠譜的律師,能幫到她的父親。
“現在應該還在調查階段,已經還沒有那么快開庭,你不要著急,慢慢來!卑卓≈浪欢ㄊ菫榱俗约焊赣H的事情忙碌的,所以才這樣勸慰到。蘇卿點點頭,心情好了一些。父親出事的時候,她就有種災難降臨的感覺,幸好白俊及時來到了她的身邊,她才安定下來。當然她爸爸說要出國避難的時候,她內心是多么不舍,可當她爸爸被捕的時候,她又覺得自己有些不孝。
“我沒事的,謝謝你來看我!碧K卿再一次強調到。白俊看到她自信滿滿的樣子,知道她是沒那么容易被擊垮的,心里就安心了。
蘇卿一直以為自己只要有白俊的支持,就一定能夠挺得過來的,但她沒想到因為父親被捕引發的蝴蝶效應才剛剛開始。一周以后,電臺的上司通知她以后不用上班了,他們已經決定和她解除合同,并補足了一個月的工資給她。她沒問為什么,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電臺這種新聞傳播機構,是很看重身家清白的。
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電臺,回到自己的家里,才大哭起來。父親的律師還沒有找好,現在又沒了工作,她感到有些承受不住了。所幸的是自己的身上還有足夠生活的金錢,她沒把自己被辭退的事情告訴白俊,而是自己一個人躲在家里不出門。白俊的公司放假了,他準備來和蘇卿辭行,然后回去阿夏的城市。
白俊去找蘇卿之前,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告訴自己是來辭行的。蘇卿卻說自己不在家,有什么事電話里說就行了。白俊說了自己準備回去了,蘇卿只說自己知道了,然后就很平靜地掛了電話。白俊沒有懷疑什么,然后回到了阿夏的城市。
他事先沒有通知阿夏,當白俊提著自己的行李出現在阿夏面前的時候,她又驚又喜,開心地說到:“你怎么回家也不提前說一聲。俊
“我不想你去車站接我嘛,這么冷的天,凍到你多不好!”白俊說到,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心里還是有點虛,畢竟曾經和蘇卿在一個房間里睡了一晚,而且那個夢……他想到這的時候,突然有些猶豫不決,為什么他會想起那個夢呢?
“你怎么了,說完話就一動不動的?”阿夏看到白俊走神的樣子,便問道。
“哦,沒什么,可能一路上風太大,冷傻了吧!卑卓∵呎f邊拿著自己的行李進了屋,以便掩飾自己尷尬的表情。
阿夏媽媽見到白俊回來,自然很高興了,她還知道白俊終于成了她女兒的男朋友,便悄悄地白俊說到:“不錯啊,果然是個男子漢,說到做到!”
白俊不好意思地笑了,阿夏跟著他的后面,聽不清自己媽媽到底和白俊在說什么,有些著急地問到:“你們倆在說什么呀?”
“你自己去問白俊吧!”阿夏媽媽丟下一句話,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不再理會阿夏的糾纏。阿夏看到媽媽不理自己,只好追著白俊問是怎么回事。
白俊心想反正阿夏現在已經是自己的女朋友了,告訴她也無妨。于是他就把曾經和她的媽媽之間的約定告訴了她,阿夏聽了才知道原來白俊早已把自己放在心底了,只是自己一直敏感多疑才造成了彼此之間的間隙。
她深感之前對白俊生的那些氣有些不值,便說到:“好啊,你居然騙了我一年!”
白俊歉意地說到:“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白俊有了感覺,似曾相似的感覺,軟軟的,他的腦子飛快地轉著,是什么東西在他的腦海里呢?為什么會這樣?白俊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